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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猛地偏头,唇瓣脱离柳时禾的触碰,指尖用力推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柳时禾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像淬了冰:“我已经不爱你了,柳时禾。你以为一个吻,几句软话,就能抵消过去所有的伤害?你这样做,没用的。”

柳时禾撑着地面站起身,裙摆沾了草屑和泥土,却毫不在意。她死死盯着苏新,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疯狂,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不管你爱不爱我,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说不爱我,我就杀了你!”

苏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抬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一步步朝着柳时禾走近。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你要是想杀我,就动手吧。这里没有旁人,正好遂了你的愿。”

柳时禾看着她坦荡的模样,喉咙哽咽得发疼。她抬手捂住胸口,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像她此刻的心脏。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声音带着哭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杀你?”

她后退一步,从随身的包里再次掏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那是她出院后特意带在身上的,不是为了伤害苏新,而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映出她苍白而绝望的脸:“你不肯爱我,又不让我杀你,那我只有再死一次,才能彻底不欠你。上一次是你救了我,这一次,你别拦着。”

苏新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她举刀的手,心脏像是被猛地攥紧。她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步,却又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柳时禾,你为何要这么对自己?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回头。”

“我知道。”柳时禾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可得不到你的爱,我活着真的很痛苦。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江淼,你就当可怜我,让我解脱好不好?”

就在她即将挥刀的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父柳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柳时禾手里的刀,吓得魂飞魄散。柳母一把扑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胳膊,哭着喊道:“时禾!你不能傻啊!有话好好说,别做傻事!”

柳父则转向苏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总!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威胁您的父母,不该逼你们分开!我现在彻底想通了,我不反对你们了,求求您原谅我,也原谅时禾吧!”

他又磕了一个头,额头上很快红了一片,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卑微的恳求:“您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好,打我骂我都行,哪怕让我去给您父母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只求您别抛弃时禾,她真的不能没有您啊!”

柳母也跟着跪下,拉着柳时禾的手,哭着劝道:“时禾,你看你爸都这样了,苏总心里肯定还有你!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跟苏总说,一定能说通的!”

柳时禾看着跪在地上的父母,又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苏新,手里的刀微微颤抖。父母的白发和眼泪,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最痛苦的还是父母。可一想到苏新冰冷的眼神和“不爱了”的话语,她的心又像被刀割一样疼。

苏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柳父的下跪,柳母的哀求,柳时禾的绝望,像一张网,将她紧紧包裹。她想起古代柳时禾为她跪地祈福的模样,想起大学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光,又想起柳父当年的羞辱和柳时禾的妥协,心里的天平在挣扎中不断摇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柳父面前,声音平静地说:“起来吧,我没说要惩罚你。”

柳父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她:“苏总,您……您原谅我们了?”

苏新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柳时禾,眼神复杂:“把刀放下。你要是真的想弥补过去的错,就好好活着,用行动证明你所说的改变,而不是用死亡来逃避。”

柳时禾握着刀的手剧烈颤抖,刀刃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寒光,映着她满脸泪痕。听到苏新的话,她看着跪在地上、头发花白的父母,又看着眼前眼神复杂的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那把攥了许久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母立刻扑过去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傻孩子,你可算想通了!活着比什么都好啊!”柳父也缓缓站起身,捂着磕红的额头,看着苏新,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愧疚。

苏新弯腰捡起地上的刀,随手递给旁边赶来的管家:“处理掉。”她转身看向柳时禾,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我没说原谅你,也没说要和你重新开始。但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不该让你父母为你担惊受怕。”

柳时禾靠在母亲怀里,抽噎着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可我……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能不能在一起,看你以后的表现。”苏新的目光扫过柳父柳母,“你们也别再用极端的方式逼我,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不代表会当作没发生。”

柳父连忙点头:“一定一定!苏总,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们,时禾要是敢再胡闹,我第一个教训她!”

苏新没再多说,转身朝着别墅走去。柳时禾看着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却被柳母拉住:“让她静静,你刚好转,别再刺激她了。慢慢来,总会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柳时禾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频繁地去找苏新,只是偶尔会给苏新发一条消息,说说自己的近况——今天去做了公益,明天陪父母去了公园,后天开始学习管理公司的基础知识。她不再提复合的事,也不再说极端的话,只是用最平淡的方式,一点点改变自己。

苏新偶尔会回复她的消息,大多是简单的“知道了”“注意安全”,却从未主动联系过她。但柳时禾并不气馁,她知道,苏新心里的伤口需要时间愈合,她能做的,就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改变,让苏新看到,现在的她,有勇气对抗一切阻碍,也有能力守护好属于她们的感情。

这天,苏新下班回到别墅,刚走进客厅,就看到管家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苏总,这是柳小姐让送来的,说是她亲手做的排骨汤,给您补身体。”

苏新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熟悉的保温桶——那是大学时她送给柳时禾的,没想到柳时禾还留着。她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汤里还放了她以前最喜欢的玉米和胡萝卜。

她舀了一勺汤,温热的汤汁滑进喉咙,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大学时,柳时禾在宿舍用小电锅给她炖汤的日子。那时候的汤,也这么香,这么暖。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柳时禾发来的消息:“我问了阿姨,知道你最近经常加班,特意给你炖了汤,记得趁热喝。不用回复我,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新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最终缓缓打出一行字:“汤很好喝,谢谢你。”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手机那头的柳时禾,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的笑容。而她自己的心里,那层厚厚的冰,似乎也在这温热的汤汁和简单的问候里,悄悄融化了一角。

柳时禾收到苏新那句“汤很好喝,谢谢你”的回复时,正坐在客厅里剥橘子,指尖的动作猛地一顿,橘子皮裂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盯着屏幕上简短的七个字,眼眶瞬间红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这是苏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的付出给出正面回应,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也让她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意义。

柳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似在看电视,余光却一直瞟着女儿的表情。看到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又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自从上次在别墅外下跪后,他就没再找过工作,每天在家闲着,看着以前的下属如今风生水起,心里既嫉妒又不甘。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经的经理职位,想到那些被人捧着的日子,他就越发坐不住。

等柳时禾放下手机,柳父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时禾啊,苏总……回复你了?”

“嗯。”柳时禾点点头,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喜悦,“她说我炖的汤很好喝。”

“那就好,那就好。”柳父搓了搓手,眼神闪烁,“看来苏总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你继续好好表现,你们肯定能和好。”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起来,爸爸以前在公司也算是有点经验,现在在家闲着也是浪费。要是你们真和好了,苏总看在你的面子上,说不定能让我回原来的公司继续做事?”

柳时禾愣了一下,没多想,随口说道:“爸,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帮你找找其他机会,苏新的公司……恐怕不太合适吧?”她知道苏新对柳父当年的所作所为一直耿耿于怀,怎么可能让他回公司任职。

柳父心里一沉,脸上却依旧堆着笑:“也是也是,是爸爸考虑不周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这件事不能让女儿知道,女儿心思单纯,说不定会坏了他的计划。如今的苏新可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江淼,她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想要让她松口,必须慢慢来。

接下来的日子,柳父变得格外“殷勤”。他不仅不再反对柳时禾和苏新来往,还经常主动叮嘱柳时禾:“你多关心关心苏总,她工作忙,肯定没时间好好照顾自己,你多给她送点吃的,陪她聊聊天。”甚至还会特意打听苏新喜欢什么,让柳时禾买了送过去。

柳时禾只当父亲是真心想弥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她每周都会给苏新送两三次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偶尔也会在苏新下班时,在别墅门口等她,只是简单地说几句话,就乖乖离开,从不纠缠。

苏新渐渐察觉到了柳父的变化,也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这天,柳时禾又来送晚餐,苏新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淡淡开口:“你爸爸最近,好像很希望我们和好?”

柳时禾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啊,他说以前是他不对,现在想通了,希望我们能幸福。”

苏新笑了笑,没戳破。她看得出来,柳时禾对柳父的心思一无所知。她接过保温桶,语气平静地说:“你爸爸的心思,比你想的要复杂。以后他说的话,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别什么都听。”

柳时禾不解地看着她:“江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苏新避开她的目光,“饭菜我收下了,你早点回去吧。”

柳时禾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苏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柳父的算盘,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想要借着女儿和她和好的机会,重回公司,甚至谋求更高的地位,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打开保温桶,看着里面精致的饭菜,心里却没了之前的暖意。柳父的算计,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还在萌芽的“缓和”关系。她知道,柳父不会轻易放弃,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她。

而柳父此时正坐在家里,翻看着以前的通讯录,琢磨着该怎么一步步接近苏新,怎么才能让她松口同意自己回公司。他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贪婪和算计——对他来说,女儿的幸福是次要的,能重新夺回曾经的地位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想好,等女儿和苏新彻底和好,他就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去求苏新,到时候,凭着女儿的面子,苏新就算不情愿,也总得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