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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成问。

“正是。”

何世荣点燃雪茄,烟雾袅袅盘旋。

“原以为他不过是个靠家业挥霍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这场股权之争,彻底颠覆了我的印象。”

“哦?你看到了什么?”

吴文杰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的资金调度能力很不一般。

我原本采用短线操作,想用小笔交易影响股价,可他反应极快,马上就应对了。”

程瀚海看了吴文杰一眼。

“他怎么做的?”

吴文杰追问。

“他用了对冲策略,以其他资产抵消我制造的波动。

还动用量化模型来应对——这需要极强的数据支撑。”

程瀚海语气中带着叹服。

吴文杰听得入神:“程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他的资金储备很充足。

我尝试用杠杆收购施压,他立刻启动配股,迅速筹到大量现金来抗衡。”

程瀚海吐出一缕烟,神色深沉:“他像早已预判到我的每一步。”

炉火跃动,映得他神情愈发复杂。

他放下雪茄,望向吴文杰。

“文杰,如果这场股权争夺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程瀚海忽然抛出这个问题,目光如炬。

吴文杰微微一怔,眼神闪动片刻,最终迎上他的注视。

“说实话,程总,如果是我……或许会选择退出,不跟陆云争。”

程瀚海似乎被这个回答触动,目光更加锐利,像要穿透吴文杰的心思。

“选择退出……很有意思。说说你的理由。”

他缓缓问道,声音里带着探究。

吴文杰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清晰分析道:“程总,我们手中已有九龙仓这样的核心资产,其实已经足够。

如果继续与陆云争夺会德丰洋行,不仅会占用大量资金,还可能面临市场与法律的双重风险。”

程瀚海微微颔首:“继续。”

“从资本角度考量,会德丰虽是老牌贸易企业,利润稳定,但存货和固定资产占比高,这在现金流和资产流动性上都是负担。”

吴文杰一字一句说道。

程瀚海嘴角浮现一丝赞许的笑意。

“而九龙仓以土地和物业为主,抵押价值和流动性都更高。

我认为,与其投入巨资与陆云周旋,不如将资源转向其他更有潜力的资产。”

吴文杰说完,郑重地看向程瀚海。

陈航沉吟半晌,沉声道:“你的分析确实透彻,有些细节我之前未曾留意。尤其是资本运作和风险控制方面,你的见解相当深刻。”

他略作停顿,问道:“你认为与嘉豪集团争夺新丰集团的风险有多大?”

陆明远微笑回应:“伯父,我们都清楚张嘉豪行事难以捉摸,他的嘉晟集团究竟握有多少底牌也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我们如何加价,他都有足够的资本与我们周旋到底。”

“说说你对未来局势的看法。”陈航取出一支雪茄缓缓点燃。

陆明远注视着桌上的地图,深吸一口气:“伯父,我认为单纯与张嘉豪争夺新丰集团并不符合我们的长远战略。我建议采取‘资本优化’和‘多元扩张’的策略来应对挑战。”

陈航吐出一缕烟圈,目光如炬:“继续。”

“从财务角度看,与张嘉豪争夺新丰集团将消耗大量现金,导致负债率急剧上升。这会使我们错失其他更具前景的投资机会。”

陈航微微颔首:“所以你认为应当有所取舍?”

“正是如此。”陆明远继续阐述,“现阶段我们应当专注于资本增值而非资本消耗。有限的资源必须用在最能产生效益的领域。”

“你的意思是采取更积极的扩张策略?”陈航注视着陆明远,似要看透他的心思。

“更准确地说,是战略性扩张。”陆明远从容解释,“我们既要把握扩张速度,更要注重方向与时机的选择。这涉及到资本结构与市场定位的统筹考量。”

陈航显然产生了兴趣:“具体如何实施?”

“我们需要综合评估财务风险与市场风险,在扩张过程中确保资金链安全,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陆明远话锋一转,“必须建立完善的风险管控机制和灵活的资本运作模式,才能在激烈竞争中保持优势。”

陈航会心一笑:“你是说,与其被动卷入与张嘉豪的争夺,不如主动布局更有潜力的产业?”

“正是这个意思。”

“那么,既然不与张嘉豪争夺新丰集团,你有什么具体方案?”陈航的目光锐利如刀。

陆明远重新落座,展开一张布满标记与线条的地图。

“父亲,我对今后几年的经济走向做了些研究和判断,分行业来看。”

陈航微微一笑,走到周志明身旁,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在金融方面,股市和汇市估计会经历几轮波动,‘对冲风险’会是重中之重。”

周志明点了点地图上的金融区块:“我们可以成立或收购对冲基金,开展‘多空交易’,即便行情走弱,也能靠做空获利。”

陈航颔首:“说得对,你接着说。”

“地产这一块,不单是买卖地皮和楼盘那么简单。

我建议推动‘资产证券化’,把不动产转换成更容易流动的金融资产,放进资本市场交易。”

周志明解释着。

陈航目光愈发明亮:“这主意不错,资产证券化能让资金运转更灵活。”

“在江南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地产永远是稀罕物。

就算大环境再差,房价也跌不到哪去。

而且地产项目杠杆率高,我们甚至能用少量自有资金撬动大额贷款,把投资回报做高。”

周志明语气越来越热切。

“是的,父亲。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分散风险’。

把多个地产项目整合成金融产品,能有效降低单个项目带来的风险。”

陈航露出笑容:“这想法很有远见,我很认可。”

“谢谢父亲。

最后我想说,和张健争抢德丰洋行即便赢了,也只是一时之利。从长远看,我们更需要‘持续发展’。”

周志明望了陈航一眼:“花大量资金和张健硬拼,并不符合我们扩张的节奏。

我们要的是稳步壮大,不是一时胜负。”

陈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圈在空气中悠悠散开:“志明,把事业交到你手里,真是越来越让我放心了。”

“谢谢父亲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

周志明起身,向陈航行了一礼。

陈航踱进书房,环视四周。四壁书柜林立,厚毯铺地,古典家具摆放得宜。

他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望向外面繁忙的码头和远处林立的高楼。

缓步走到红木书桌旁,他取出一支嵌着象牙的烟斗,吸了一口。

烟雾袅袅盘旋,又悄然消散,仿佛带走了他心头几分沉重。

他坐下,静静回想起许多往事。

他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婿,周志明是当中最出众的一个。

聪慧、敏锐,眼光独到,像是早已看穿了未来的方向。

陈航那时就认定,这是值得他用心栽培的人。

想到这里,他拉开桌屉,取出一张相片。

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青年时的他双目炯炯,像极了眼前的郑明远,同样闪烁着抱负与憧憬。

他放下相框,长吁一口气,心里已有了底。

陈航生拿起旧式电话,拨通了郑明远的号码。

“明远,明天下午三点,来家里一趟,有要事商量。”

“好的,伯父。”

电话那头,郑明远的语气沉稳,却也难掩一丝起伏。

挂上电话,陈航生心中已勾勒出大致的计划。

他在郑明远身上,看见了那份可塑的锐气。

他再次起身,踱至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默默思量:江辰不是等闲之辈,腾龙集团实力雄厚。

可他陈航生,又岂是轻言放弃之人?

这个由他一手打造的商业王国,即将在他与郑明远手中揭开新的一页。

山顶的宅邸俯瞰整座城。

陈航生站在法式窗前,轻啜一口威士忌,转身。

门铃响起,郑明远准时抵达。

“坐,明远。”

陈航生指向一旁的丝绒沙发。

“谢谢伯父。”

郑明远坐下,目光专注。

陈航生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关于泰和洋行的事,我已有决定。”

郑明远眉梢微动:“您请讲。”

“我们退出。”

陈航生语气简短。

郑明远略感意外,但随即回应:“您考虑周全了?”

“非常清楚。”陈航生吐出烟圈,“对付江辰,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与时间,我宁愿将这些资源用于拓展其他领域。现在,这件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去和江辰谈。”

“明白。”

郑明远点头。

“但有几点你要记住。”陈航生目光如炬,“第一,即便退出,也不能让江辰觉得我们畏惧。姿态要有分量。”

“第二,谈判要得体,但底线必须守住。让他知道,我们是在选择战场,而非退缩。”

“最后,这也是向江辰传递善意的机会。如果可能,让他理解我们未必是对手,未来或可携手。”

郑明远凝神倾听,嘴角微扬:“我懂了,这也是一种较量。”

“正是。”

陈航生颔首。

郑明远起身,欠身一礼:“请您放心,我会让江辰明白我们的立场与诚意。”

香江金钟海景酒店的顶层套房里,灯光映照下宛若宫廷。

地毯绣着繁复花纹,水晶灯悬垂闪烁,窗外是流动的都市光影,处处透出奢靡气息。

陈远立在落地窗前,神情平静地望向远方。

门铃轻响,赵晴推开门,郑文轩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郑先生,劳您久候。”

陈远转身,含笑道。

“陈先生的时间当然珍贵。”

郑文轩也微微一笑,两人目光相接,似有锋芒隐现。

“请坐。”

陈远示意沙发。

刚一落座,陈远便开门见山:“听说,你们打算退出会德丰洋行的股权竞争。”

“没错。”

郑文轩执起酒杯,“我们认为还有更合适的投资方向。”

陈远目光锐利:“那么,是否愿意出售你们持有的会德丰股份?”

“看价格。”

陈远笑意更深:“我可以出市价的郑文轩眉头微蹙:“价格确实诱人,但我们关注的是会德丰后续的发展。我们不希望因股权变动影响它的前景。”

“合并。”

陈远语气平静,“远航集团有资金、有资源,更有长远的布局。会德丰将成为集团的一部分,我们会确保它持续成长。”

郑文轩沉默片刻:“未来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