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渊号如幽灵般滑过冰川下的幽蓝水域，艇身与漂浮的冰屑摩擦发出细密的沙沙声。陈默盯着控制台上的声呐图，眉头微蹙——距离北境边境还有二十海里，但探测到的巡逻队信号已经密集得如同蛛网。
系统，切换至静默潜行模式。他低声下令，海渊号的引擎声顿时降至几乎不可闻的程度。
就在这时，声呐图边缘突然出现三个高速接近的光点！
【警告！检测到北境铁壁边境侦察队！距离：5海里，正在快速接近！】
【识别信号：破冰者第三巡逻小队。装备：三艘‘逆戟鲸’级侦察潜艇。】
陈默眼神一凛。来得真快！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时，通讯频道中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前方未知潜艇，立即停船接受检查！重复，立即停船！
三艘漆黑色侦察潜艇如同猎豹般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流线型的艇身上覆盖着厚厚的冰甲，艇首的声呐阵列如同睁开的巨眼，牢牢锁定海渊号。
陈默深吸一口气，激活规则伪装系统。顿时，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朴实无华，秩序武装也收敛了所有能量波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旅行者。
海渊号，上浮至潜望镜深度。他冷静下令，开启对外通讯频道。
潜艇缓缓上浮，陈默透过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三艘逆戟鲸级潜艇已经呈三角阵型将他包围，艇身上的北境铁壁徽记在冰雪反光中格外醒目。
未知潜艇，表明你的身份和来意！通讯频道再次响起，这次换成了一个冷硬的男声。
陈默调整声线，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坦诚：这里是旅行技师陈默，请求进入北境铁壁进行技术交流。我有敖烈队长提供的识别码。
通讯频道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核实。陈默能感觉到三道无形的扫描波从不同方向扫过海渊号，规则伪装系统全力运转，将一切异常能量特征都扭曲成合理范围。
识别码验证通过。那个男声再次响起，但警惕性丝毫未减，陈默技师，请出舱接受当面核查。
陈默眉头微挑。出舱？在这冰天雪地的边境线上？
但他没有犹豫：明白，正在出舱。
海渊号舱门缓缓开启，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陈默裹紧御寒服，跃上潜艇外壳。脚下的金属板冰冷刺骨，四周是望不到边的浮冰，三艘逆戟鲸级潜艇如同巨兽般虎视眈眈。
对面中间那艘潜艇的舱门也同时打开，一名全身覆盖着白色冰雪伪装服的军官跃出。他身材高大，面罩下的双眼锐利如鹰，腰间配着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手枪。
我是破冰者第三巡逻小队队长，雷克。军官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金属质感，陈默技师，请解释你为何选择西侧冰川区这条非标准航线入境。
陈默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紧。果然，对方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我在航行途中发现东侧主航道有异常能量波动，他早有准备，语气平稳，为安全起见，临时改道西侧。这是航行日志记录。
他抬手在腕甲上操作几下，将一份精心编辑过的航行日志传输过去。日志中详细记录了发现异常能量波动为规避风险改道的过程，所有时间戳和坐标都完美无瑕。
雷克队长快速浏览着日志，面罩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陈默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异常能量波动...雷克沉吟道，我们并未监测到相关报告。
可能是短暂的局部现象，陈默从容应对，也可能是我的探测设备比较敏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轰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海里外的一座冰山突然崩塌，巨大的冰块砸入海中，激起滔天巨浪。更糟糕的是，崩塌的冰山堵塞了附近唯一的安全航道。
报告队长！通讯频道中传来其他侦察兵的声音，三号航道被冰崩堵塞，预计清理需要六小时以上！
雷克队长啧了一声，显然对这个意外很不满。陈默却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队长，他适时开口，也许我能帮上忙。我的潜艇配备了声波钻探设备，对清理冰崩有些心得。
雷克转过头，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更浓：技师也懂这个？
略懂一二。陈默谦虚地说，同时暗中下令，系统，准备声波钻探方案。
【指令确认。扫描冰崩结构...发现3处应力薄弱点。推荐使用低功率定向爆破，配合声波共振分解大型冰块。】
雷克队长思考片刻，终于点头：给你两小时。如果有效，算你通过初步核查。
一小时足矣。陈默自信一笑，转身返回海渊号。
他驾驶潜艇来到被堵塞的航道上空，外部监视器将冰崩的详细结构传回主控室。系统已经在冰山上标记出三个最佳爆破点。
释放工程机器人，安装微型爆破装置。
三台蜘蛛型机器人从海渊号腹部弹出，灵活地攀上冰山，在指定位置安装好爆破装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分钟就已完成。
爆破准备就绪。陈默向雷克队长报告，请贵方潜艇后撤至安全距离。
待侦察潜艇后撤完毕，陈默按下起爆按钮。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爆破点处的冰层应声碎裂。但更大的冰块依然堵塞着航道。
声波钻探，全功率！
海渊号底部探出数个声波发射器，高频声波精准地轰击在冰崩的关键支撑点上。在声波共振作用下，巨大的冰块开始从内部龟裂，最终化作无数碎片滑入海中。
一小时后，航道恢复畅通。
通讯频道中一片寂静。良久，雷克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讶：...很有效率的作业。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些祖传的小技巧。陈默轻描淡写地带过，现在，我可以入境了吗？
雷克队长沉默片刻，终于说道：陈默技师，欢迎来到北境铁壁。请跟随我们前往边境站完成登记手续。
三艘侦察潜艇让开通道，其中一艘在前引路。陈默驾驶海渊号跟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第一关，总算过去了。
但他很清楚，这仅仅是开始。雷克队长那双锐利的眼睛告诉他，这位经验丰富的军人并没有完全打消疑虑。
而在北境铁壁深处，真正的考验正在等待着他。效率审核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