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0日的沙东农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堂屋的沙发上。陈默靠在沙发上,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他刚吃完药,娜姆正给他削苹果,心里满是焦虑——从沙西回来的路上,陈默就一直闭着眼睛,话也没说几句,下车时差点摔倒。
“老陈,吃口苹果。”娜姆把苹果递到陈默面前,声音很轻。
陈默接过苹果,刚咬了一口,突然觉得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他想说话,却发现舌头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他的身体往一边倒,娜姆赶紧扶住他,却发现他的右边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老陈!老陈你怎么了?”娜姆的声音满是恐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赶紧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手抖得厉害,连号码都按不准,“石头!石头你快来!老陈出事了!”
石头接到电话时,正在执行长官邸整理文件。听到娜姆的哭声,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抓起外套,往沙东农场跑。路上,他给索菲亚打了电话,声音都在抖:“索菲亚,陈默出事了!右边身体动不了,说话也说不清楚,你快带联合国的医生来!”
索菲亚刚挂了石头的电话,就立刻冲出正在考察的沙西工厂,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医疗点。医疗点的联合国医生是个老教授,叫布朗,索菲亚之前委托他给陈默远程看过病,看过他的健康体检报告,了解他的身体情况。
“布朗教授,求您快去沙东农场,陈默总统他……他可能中风了!”索菲亚的声音带着哭腔。
布朗教授脸色一变,赶紧拿起急救箱,跟着索菲亚往沙东农场赶。路上,他一边整理急救设备,一边问:“他之前有什么症状?头疼?血压高?”
“都有!”索菲亚点点头,“他昨天还去沙西看坦克展示会,穿着厚风衣,出虚汗,今天就突然动不了了!”
布朗教授皱着眉,叹了口气:“他这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轻度中风,要是不及时抢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索菲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看着窗外的沙漠,心里不停祈祷:陈默公公,你一定要挺住,金沙不能没有你,百姓不能没有你。
吉普车赶到沙东农场时,石头已经到了。他正扶着陈默,娜姆在旁边哭着擦眼泪。陈默靠在沙发上,眼睛半睁着,右边的胳膊和腿一动不动,嘴里还在“啊啊”地说着什么,却听不清。
“布朗教授,快看看他!”索菲亚赶紧把布朗教授拉到陈默身边。
布朗教授立刻拿出血压计,给陈默量血压,又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睛,然后拿出听诊器,听他的心跳。“血压很高,脑血管痉挛,轻度中风。”布朗教授的脸色很严肃,“必须立刻进行急救,用降压药,还要做脑部扫描,看看有没有出血。”
医疗点的护士也赶来了,带来了成套的急救设备。她们给陈默打上点滴,输上降压药,又用监护仪监测他的心跳和血压。索菲亚、石头、娜姆围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紧紧盯着陈默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变化。
“他的血压在下降。”布朗教授看着监护仪,说,“但还不稳定,需要立刻转移到联合国非洲医疗点,做进一步检查。”
“我去安排车!”石头转身就要往外跑。
“不用。”布朗教授摇摇头,“医疗点的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咱们先稳定他的病情。”
就在这时,陈默的眼睛突然闭上了,临时的医疗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变得平缓起来。“不好!他昏迷了!”布朗教授大喊一声,立刻给陈默做心肺复苏。
索菲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走到墙角,背对着大家,努力平复情绪——她是金沙的执行长,不能慌,必须冷静,要给大家做主。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石头和娜姆说:“别慌,我知道布朗教授是联合国在非洲最好的医生,陈默会好起来的。石头,你立刻通知热列茨,让他暂时负责沙西的工业工作,别让他过来,免得耽误事;娜姆妈妈,你去收拾陈默的东西,等救护车来了,咱们一起去医疗点。”
石头和娜姆点点头,赶紧去做事。索菲亚走到陈默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声说:“陈默公公,你一定要挺住。百姓还在盼着你看好几个新学校建成,还在等你看玉米丰收,还在等你看咱们的坦克变得更厉害。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在总统府的露台上看总统直升机起飞,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联合国救护车在一个小时后到了。医护人员把陈默抬上担架,往救护车上送。索菲亚、石头、娜姆也跟着上车,救护车鸣着警笛,往联合国医疗点赶。车窗外的沙漠飞快地后退,像极了陈默这二十多年走过的路——有苦难,有奋斗,有希望。
到了医疗点,布朗教授立刻安排陈默做脑部扫描。索菲亚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石头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头,娜姆靠在墙上,默默流泪。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扫描室的灯亮着,像一道希望的光。
过了半个小时,布朗教授从扫描室里走出来。索菲亚赶紧跑过去,问:“布朗教授,陈默怎么样了?”
布朗教授摘下口罩,脸色很严肃:“脑部有轻微出血,幸好送来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立刻手术,清除血块。手术有风险,可能会影响他的语言和运动功能,你们要做好准备。”
“做手术!”索菲亚毫不犹豫地说,“不管有什么风险,都要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他!”
布朗教授点点头:“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给总统先生尽快手术。你们在这里等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医护人员把陈默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索菲亚、石头、娜姆坐在走廊里,看着那盏灯,心里满是祈祷。走廊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会好起来的。”索菲亚轻声说,像是在跟石头和娜姆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他是陈默,是从沙漠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六年的的人,什么困难都打不倒他。”
石头和娜姆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们知道,陈默不仅是金沙的总统,是他们的领导,老师,长辈,更是他们的家人。他们会等他好起来,一起继续建设金沙,一起继续走下去。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希望也还在。金沙的故事,还没结束;陈默的故事,也还没结束。他们都在等,等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沙枣林里种玉米的人,重新站起来,笑着说:“走,咱们去看看玉米长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