7.
高木视角——第五轮节
星川没有意识了,我的手勉强扶着他,但是现在我得背着他了。
【一定得出去…】
我的力气也开始渐渐耗光,我不知道星野是否是有意而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但是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
【可恶…】
我终于把星川岚拖到了第二楼,第一楼已经燃起了大火,说实话我觉得就算现在从二楼跳下去,可能也会受到一楼火势的影响。
【死定了…】
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
不过,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远处的消防车,此时正朝着这边过来。
【…消防车?】
我应该没有打火警,所以一定是周围有人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于是火速联系了警察。
可能是因为这边本身就是港口的缘故,所以在这附近就有消防队吧,所以消防队才能及时赶到。
他们火速控制住了火势,然后把我和星川岚救了下来。
【他现在在昏迷,请一定,一定要救救他!!!】
我几乎是打破喉咙嘶哑着。
【您冷静小姐,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助他的,你也需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嗯…】
一到医院,星川岚就已经进入了急救病房,而现在还在抢救。
我懊悔于我们的行动的不果断和没有作为。
明明冠冕堂皇说着这一定是最后一次,结果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
或许我也能理解星野他内心深处那种幽暗,因为现在我也同样感受到了类似的情绪。
【一定会结束的,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正当我坐在急救室门口时,从外面跑来了两位女性,他们急急忙忙地询问走廊的医生。
【请问!星川岚是在这里吗?】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个人向我跑过来。
【岚...】
一位女性带着哭腔盯着跟前的急救室,不知道该做什么,差点倒了下来,另一位女性扶起了她。
【麻冬姐...】
【你们是..谁?】
我的内心依旧麻木着,但是还是问出了声。
【是你把星川岚送过来的吗?】
【啊...】
我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我让柊娜娜通知岚的家属过来 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女性是苑生百花。
【你是苑生百花吗?】
【嗯...你认识我吗?】
【我是岚的朋友,我听她提起过你,旁边那位是?】
【这位是星川岚的亲姐姐...我们接到柊娜娜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哦...嗯。】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旁的苑生小姐开口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岚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说岚因为我的事情而陷入了危险中,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岚就是这样的人呢,愿意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付出代价,他又做傻事了呢...】
她坐在我的旁边,嘴里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为什么...不找我商量呢。】
然后默默地也开始流泪,旁边的女性看到她的样子,反过来又抱住她,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愧疚,责备,又是那种强烈的感情在脑海中盘旋。
【...】
如果星川岚死了,我一定会愧疚一辈子吧。
这样的结局绝对不会是好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格再在这里待着了。
眼前的两位女性互相抱着彼此啜泣着,我回想起那一天...西片在救护室的样子。
【...】
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哪怕献出我的生命,我也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带着这样的决心,准备好了下一次的轮回。
9.
4月2日很快就到来了,原本清隆对我说过关于高木和那个年轻演员的事,我都没和他提过,因为在我这里所收集到的情报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对这件事有了解了之后再和他商量。
到了和高木约定好的地点后,我发现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女性正坐在边缘的地方,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就是高木秋山。
【你来到很早。】
【我想你大概要来了,所以就过来了。】
【你总是给我一种知晓未来的感觉呢。】
【如果我说,就是这样呢。】
在我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高木抬头看向了我。
【呵呵,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也猜到你会这么说,而且我还知道你之后会点什么饮料。】
【…你真能猜出来?】
【是的,生椰拿铁。】
【…我还没看菜单呢。】
【但是我知道就是这个。】
【那如果我改变想法了呢。】
【不需要,因为这个答案和你最开始的答案肯定是一样的,你更改了答案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改变的。】
【…】
我对有些很奇特的事件是有一定的接受能力的,因为我自身或多或少也经历过一些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找我是什么事?】
【我也不废话了,我直接和你说明情况吧,我是从未来来的,如果要再具体一点,我现在正经历着时空旅行。】
【…】
高木的话语说得很肯定,也是我认识她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她那么认真。
【时空旅行啊…这个词从这么轻飘的你的口中以那认真的形式说出来,让我有点五味杂陈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信,但是未来的你让我给你带来了一句话。】
【什么话?】
【“请你要协助高木秋山,百花她有危险,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会说出那件只有我和百花才会知道的事情。”】
【未来的我,是这么说的?】
【对的。】
【那件只有我和百花才会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她在她生日的那天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长大,而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愣住了。
因为这句话,是我和百花才会知道的事情,并且在此基础上,也是我经过对百花的行动揣摩之后才总结出的一些经验。这是百花最开始行为的出发点,也是我思考延续行为之后的总结点。
我想对外人来说,知道百花的改变,但是会很少知道是为什么。
即使百花对人说起过这些,她也不会和外人提起关于我和她一起成长的事情。
我想,这是只有我才会说出的话。
并且,是在那个背景下,百花肯定也不会向别人提起过。我的印象中,我也从没和人提起过那天生日的事情,主要是那天晚上对我有更为震惊的事情,娜娜的苏醒,我的崩溃。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你对我说,只要和你说了这件事你就会对我的话相信程度加深,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你还对我说过一句话,就是这句话的出处,来自柊娜娜苏醒的那天晚上。】
【他告诉了你多少?】
【到此为止。】
【我相信你了,即使我不相信你,我也十分好奇这些情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果需要知道那些事情,你必须从柊娜娜那知道关于我和百花那天出去的流程,百花行动的初衷,我的一些想法和思考,以及最重要的,“巧合”这件事我至今没有对任何一个参与进这里面的人说起过,包括柊娜娜。】
【你认识苑生百花吗?】
【嗯,我认识,只不过她应该在这个世界不认识我。】
【…这样啊。】
【不过最初我认识她,是因为你哦。】
【我?】
【嗯,是你让我知道她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所以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变得十分疑惑,开始有些质问她这句话的意思。
【2023年4月13日,在西江街的3F办公楼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此次大爆炸事件最终判定为由烟火触发的舞台易燃物品所导致的火灾,以及由室内多处火药所导致的大爆炸,此次大爆炸事件涉及人员广泛,目前据完全统计,该次事件受伤人数为275人,死亡人数为5人,死亡人员为离大爆炸最近的一间会议室内的所有开会人员,人员名单为:西片冬郎(原名:神木光)、西片银、东条阳、齐藤睦美,以及…】
当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耳朵产生了强烈的耳鸣,仿佛想拒绝这个回答一样,但是其实当我听到有齐藤睦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或许就想象到了最后一个死亡人员是谁。
【苑生百花。】
【…………】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是对高木秋山所说的那些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怎么会…】
正当我对这种事情感到怀疑的时候,高木突然昏倒了。
【高木?】
然后下一秒她又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
【你刚才怎么了?突然昏迷了过去。】
【…你是…星川…岚?】
【是啊…难道是天气太热了你中暑了吗?】
看到我,高木突然抱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
【喂!!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高木!!!】
【…】
她大约抱了我大概半分钟吧,才松开了手。
【抱歉,我有些过激了,只是没想到这次是在这里开始的。】
【…什么意思,你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我这就把本子拿给你看。】
说完,高木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本记事本示意我看里面的内容。
我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接过了那本记事本,开始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也就是说,你是轮回到了第四次到了这里吗?】
【这次…是第六次了。】
【第六次??】
【是的。】
【也就是说,你又失败了两次吗?】
【…第四次是和第五次是相同的,因为我想按部就班来让自己能够做好充足的准备,但是还是失败了,所以我进行了第六次轮回…但是,第六次轮回我是从这里开始的,而不是从6岁的那年。】
【…也就是说更换起点了?】
【是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你觉得6岁那年有什么让你深刻的事情吗?】
她托着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可能…是什么呢?】
【这我也就不知道了。所以,上一次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又进行了一次轮回,失败了吗?】
接着,高木把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和我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我垂着头有些惆怅。
【……】
【所以,他是这么说的,你会有新的想法。】
【照你这么说,上一次你并没有提前让我看这本书的内容,然后就继续话题吗?】
【算是吧,我印象中你应该是先和你的女朋友打了电话。】
【…所以那家伙是打算让我在这里做出改变吗。】
我思考了一下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凭借我和高木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吗?所以说需要第三者的存在。
我想明白后,开始去思考这个第三者到底是谁。
【…】
如果因为顺序而让我做出了不同的改变的话,那么第三者实际上只有一个身份了,那就是百花。
【我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
【我们需要第三个人的帮助,在过去百花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和你做了约定,不打算让百花牵扯进来。】
【…是这样啊。】
可能是考虑到这件事和百花有直接关系吧,所以我最初做了这样的判断。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判断也是没必要的。因为百花她本身就是很成熟的人,在听到这些事之后,她也会做出自己认为的判断,而且也能帮我们分析这件事的更多的细节。百花的力量肯定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我拿起手机,接通了百花的电话。
【喂,岚,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在录音工作。】
【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但是我想向你确认一个事情。】
【事情?什么事。】
【就是你的工作安排,13号…晚上你有工作吗?】
【13号?我不太清楚诶,我去问问睦美小姐。】
【睦美小姐,我13号晚上有活动安排吗?】
【13号?我看看,嗯…】
短暂的沉默后,睦美小姐回话了。
【有的,有一场会议。】
【是不是在西江街?】
【是不是在西江街?】
【嗯,是的,百花记性还挺不错的。】
【嗯…你怎么知道????】
这次换百花感到十分疑惑了。
【啊…因为,那天,我从一个人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也是会议的相关人员,所以我就想确定一下。】
【这样啊,嗯,是这样的,那还有其他事吗?】
【那个,我还想问一下,这个会议有多少人知道啊?】
【这个会议是关于一个动画改真人剧的一个企划诶,老实说我觉得只要是企划相关人员,并且有些高层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不过对我来说也是平常的工作安排,我倒是没太记在心上。】
【是这样啊…】
【嗯,岚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我知道,百花十分的敏锐,如果真要遵守高木的约定,我必须得认真去回应。如果不想遵守的话,其实我也可以忽悠过去。(遵守\/不遵守)
我相当坚定。
【这件事会牵扯到一起爆炸案,我希望你之后能空出一个时间来,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这件事。而且得在10号之前。还希望你能空出一个时间来可以吗?】
【没有问题,空出时间本身并不难,只不过后面档期可能得重新调整,得麻烦其他人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吗?】
我即使在电话那边她看不到的地方也点了点头。
【很重要,因为发生爆炸案的地方,很可能就是13号晚上你开会的地方。】
百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知道了,之后我会空出时间和你联系的。】
【嗯。】
【那么详细的事情,我们之后见面再说吧。】
【可以,今天记得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拨完电话后,高木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怎么样?】
【百花说没问题,之后在和她说说这件事吧…如果最后还是没能解决,我认为也得找各种理由让人能够把星野被控制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你方便去调查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吗,我也会去调查的。】
【没问题…】
【既然神木光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也希望这件事你能和西片聊聊,虽然可能对他来说不是那么想聊的事情。】
【我会的。】
【嗯,其实关于会不会把你珍惜的人牵扯进来,担心她受到伤害的这件事上,我认为没有必要想太多,如果真的是一辈子的人的话,肯定最后都是有两个人一起去承担事情,所以没必要搞得如此的警惕,情侣之间,我认为还是要坦诚相见是最好的,哪怕有些时候,会惹对方生气。因为彼此在乎,所以才会相互关心。】
此刻的高木,从醒过来的时候开始就完全变了个样,好像是遇到了不同的人一样,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情况。因为不管是哪一个高木,我都认可她的本质是体贴善良的。
【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估计百花也很快会和我联系了,知道了情况之后我就通知你,可以吗?】
【嗯,谢谢你的帮助。】
【既然都答应你了,我肯定会做到的。我不想言而无信啊。】
【我知道的…从上一次的体验我就知道了。】
高木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们喝完咖啡之后就各自解散了,看来之后解决这件事,还得花点功夫了。
10.
之后,和百花约好时间定在4月6日晚上,原本的计划是高木去写第二封信,把星野引出来,但是我的建议是等百花怎么说了之后再做打算。
6日晚,我和百花还有高木相约在离我和百花学校不远处的咖啡厅谈论,因为我晚上刚好才处理完一些事。
【抱歉让你跑一趟。】
【没有的事,其实离的也不是很远。】
【看你这么有礼貌了,突然有点不习惯啊。】
【是吗…可能是因为现在没有那么压抑了吧。】
所以说,现在我所见到的高木就是最真实的她了吧,其实也能理解,如果她所经历的事情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她的那份沉重和不属于她年龄的那份厚重感也能解释了。现在这些东西在她身上依然存在,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她还是活在了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
【我就把大致的经过和你说一下吧。】
然后,我就把我和高木所知道的事件的所有内容和百花复述了一遍,期间百花露出了许多很意外的表情,但是还是很认真地把全部内容都听完了。
【…诶?这是真的吗?】
【即使是假的,我认为也有赌的一把,至少如果是真的,那么最后我们的不作为就是不可挽回的了。】
这是我对一般事件的基本态度。这样可以省去很多纠结的麻烦。
【你还真是保守呢,岚。】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看她的样子不像假。】
【上一次你没有叫住我一起来讨论这件事,所以最后这件事以失败告终是吗?】
【是的。】
【那么这次你就能保证成功了吗?】
【其实最好的解法就是让星野主动放弃复仇,不过我也会留一手的,我保证这一次肯定会解决问题。】
【你很自信呢。】
【…可能是对我们的目标也有一定的了解了,所以我能理解那份扭曲吧。】
为爱的人而缅怀,我认为现在的星野依然在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我觉得必须得给他一个机会去面对真正的事实,只有这样他才能去选择。
【其实我觉得很好办,那就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让星野和他父亲见一面就可以了。】
【可以吗?如果他突然动刀呢?】
【所以我说是安全确保的情况下。】
【这个我也考虑过,但是真的能行吗?】
【能行,而且必须得行,不然就没招了。而且在此基础上,我们还需要一个人,那就是西片,西片和他的父亲,我认为星野必须和他们两人见上一面。】
老实说,我最开始只考虑西片父亲的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西片是没有关系的,即使有也不会是太大的关系。
【为什么是西片?】
【因为西片是他父亲这几年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动力啊。】
【原动力…】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吧,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那么星野的父亲这几年肯定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然后出于什么原因而一直都没有和他过去的孩子接触,直到最后,他的儿子终于找到了他,而他现在却一点都不知情。比起不冤不白的死去,至少得见一面彼此交换意见再说吧。沟通和交流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什么人际关系都是一样,不是吗?】
【…只是有些时候,我们有些话说不出口罢了。】
【那就得有第三方的介入了,所以,这就是我们的作用。我们一开始的作用就只有第三方去介入,而不是作为第二方去诠释什么样什么样的状况,我们不是局内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做那样的事情。这是星野和西片先生的问题,我认为他们的家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是最好的。】
百花说的是对的,我们没办法去决定他们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受到那次爆炸案的影响,所以我一直都对星野有些许敌意,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我也是局内人的误解。
实际上,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在星野亲人这个问题上是局外人。
是局内的,只不过是那次恐怖的爆炸事件罢了。
【不过,说起来~没想到我居然会死啊。】
百花拉伸着手臂,可能刚才说话有些疲惫。
【死亡啊,这个词感觉离我好遥远啊。】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周围有人死去,但是过几天依然会觉得那只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在我死之后,岚真的是那么痛苦吗?】
可能是想起之前高木复述的时候关于我绝望的那个部分,百花有些深邃地看着桌面然后说起了这件事。
【是啊…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是相当无助吧,即使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想起那件事我还是会哭出来。所以…希望你不要出现那样的意外。】
【嗯,我想如果你出现了什么情况的话,我也会这样的,也希望你也好,大家也好,都好好的…我也不希望,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我和百花内心想的东西或许都是一样的吧,不知道现在坐在一旁的高木又在想些什么呢。
【之后,我会负责给星野传递信息的,我想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要你来和我接触,这样也算是圆了他一个疑惑的点吧。不过地点真的确定就在过去的废弃工厂吗?】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心眼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坦诚一点,把所有的情况都给他说明白,然后做好最基本的防范措施…他应该是只有那种说起自己父亲和母亲才会有情绪的人,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在废弃工厂能够解决很多事情,也更好的进行沟通表达。】
我点了点头,也同意百花所说的这些情况。
【那,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解散了吧。】。
说着,高木起身准备离开。
【也是,我明天也有工作。】
告别之后,我和百花两个人朝着公寓的方向回去了。
【你觉得她说的话真的是真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百花询问着我这个问题。
【这应该是一种思春期症状…她过去很多时候都直接预判了我的行动,我认为她所说的很可靠。】
【又是这种非自然事件吗…】
【其实也有可能是夸大了一些方面,比如说托梦或者说有这种预感,然后把这种预感无限放大,自己再根据逻辑拼凑出许多逻辑点,然后就是一种预知了,即使是这样,我认为心理学方面还是可以解释这样的行为的,所以非自然其实本质上也是一种对无法解释事物的一种评估。真相,有些时候可能本身并没有那么复杂,我还是很相信一些所谓的非自然事件的。】
【这样啊,不过说起关于死亡的话题,其实我还是有点惆怅呢。因为这些本身发生了就会造成痛苦的事情,我们平常都是没有去思考的,但是因为这件事而提出来,总会有些缓不过来呢。】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也产生了一种侥幸,认为现在能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回去,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这让我有一种安心感。】
【嗯。】
说着,百花贴到了我的肩膀旁,看得出来她今天的确有点疲惫了。
【有点困了?】
【是啊,忙了一天了。】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去上班,要不要我给你送早餐。】
【8点半,可以啊。】
【那就约好了,明天早上我8点左右就会过来。】
【嗯,等你。】
【嗯。】
如果没有高木的出现,我和百花这样的日常也就只能持续两个星期了。这样的不真实的体会,让我又陷入了无限的安稳。
因为现在我们有机会去改变它了。
10.
之后,高木询问了西片关于西片父亲的事情,并且也得知了西片父亲一直都对西片有着一种愧疚感,有对于自己过去的愧疚,但同样或许也有对爱的孩子的愧疚感。西片的父亲在平常生活中虽然不说特别慈祥,但是对人还是很和善的人,西片的父亲很少对西片很严厉,只是基于一个父亲该有的威严和他相处,也正是因为如此西片在长大后一直也希望能够回应父亲的期待。
【过去关于爱的那件事,他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现在爱还活着的话,我想两个人现在相差的岁数也不大吧。
现在的爱,应该已经退役成了一名家庭主妇了吧…到底是为什么,让神木光最后选择抛弃了爱呢。
7号晚上,我找到了星野的事务所,然后告诉他和他有些话要说,于是我们移步到一个工作室然后简单进行起了交流。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你想要的情报…】
听到这里,星野马上就改变了表情,开始变得不太镇定。
【你是打算在这里说吗?】
【不是,我想跟你约个地点,10号晚上在废弃工厂。】
【…我想也是,所以与我接头的人是你吗?呵呵,真是下个盘很大的棋呢,不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会把神木光也叫出来,包括西片。】
听到这里,星野马上就不太镇定。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会安排你和他们俩见面的一个机会。】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一个答案不是吗?】
星野思考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
【是,是的,我需要一个答案。】
【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事情,之后我才能安排这次见面。】
【你说。】
【不要对他们两个动手。】
【你连这一步都看到了?】
【我知道你恨着你的父亲,但是我觉得即使在杀他之前,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安稳,给爱一个答复。你觉得呢?】
【…你都了解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是谁,是神木光告诉你这些事的吗?】
【神木光…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件事我希望关于我的部分还请你别再打听,即使是现在你也有一个很舒适的生活,你其实完全可以投入到你的生活中去,可是你缺少一个答复,缺少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有得到这个机会的权利。我想,是爱的话她也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吧。】
这句话说完后,星野久久没有回答,这比我预想的结果有很大的出入,不过这也说明了,星野在这件事上也有自己的思量和理智。或许,他没有我想的那么疯狂。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希望神木光能够自己主动自首,关于爱的案件我认为他绝对不可能脱不掉关系。】
【…】
星野如此坚定着,我想这里必须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当然,如果最后你们沟通后的结果你依旧认定他有罪,那么我们就要求警方翻案进行调查,刚好这是那个案子快15年的时候了,这也是最后一年的期限了。】
【…是的,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么,我要传达的就这些,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也如此希望着。】
今天和星野聊完后,我感觉到他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疯狂,可能即使是他这样的人,在最后或许也希望自己能够在仇恨中解脱吧。
而过去的我和高木,并没有为这个目的而去行动。
神木光,是很关键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