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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嘴角微扬。

虽决意隐匿真名,

但提及身份时,傲然之色仍溢于言表……

他更确信:

既嬴政派盖聂寻访奇人,

纵自曝为白起,亦必得君王礼遇。

盖先生可识得将军白起?

盖聂眸光骤亮。

再度细观眼前之人——

初见时便觉其形貌酷似白起,

然天下相似者众,未敢贸然相认。

既对方主动提及,

盖聂索性直言:

阁下莫非白将军后人?

见盖聂始终持礼,白起亦郑重还礼。

吾乃其子。

家父故去后,便隐姓埋名至今。

言至此处,

白起不再多言。

他早洞悉盖聂来意——

对方欲寻能人,

自己需归秦契机。

此刻,恰逢其时。

不等盖聂出声,白起率先开口。

我明白你的来意,若在此处叙旧,怕是要说到天荒地老。

不如先下山寻个清净之处,慢慢详谈。

话音未落,盖聂已攥紧麻绳,紧随白起步伐向山下走去。

盖聂始终未提及此乃他来时的路径。

前方通往何处,他心中亦无定数。

白起那句知晓你来意的话语,更令他心生警觉。

眼前之人,莫非不仅是白氏后裔,更是那震慑江湖的神秘势力中人?

这个念头在盖聂心中愈发笃定。

白起神色间流露的蛛丝马迹便是明证。

纵非此方势力核心,也必知其内情!

跟随此人,定能觅得关键线索!

此刻前路迷茫,得遇白起实乃意外之喜。

途中,白起为自己取了个新名讳——

唤我白己即可,想必诸位未曾听闻。

我乃白起将军外室所出。

自他饮剑谢罪后,母亲便再未携我归返故里。

盖聂唇瓣微动,终是沉默以对。

这般身世背景,与嬴政倒有几分相似。

转念又想,至今未见始皇与何人畅谈至开怀大笑。

那人唇角扬起的弧度,从来不达眼底。

此刻的嬴政,心中唯有他的江山霸业。

嬴政一心追求自己的抱负,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念头。

而白起为自己取这个名字,自然另有深意。

他原名本是,却刻意去掉字旁,只为向自己、也向世人宣告——白起已成过往。

如今站在大秦土地上的,是白己。

只是,这能否瞒过嬴政的眼睛?又能隐藏多久?

白起心中并无答案。

但至少,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能再度为大秦征战,重新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他体内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

然而,欢欣之余,仍有梦魇挥之不去。

活埋俘虏的往事如影随形,死死纠缠着他。

林飞曾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要彻底驱散心魔,唯有重返战场,重活一世,才能将这梦魇连根拔除!

两人一路交谈,不觉已至客栈。

店小二接过盖聂的马匹,他们便选了两间上房。

简单整理行装后,盖聂敲响了白起的房门。

请进。

白起连忙从床边起身。

夜色已深,他本有些疲惫,打算就此歇息,明日再议。

未料盖聂此时前来。

何事?

见白起端坐椅中,盖聂心中稍安。

他仍有些忐忑,是否惊扰了白起清静。

盖聂略带歉意开口:深夜冒昧,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您先前在路上提及,知晓我此行的目的。

白起微微颔首。

执壶斟茶时,青瓷盏中腾起袅袅雾气。盖聂刚饮过九洲道场的茶,此刻喉间乍遇凡品,竟泛起细微刺痛。

他不动声色地咽下茶汤。

九洲道场。

白起唇间滑出的四个字,令盖聂指节骤然收紧。茶盏在掌心转过半圈,他抬眸直视对方:此言何意?

灯火在白起眼中投下深浅不一的影:我自九洲道场而来。先父白起殁后,我便入了道场修行。他指尖摩挲着盏沿,道主林飞座下,小龙女使寒玉绫,杨右掌七星灯,虚竹通生死符——皆是我同门。

这般惊世骇俗的渊源,被他说得如同谈论晨露晚风。

盖聂脊背绷直如剑。

这分明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机缘!原以为要在红尘中辗转求索,甚或不得不以剑问路。谁曾想......

茶烟氤氲间,他看见命运织就的丝线,正泛着幽微的光。

没想到,白己竟是从九洲道场来的!

这震动江湖的神秘势力,原来就叫九洲道场!

他还清楚,掌管九洲道场的人,名叫林飞!

盖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传闻中,武林里的这些人都强得可怕。

那他们的师父,实力该有多恐怖?

白起抿着茶,眉头微皱。

离开九洲道场后,再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

这茶叶还是林飞亲手采摘、调制的。

如今大秦的局势,我略知一二。

国运虽不算鼎盛,但也未衰。

唯一的隐患,是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国——

就怕他们藏着小龙女、杨右那样的绝顶高手。

白起放下茶杯,细细向盖聂分析。

盖聂听得心潮澎湃。

不愧是九洲道场出来的人!

竟对大秦现状如此了解!

白己前辈说得太对了!

大秦眼下正是这般处境!

见盖聂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白起便继续道:

你上山求援,是想找能对付天人境的高手吧?

我不敢说比其他师兄弟更强,

但随手解决几个天人九重,还是绰绰有余的。

盖聂听得心驰神往。

他满脸羡慕地望着白起。

这番话,分明是将实力和盘托出!

就算不及同门,可随手击败天人九重——

那可是天人九重!

盖聂心中窃喜,看来天命终究眷顾大秦!

他立即起身拱手道:白前辈可愿随晚辈返回咸阳复命?

白起放声大笑:妙极!老夫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重返秦国,而你恰好需要我这样的人相助。你我同行,岂非天作之合?这咸阳城,自然是非去不可。

听到白起的答复,盖聂愈发欣喜。他离宫这些时日,想必陛下早已坐卧不安。当初毫无线索时,每一步都令他倍感煎熬。

如今不仅寻得目标,更令人振奋的是此人竟是武安君白起之后!这般喜讯传回咸阳,莫说黎民百姓要欢呼雀跃,便是陛下怕也要龙颜大悦。

既如此,明日便启程如何?白起提议道。

今夜他注定无眠。即便日后再度为大秦征战沙场,恐怕也难以安睡。作为一代杀神,他麾下亡魂不计其数。莫说寻常面孔,便是成千上万张脸也早已模糊不清。

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些亡魂便会闯入梦境。他仍能清晰辨认出其中那张脸——正是当年被他下令坑杀的赵卒。这般梦魇已纠缠他数十寒暑,唯有在九洲道场时,得林飞分赠清茶,方能暂得安宁。

此刻,九洲道场的典籍令白起迅速平静下来。

若说如今的邀月每日清晨必至九洲书院,仿佛将整座书院独占。

那么往昔的白起,甚至彻夜留宿于书院之中。

倒非他有意在此安眠,只是读书至深夜,偶尔倦极而眠。

起初林飞还会前来催促,后来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再多言。

那时林飞曾说:心结唯有自己能解。

此刻白起整理好衣衫,见窗外朝阳灿烂,确是与嬴政会面的良辰。

盖聂早已起身,衣冠齐整地端坐厅内等候。

白己前辈,您醒了。

不如先用些早膳?

他正欲引白起前往用餐,却听对方笑道:

不急,先退了客房。

回秦国再用早膳不迟!

此言令盖聂一时恍惚——若非自己听错,便是前辈记错了方位。

此地距大秦纵使快马疾驰也需三日行程,难道要空腹赶路只为那顿早饭?

眼见白起当真办理退房,盖聂急忙提醒:

前辈,此处尚在他国疆域。

返回大秦至少需数日......

他疑心白起尚未清醒,忘了身在何处。

白起却含笑摇头:

何须许久?

“还挺想念秦国的小吃。”

“马上收拾行李,收拾完立刻出发。”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到。”

“听说现在的**,起床很早!”

此刻的白起心情不错。

尽管夜里仍被噩梦困扰,但白天多了几分期待与欢喜。

然而,他话音刚落——

大堂里其他人顿时哄笑起来。

“说什么胡话呢?”

“从这儿到大秦,少说也得五天。”

“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三天。”

“一盏茶?做梦呢吧?”

冷嘲热讽声中,白起和小二交代完,转头瞥了那人一眼。

对方的实力,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今天心情好,懒得计较。

但既然有人质疑——

不露一手,岂不是砸了九洲道场的招牌?

白起淡淡一笑。

“盖聂,先去退房。”

“待会儿下来,告诉你我为何如此自信。”

他神色平静,眼底的傲意却不容置疑。

毕竟——传闻中九洲道场**的实力,他可是清楚的!

有这般本事的人,瞬息千里又有何难?

只怪自己一时眼拙,竟没看出白起的深浅。

盖聂不再犹豫,纵身跃回房间。

迅速收拾妥当,拎着行李下楼。

见盖聂行事干脆,白起颇为满意。

他心中仍有栽培盖聂的念头。

你来时骑的马,留给这店家作纪念吧。

话音刚落。

他径直走向方才出言讥讽之人。

二话不说揪住对方后领。

竟单手将人凌空提起!

那人并非庸手。

虽未达天人境,但与二重天高手较量也不落下风。

这彪形大汉少说一百八十斤。

浑身腱子肉。

正因如此才口无遮拦,见不惯的事管你是谁。

总要说道几句。

此刻被白起轻松提起。

心里不免发虚。

放我下来!

许你吹牛不许人质疑?

白起神色依旧淡漠。

转头瞥了眼盖聂。

如法炮制将他也拎了起来。

双臂各悬两百斤壮汉。

面上笑意仿佛提着两团棉絮。

既如此,便让你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