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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望着如烟垂着的眼睫,声音放得极柔:

“你和剑晨青梅竹马,如今都到了年纪,成亲生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烟猛地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让我嫁给剑晨?师父,这可不行!”

她叉着腰,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荔枝,“他自己都说自己不是男人,嫁给他我不是要守活寡?”

“那是你们儿时戏言,当不得真。”

无名失笑,递过烤鸡的手顿在半空,

“他如今剑法精进,模样也周正,哪里不好?”

“他从小就不可爱!”

如烟梗着脖子,手指戳着桌面,

“小时候抢我糖人,长大了还总盯着我的桂花糕,半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你常年跟着我守着客栈,除了剑晨,还能接触到谁?”

无名把烤鸡往她面前递了递,

“不嫁他,你想嫁什么样的?”

如烟忽然踮起脚,鼻尖蹭过一缕晚风,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我要嫁个长得帅,武功又好的男人!”

“剑晨的‘英雄剑’已颇有火候,模样也俊朗,不就是你说的模样?”

无名忍着笑。

“那不一样!”

如烟撇撇嘴,

“我要找个打得过我的男人!”

无名指尖一顿,随即了然点头:

“那我便设置一个比武相亲擂台,让江湖子弟都来试试?”

“不要!”

无名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眸光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且那人不是剑晨?”

“师父!你好讨厌!”

如烟的脸颊“唰”地红透,伸手抢过无名手里的烤鸡,指尖慌乱地撕下最肥的鸡翅膀,塞进口里时差点烫到舌头,含糊着把剩下的烤鸡塞回他怀里,

“不许再提了!”

见她咬着鸡翅膀,鼓着腮帮子不肯再说话,无名也不再勉强。

他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她嘴角沾着的油星子,声音柔得像棉絮:

“吃饱了就去睡,明天一早我们回家。”

如烟含着鸡翅膀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无名笑着把整只烤鸡都塞到她手里,眼底漾开一层慈爱的暖意。

回到客栈,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此事,在其他人面前,如烟依旧趁他为大叔,师父这两个字私下里才叫。

剑晨不知道如烟成了自己的小师妹,也不知道自己差点成了她的夫君,众人该干嘛干嘛。

而另一边的天下会客房里,断浪刚用冷水泼过脸,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他躺回硬板床上,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脑子里乱糟糟的——雄霸今日又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南麟剑首的废物儿子”,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换来正视?

还是干脆离开天下会?

可江湖之大,除了天下会,哪还有能容身的大帮派?

无双城最近倒总跟天下会叫板,不如等两边打起来,再看风向投靠……

后半夜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沿凝成银霜。

断浪翻了个身,脑海里忽然撞进如烟的面容——两人失足掉进浴桶时,他下意识伸手去拉,指尖触到她手腕的瞬间,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慌乱中扶到她的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还有她身上的香味,清冽里带着点甜,像极了山崖上野生的白鹭花,缠得他心口发紧。

“该死。”

断浪猛地坐起身,披上衣裳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月光正好,他拔出剑,剑光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剑风扫过落叶,却扫不散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

第二天清晨,天下会的地牢里烛火摇曳,影子在石壁上扭曲。

步惊云穿着玄色劲装,指尖抵在霍烈的咽喉处,声音冷得像冰:

“说,是谁派你来的?”

霍烈被铁链锁着,肩膀淌着血,眼睛却瞪得血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雄霸那老贼狼子野心,我兄长霍步天的仇,总有一天会有人报!”

后来他知道步惊云的真实身份,最后决定替他隐瞒。

“我霍烈绝不吐露半个字!”

话音未落,他猛地自绝经脉,嘴角溢着黑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步惊云望着霍烈的尸体,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

杀雄霸的念头在心底翻涌,可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雄霸势力滔天,贸然动手只会自寻死路。

雄霸终于知道了自己命运的下半句批言: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雄霸听完,眼底闪过狠厉,开始策划干掉自己曾经最爱的徒弟。

而那两人还在为“天下会护法”的身份奔波,对即将到来的杀机一无所知。

断浪得知雄霸留他只是为了羞辱断帅的名声后,气得砸碎了房里的瓷瓶。

他攥着剑,投奔了无双城的独孤一方——哪怕寄人篱下,也比在天下会受辱强。

几日后的无名客栈,如烟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本,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

忽然,一阵二胡声从后院飘来,调子沉郁婉转,像浸了秋霜。

如烟皱了皱眉,放下算盘走到后院,见无名坐在石凳上,闭着眼拉着二胡,琴弦颤动间,满院的桂花都像失了色。

“师父,你每次都拉这首《孤星独吟》,都十五年了,就不腻吗?”

无名指尖未停,二胡声依旧低沉,像在诉说着什么。

如烟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说道:

“哎,我不是嫌你拉得不好,就是这曲子太忧伤了,听得我心口发闷。要不换首《喜相逢》?我昨天还听见镇上的戏班子唱呢。”

“如烟,你今天倒是高兴。”

无名终于停下弓弦,睁开眼望着她,眼底带着笑意。

“我听说独孤一方要对付雄霸!”

如烟眼睛一亮,拍着手站起来,

“要是雄霸能被独孤一方干掉,那才大快人心!”

无名指尖摩挲着二胡的琴筒,稍作沉吟:

“独孤一方近日收了个义子,名叫断浪,是南麟剑首断帅的儿子。”

“南麟剑首?”

如烟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凑得更近了些,

“这名号听着就厉害!师父,当年他有没有和雄霸打过架?”

“未曾交手。”

无名摇摇头,

“断帅多年前就消失在麒麟洞,再没出现过。”

“那也太可惜了。”

如烟咂咂嘴,眼底掠过一丝失落。

“你倒对他格外关心。”

无名忽然抬眼,目光似带着穿透力,

“莫非你当初夜闯天下会,遇见断浪了?”

“师父!”

如烟的脸颊“唰”地红得能滴出血来,耳朵尖也烧得滚烫,她慌忙用手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点娇嗔,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