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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274章 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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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和莫姊姝两人忙忙碌碌,满府都在忙活着,崔伽罗入府的大事,岳家由皇后娘娘一手操办,这就是天大的荣耀。

只是仆役们仍旧议论,这娶过来以后,难不成要做个平妻,往后府里有两个女主人?崔氏这大门阀,治家甚严,其家嫡女,进了门岂不是要比莫家的嫡女更加苛刻?

莫君澜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自己夫君纳妻的事情上这么尽心尽力,心中有些不喜,于是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问道:“崔家女入门是妻是妾。”

“妹妹不知。”

“这家里要多一个女主人,你将如何自处。”

“阿兄,你不了解,这崔伽罗性格懵懂烂漫,哪里会管这些治家的琐事,况且她也是妹妹最好的朋友,如今重聚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其间种种,很难说得清楚。”

莫君澜看着妹妹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他干涉不了秦渊的家事,也知道秦渊是真心对自己的妹妹好,但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好像所有人都对这件婚事秉着无所谓的态度,操心的只有自己,这是为何?

三叔傍晚时分来到骊山庄园,看到自己的侄子闷闷不乐的样子,稍微一思忖便知他心思所想。

“我有没有教过你,心里所思所想,不要显露在脸上?”

“三叔,崔家女要进门。”

“这又如何?”

“小姝该如何自处?”

莫清砚淡淡瞥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将她当个妾,不就好了,关小姝何事?”

“三叔,这可是崔家女。”

“崔家的基业已经塌了,长安再无跟脚,崔家女又如何,不过是收纳了一件姿容不错的花瓶而已,平原侯府的主母只有一个,陛下敕封的也只有一位夫人,这是事实,不容更改,在三叔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但你身为莫氏将来的掌门人,这般沉不住气,这才是大事。”

莫君澜沉思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三叔横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喜欢韩家女,但已经木已成舟,所以只能给你心爱的邵雅一个妾的名分,你担心秦渊也跟你一样,重蹈你的覆辙,所以才会如此忧虑,对么?”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三叔笑道:“那你就想错了,小姝和秦渊二人也是交心相悦,三叔这双眼睛不会看错,秦渊此人性格沉厚,不会厚此薄彼,只管放心就好。”

莫君澜沉思片刻,终于不在此事上纠结。

莫清砚见他想开,而后直接去山居中和自己的兄长汇合,兄长来到长安已有两天,兄弟二人都没来得及叙话,近期长安出现了许多变故,他要和家主商量一下。

秦渊是真的打心底里高兴,正踮着脚往院中的树上挂灯彩。

沐风与萧猎在树下相帮,稳稳地给他递着各色材料。

另一边,莫姊妹已提前入宫,打算先跟崔伽罗把话说开,总不能等她嫁进门,二人还冷眼相对,时常闹僵,既惹下人看笑话,传出去还会说秦氏家风不正。

萧猎将最后一盏灯向上抛去,看着秦渊接稳挂好,才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着感慨:“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年在江州,我就瞧着你俩有夫妻缘分,站在一块儿格外般配。崔九娘待阿闵也上心,如今果真要入门了,往后二人长长久久,我都替你欢喜。”

沐风听了,抬腿就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冷哼道:“夯货!会不会说话?什么夫妻?只有夫人才能是阿闵的正妻,崔九即便进了门,也只能居于夫人之下。你这话若是让公爷听见,非得扒了你这层皮不可!”

萧猎连忙赔笑:“对对对,是我糊涂了!夫人那才是咱们自己人,刚是口误,口误,你们别往心里去。”

秦渊手上没停,一边调整着灯彩的位置,一边温声开口:“说的什么糙话,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哪有你们说的这些弯弯绕,和睦相处哈,谁也别给谁眼色看。”

沐风笑道:“那怎么可能,若是稍有不敬,夫人要扒了我们皮。”

秦渊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浮尘掸去,而后扶着木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稳稳地往下走。脚掌刚沾着地,他便转过身,抬眼扫过满院的布置,院中的老树枝桠间,挂满了各色灯彩,或缠在枝上,或悬在梢头,错落有致地铺开,他望着这景象,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缓缓点了点头。

此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余晖透过枝叶洒在灯彩上,将纸糊的灯面染得暖融融的。

秦渊歪头看着,只需再等半个时辰,待天色稍暗,他便让人将灯里的蜡烛点上。

那时,星星灯的棱角会映出细碎的光,月亮灯的圆面会泛着柔和的晕,风一吹,灯影晃动,满院都会浸在这般诗情画意里。

这些灯彩的样式,都藏着特殊的小心思。星星灯的角是钝圆的,怕勾破了衣料,月亮灯的纸是加厚的,耐得住夜风,就连灯柄上缠的绳,都是软棉的,握在手里不硌人,全是从前崔伽罗在江州山居时,常摆在窗边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时崔伽罗总说,喜欢这些小灯,蜡烛烧得久了,纸皮会被烘得微微焦黄,暖光裹着淡淡的烛香,能让她心里踏实,像揣了个小暖炉似的。

旁人都说,不过是些装饰,随便弄些灯挂着便是,何必这般费神。

可秦渊不这么想,他亲自画了灯样,找墨家定制,连蜡烛的粗细都特意选了不会烧太快的,虽多花了些功夫,却觉得值当。

从前是崔家嫡女,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如今家道中落,从云端跌下来,心里哪能没有落差?

这秦府对她而言,终究是个陌生的地方,若是处处见不到熟悉的东西,难免会觉得孤单黯然。

他想把这些细节都做妥帖,让她一进府,就能看到熟悉的灯彩,闻到熟悉的烛香,哪怕只是这一点点暖意,也能让她少些不安,真心觉得这桩婚事是欢喜的,而非委屈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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