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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255章 阴阳家会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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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苑里面便清净了许多,零星人影或散坐闲谈,或对弈手谈。细看之下,席间竟皆是熟面孔——儒家钜子刘尚、法家代表李明言,乃至诸子百家的首领,竟齐聚于此。

秦渊甫一入园,各家侍从便纷纷俯身向首领低语。刹那间,原本静谧的园中嘈杂起来。

“秦侯既至,曲江园顿生光彩!”刘尚率先起身,广袖轻拂,朝着秦渊遥遥拱手。他身后的儒生们亦整齐起身,齐齐见礼。

“侯爷今日驾临,久闻您诗文绝代,看来我等今日可有耳福了!”李明言也随之拱手,语气中满是热络。

秦渊深深一揖,谦声道:“见过诸位长辈、首领,见过各位大家。”

其余各家首领见状,亦陆续起身相迎。刘尚枯瘦的手拉住秦渊,引他往亭中落座,李明言与诸位首领紧随其后。

“自上次宫中一别,已隔多日。老夫总想寻机向秦侯请益,奈何一直未有良机。今日得见,正好与诸位共叙一番。”刘尚抚须笑道。

这诸子之中,向来以儒家钜子刘尚为尊,他同时兼任天机府府主;法家与道家首领为天机令;兵、阴阳、杂、农四家则为司堂主。昔日墨家本也在列,后已被逐出天机府。

此前秦渊初入长安时,刘尚本提议让他任司堂主,却遭姜昭棠反对:“其学识远胜诸君,使之任一堂主,岂非屈才乎?”

这话虽在理——秦渊的学识的确远超诸子——但天机府的位置早已定死:儒、法、道三家稳居头部,动谁都不妥。要给秦渊的鬼谷腾出位置,实在无从下手。刘尚左右为难,索性一度避而不见,最终只能将秦渊视作特殊存在,地位与自己相当,却不涉足具体实务。

“老大人,今日为何诸位都在此处?”秦渊问道。

“陛下难得驾临中秋盛会,我等在家闲着也是无聊,便来此既盼聆听圣训,也让小辈们来长长见识、切磋诗词,为盛会添些繁华气象。只是在侯爷面前,我等可不敢班门弄斧啊。”

这话说的文绉绉,总结就两点,一个是过来拍皇帝马屁,另外一个就是过来为自己的弟子找门路,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是牛。

“老大人过奖了,我不过侥幸作过几首顺耳的小诗罢了。”秦渊谦辞。

这话一出,席间众人皆忍不住嘴角抽搐《将进酒》《鹊桥仙》《离思》这般千古佳作,在他口中竟只是“顺耳”?那他们的作品岂不是连狗屎都不如?

没人敢跟秦渊比诗词。这人本就是个全才妖孽,比什么都占尽上风,单看他“平原侯”的爵位便知,毕竟,敢说自己比曹魏子健公子更配此封号的,天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

二人正闲谈间,远处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来。她先向刘尚敛衽一礼,又朝秦渊颔首示意,未发一语便恭顺退下。虽蒙着面纱,那绝世容光却难掩分毫。

“这位是……”

“此乃阴阳家少司命叶楚然。前几日她往济州为旱地祈雨,这才刚返回长安。”

秦渊瞥向她的背影,轻笑道:“不知这雨可曾求来?”

刘尚颔首应道:“自然是求来了。说定卯时三刻降雨,便分秒未差。叶楚然虽年纪尚轻,却承袭了上一代谈天衍的阴阳秘术,观其行事,倒真有些道行。”

这般精准,倒让秦渊暗自意外。如今预报天气,无非观天象、测水汽,可天道难测,哪能说得这般准?他本就觉得钦天监一众神神叨叨,形同骗子,自知晓他们还向皇帝进献所谓“长生之法”后,更是半分敬意也无。左思右想,竟猜不透这祈雨的门道。

“秦侯,我等也十分好奇,这久旱之地,究竟如何祈雨成功?”

秦渊沉吟片刻,摇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术业有专攻,晚辈不通祈雨之法,实在无从置喙。”

“那阴阳家的求雨秘术……”

“老大人,我也不知,这天地之间有无数的隐秘,晚辈也并非全知全解,不管如何,这雨假不了,滋润大地,惠泽万民也假不了。”

这话让众人皆陷入沉思:连鬼谷传人都不会的本事,阴阳家却运用自如,这里头莫非有什么猫腻?可那雨确确实实降了,时辰更是分毫不差。

一旁的阿山听了也满心疑惑,她随秦渊修习许久,早已知晓水循环的原理,如今听闻竟有其他法子能促成降雨,只觉匪夷所思。

刘洵若有所思,见武昭儿与纪翎仍一脸懵懂,便开口为二人讲解起降雨的成因。

李明言无奈笑道:“儒家总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们却总迷惑于天地之间的玄奇之处,秦侯说的对极了,不管怎么说,这雨总归假不了,这叶楚然,哪怕不是身怀异术,也该是个福将,派她去就对了,若是不能求雨,回来就论责罚,法度之下,或许有勇夫,但不会容许在律法之上沽名钓誉之人,久而久之,一定可以筛选出真正的合用之人。”

秦渊点了点头,缄默不语,不做置评,究竟事实如何,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刘尚思忖片刻,笑着说道:“秦侯若得空,还望来天机府一趟,指点指点府中这些不成器的晚辈。盼他们能受秦侯熏陶,多添几分聪慧,莫要再整日浑浑噩噩混日子了。”

“天机府内名家云集,晚辈前去,唯有恭听诸位长辈箴言的份,断没有越俎代庖之理。”

这拒绝之意已是昭然。刘尚非但不觉得不悦,反倒暗自欣喜——如今诸子学派的格局本就安稳,若是有外力介入打破平衡,日后少不了生出诸多麻烦。

殊不知秦渊也不想揽这些破事,从古至今,文人是最会没事找事的一帮人,也是最虚伪的一帮人。

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家国天下”,坐在一起谈经论道时个个显得风骨卓然,可真要涉及学派纷争,资源利益,转眼就能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暗地里搬弄是非、互相倾轧。你若顺着他们的意,便称你“明达睿智”;你若稍有不从,或是提出些不合他们陈规的见解,立刻就被扣上“离经叛道”“轻浮妄为”的帽子。

皇帝真的在乎诸子学派么,也不见得。

与其耗在这些无意义的虚礼和纷争里,倒不如趁早推拒干净,落个一身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