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明衍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老婆，你不怪我了？”
“嗯，原谅你了。”
“真好……果然追妻是需要些手段的！”
云栖眯起眼，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语气凉凉：“你这是占了活得够久的便宜，换个人，早被抛弃八百回了。”
明衍却一点也不恼，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满脸洋溢着喜悦：“那也是我的能力！老婆……” 他凑近她耳边，热气喷洒，带着诱哄，“再叫我一声老公呗？我想听。”
云栖脸颊微红：“老公……”
巨大的幸福感袭来，明衍激动得难以自抑：“老婆！我爱你！”
云栖点头，表示听到了。
明衍不满足，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更加认真地重复：“我爱你，老婆。”
云栖再次点头，语气平淡：“我知道。”
明衍：“……”
他眼底的期待黯淡了一点点，带着委屈开口：“老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我爱你，你呢？”
云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喜欢千变万化的你——无论是在哪个小世界，都很有新鲜感。”
她的指尖下滑，点在他的心口：“我喜欢护我家人的你——即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也为他们安排了轮回。”
“我喜欢非我不可的你——” 她的目光与他紧紧纠缠，“明明是天道无情，却为我生出情欲，长出血肉……”
明衍听着她一句句的“喜欢”，既开心又激动，但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失望在盘旋。
他刚想开口回应。
云栖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听我说完……很多很多的喜欢，堆积起来，让我也变得非你不可。所以，我爱上了愿意为我抛弃原则、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你。”
她看着他，眼神变得无比温柔：“明衍，我也爱你。”
明衍的瞳孔猛地收缩，一把将她拽下，紧紧抱住。
“唔！” 云栖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却并没有挣扎，只是趴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明衍身体微微颤抖：“我终于……终于等到你对我敞开心扉……阿栖……我有点想哭……”
云栖心中一片柔软，却故意逗他：“还是不要了吧？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又不怕在你面前丢人。” 明衍眼圈果然有些红，执拗地再次确认，“老婆，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嗯。其实千年前的事情……细想起来，也怪不了你。你的职责就是平衡万界，维持法则运转。魔族兴起，仙道应劫，本就是世界气运流转的一环。我那时，只是太痛苦了，痛苦自己的实力不够，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所以……只好给自己找个理由，找个对象来怪罪，把所有的痛苦和无力感，都转移到了‘天道不公’上。你……算是替我背了个锅。”
明衍却用力摇头，眼底是深刻的心疼与自责：“老婆不要这么说！怪我的，就是怪我的！怪我没有早些关注到你，让你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绝望……”
云栖唇角弯起：“嘴真甜，我喜欢听。”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那我也回你一个甜言蜜语，好不好？”
“好，老婆你说。”明衍搂紧她，大手在她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骗我历劫，这种离谱的追求方式的。”
明衍：“！！！”
他猛地低头，看着怀中笑靥如花的爱人。
云栖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无比坦诚。
从神域的博弈与陪伴，到小世界的算计与相爱，他们之间缠绕了太多的试探、隐瞒与小心翼翼的靠近。
而此刻，所有的秘密都已摊开。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彻底消弭。
不知是谁先开始，或许是两人同时遵从了内心的牵引。
他们的唇再次贴在了一起。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呼吸般自然。
手臂收拢，身体紧密相贴……动人的乐章，在房间里悄然响起。
云栖是前所未有的投入。
她彻底放开了心神，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此刻的感受，交付给这个与她纠缠了无数光阴的男人。
明衍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毫无保留。
巨大的幸福感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如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魂，让他的意识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紧接着，床上紧密相拥的两人身影，消失不见……
当云栖的感知再次清晰时，她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天地。
身下是蔓延无边的草地，柔软舒适，散发着清新怡人的气息。
不远处，正是那片她曾以荷花形态存在了数百年的的荷花池。
而围绕着荷花池的，是绚烂夺目的花海。
这里是明衍的神识之内，是神域的核心。
所以一切景象，皆由他的意念所化，随他的心境而变。
两人躺在这片由他心意创造的仙境之中。
明衍已经恢复了本相，依旧紧紧抱着云栖。
他的吻如同密集而温柔的雨点，落满她的全身。
“阿栖……我爱你……”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回应我的爱……”
“我的妻……我终于真正拥有你了……”
随着他情感的澎湃，神域内的景色也开始随之变幻——
柔软草地中飞出点点荧光，化作流淌的星河托着他们缓缓起伏。
周围的万千花海，花瓣无声飞扬，在空中交织成瑰丽的光带，环绕着他们翩跹起舞。
荷花池中，那朵属于云栖的孤寂花苞，此刻正在悠然绽放。
层层叠叠的花瓣舒展到极致，散发出圣洁而柔和的光芒……
当流淌的星河没入草地，飞舞的花瓣悄然消散，神域内的一切景象，终于趋于平和。
唯有那池中绽放的荷花，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华。
明衍依旧紧紧拥着云栖，不肯松开分毫：“阿栖，喜欢这里吗？”
云栖环顾四周：“嗯，喜欢。比以前……美多了。”
以前的死寂与现在的鲜活，对比何其鲜明。
明衍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都是因为有了你。”
是她的存在，点亮了这片亘古不变的规则之地，赋予了它活力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