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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而黄蓉等人更是轻易看穿她的招式,

对她的暗算手段不屑一顾。

往日虽能与天人境周旋,

但若要一击制胜,

或需付出何等代价,

这些始终是她心中悬而未决的疑问。

此刻她甚至期盼着:

若今日来敌更强些该多好,

如此便能真切衡量自身进境。

被黄蓉这一打岔,

她索性合上手中书卷,

信步走向藏兵阁。

脚步竟带着几分雀跃,

这是来到九洲道场后少有的轻松心境。

她只在藏兵阁短暂停留片刻,便再未踏足此地。今日前来,只为寻件称手兵器。

武学修为固然关键,但兵器亦不可小觑。她曾听邀月提及,林飞早年惯用兵器,如今却总以空拳对敌,显已无需外物相助。

又忆起林平之在黑木崖与各派掌门交手时,虽未见其佩剑有何特异之处,但招招式式皆源自自身内力。再看任盈盈,腰间随意悬着柄寻常长剑,毫无出奇之处。

东方不败原已选好兵器,思及此处,又将手中兵刃放回原处——倒要试试,寻常兵器能催发几成本命剑气。

正欲离开藏兵阁时,忽见昨日那位酒客果然造访九洲道场。望着笑眼盈盈的黄蓉,她心中已有计较:走,去会会新来的。

见东方不败应答爽利,黄蓉当即引她来到李白面前。

晨光微熹,李白舒展筋骨醒来,发觉日头已高悬天际。他匆忙起身,简单果腹后便踏上行程。

记忆中的路径却变得模糊不清,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始终记不起昨日前往九洲道场的正确方向。他困惑地抓挠着头皮,恰逢路人经过,询问之下对方竟对此地闻所未闻。

当真蹊跷。李白喃喃自语,昨日分明就是这条道路。

循着记忆前行,他暗自思忖:以黄蓉的臂力,即便将他抛出道场,想必也不会太远。然而跋涉半个时辰有余,那座神秘道场依旧杳无踪迹。

原本诗兴勃发欲作词庆贺,却发现既无美酒助兴,又缺灵感源泉。喉头滚动间,他继续迈步向前。

昨日究竟如何抵达道场的?那初见九洲道场时的震撼景象历历在目,此刻却遍寻不着。记忆中明明只需沿此路直行便可抵达。

仰首望天一声长叹,复又低头赶路。忽而峰回路转,那座金匾高悬的九洲道场赫然重现眼前。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他再度震撼失语——虽说昨夜初见时已然惊叹不已。

九一八

然而当白昼重见这番景象时,却觉出另一番况味。

喉结滚动。

目光钉在鎏金匾额上。

盘算着如何叩开这扇门。

指尖将触未触之际——

朱漆大门忽地洞开。

眸中精光乍现。

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门槛。

撞进视野的

非是旁人。

恰是昨夜邂逅的两位女子。

尤其那位青衫客,正是将他掷出九洲道场的罪魁。

剑眉陡然扬起。

鼻腔里哼出冷气:九洲道场便是这般待客?

黄蓉闻言轻笑。

自然要看是怎样的客。

眼波斜掠。

朝东方不败递了个眼色。

红衣女子始终沉默。

指尖摩挲着绣花针。

早在踏入道场前——

她的修为已臻化境。

此刻却在暗自权衡。

值不值得为这青莲剑客脏了手。

余光扫过李白。

此人未入道场时

便逊她三分。

如今不过初破天人境。

而她早能与九重天强者争锋。

虽不及任盈盈林平之——

那对璧人曾一剑压服五岳掌门。

但若她出手

天人境必成针下亡魂。

战斗并非易事。

昔日东方不败仅能与天人境高手单打独斗,今日黄蓉却给了她一个机会——试试击败天人境后还剩几分余力。从前若与这等强者交锋,她必是力竭收场,但见林平之游刃有余,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艳羡。

她望向李白。

入九洲道场,须经比试。

正好验证你是否真有资格踏入此地!

李白瞧着眼前两位女子,倒觉兴致盎然。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两人实力恐怕皆在他之上。

既如此,李某便不谦让了。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此剑乃大唐铸剑名师所锻,剑身缠绕着森然气劲,与凡铁迥异。

但这股寒意对东方不败毫无威慑,黄蓉更是视若无物。

好,那我也不必留情。

见李白亮出兵刃,东方不败愈发确信一事:真正的强者,反而不拘泥于神兵利器。

昔日她也认为高手需配称手兵器,二者相得益彰。

可自从来到九洲道场,她的想法彻底变了。

邀月握着的长剑,并非什么稀罕物件。

林飞两手空空,未持寸铁。

黄蓉随身携带一支竹笛,不过是闲暇时解闷的玩意儿。

于她而言,这竹笛既可排遣寂寥,亦能当作兵器御敌。

东方不败冷眼旁观,发觉九洲道场众人对兵刃皆无执念。

思及此,她也随意取了柄木剑。

那木剑不过是寻常木头削制而成。

李白瞥见她手中木剑,开口道:不如你回去换把称手的?

这该是你平日练功所用?

拿来与我比试,怕是不太顺手。

虽是好意,东方不败却不领情。

不必,此剑专为你备下。

看招!

她毫无相让之意,此行只为验证实力精进与否,非是陪新人试剑。

话音未落,木剑已直取李白心口!

其速之疾,待李白回神,剑尖距心窝仅余三寸!

他急撤数步,横剑格挡。

然双剑相触刹那,异变陡生!

他身形一闪,堪堪避开东方不败的攻势。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芒,直指对方袭来的木剑。

令人意外的是,那看似寻常的木剑竟如精钢般坚硬!两剑相击,铿锵之声震耳欲聋,强劲的力道迫使他连退数步,直至后背抵上门框。

他暗自咬牙,运劲于剑锋,试图反制。东方不败却只是淡然一笑,那笑意若有似无,却令李白心神微晃。

原来她方才不过是在试探——以剑气御剑,远胜神兵利器。无论是林平之、任盈盈,还是邀月、黄蓉,皆以此法催动剑招。

木剑之威,实为剑气所化。真正交锋的并非剑刃,而是东方不败那凌厉无匹的剑气!

此招既验,她亦无意再逐新人。毕竟若论资历,自己又何尝不是初来乍到?

不过比他们早到片刻而已。

她眉梢微扬。

眼见李白持剑推来。

东方不败顺势后撤数步。

这几步退让,只为争取瞬息之机。

好腾出余地,施展凌厉剑气!

她唇角轻勾。

旋即扬剑而起。

毫不迟疑地斩向李白手中兵刃。

李白误以为对方要再度进招。

急忙抬剑格挡。

岂料此举正中东方不败下怀。

她手中木剑寒光乍现,竟将对方宝剑劈作两段!

清越的断裂声令李白怔立当场。

先前木剑交击时发出的金铁之音。

已令他暗自心惊。

奈何比武正酣。

无暇深思其中玄机。

未料这数步退让之间。

竟让她觅得良机。

剑气纵横之下。

连御赐宝剑都难逃厄运!

此剑乃圣上亲赐。

堪称举国至宝。

谁知初至九洲道场。

便落得粉身碎骨。

李白一时茫然无措。

当即抱拳施礼。

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这般神乎其技。

若非亲眼所见。

断难令人信服。

然而事实却 ** * 地呈现在他眼前。

一位看似纤弱的女子。

手握一柄斑驳的木剑。

那剑身布满裂痕,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

当初李白见到东方不败执木剑邀战时。

正是看透了这柄剑的脆弱。

可此刻他才明白。

自己手中最坚硬的兵器,反而成了最不堪一击的东西。

黄蓉巧笑倩兮地望着李白。

如何?服是不服?

李白朗声大笑。

服!当然服!

他连声应道。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目光在黄蓉与东方不败之间流转。

李某今日心服口服。

不知二位可否容我再叨扰数日。

好生研习...

话音未落。

黄蓉已爽快应允。

不过是给你个小小教训,顺带让我这师妹练练手。

既然你有心求学,道场各处尽可随意观摩。

眼看日影西斜。

黄蓉还要赶着与林飞一同准备晚膳。

她快步引着李白穿过回廊。

我只能带你到住处,余下的你自己慢慢逛。

九洲道场没有禁地。

你想去哪便去哪。

说话间已至厢房前。

黄蓉解下腰间钥匙抛给李白。

接着,往后这就是你的屋子了。

若无他事,我先告辞。

李白生性豪迈洒脱,却从未遇见过这般慷慨的店家。任他自由行走的安排,反倒令他心生疑虑。

这座九洲道场气势恢宏,难道真无半点禁地?他本是慕名前来,眼见门口守卫都已身手不凡,想必道场主人更是深不可测。江湖规矩他自然懂得——每到一处,便守一方的禁忌。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这点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见黄蓉欲走,他赶忙唤住:姑娘且慢!虽说任我走动,可当真没有忌讳之处?若不小心犯了贵主人的忌讳,只怕要连累姑娘。

他本不是多事之人,但江湖险恶,尤其在这等门派重地,谨慎些总没错处。

黄蓉抿嘴一笑:昨日饮酒时那般豪气,今日倒拘束起来了。我家师尊从不在意这些,再说——她眼波流转,以你我这点本事,怕是连触碰师尊忌讳的资格都没有呢。尽管随意参观便是。

李白闻言不禁称奇,如此胸襟的主人,当真是平生仅见。

他掏出黄蓉给的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房门。

虽说只是暂住,却莫名觉得能在此长居。望着窗外的景色,他不禁思念起长安城里那些 ** 吟诗的故交,特别是常与他对酌的孟浩然。若浩然兄得见此景......他喃喃自语着跨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