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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226章 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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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大爷,您这是在折腾啥?”秦渊看着院角挂着的惩戒木牌,又想起近日常见的仆役战战兢兢的模样,满是疑惑地问道。

公输仇正捏着一块肥嫩的猪头肉往嘴里送,闻言抬手指了指厅堂外悬挂的匾额。

他挑眉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老夫自然是帮侯爷整治家风。这匾额是圣人亲题,鬼谷学派向来以谨严立世,府里若连基本规矩都没有,岂不是辱没了这份名声?”

“可您把府里人挨个得罪遍了?”秦渊皱着眉,“往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您就没琢磨过怎么收场?”

公输仇却满不在乎,端起酒盏抿了口果酒,惬意地哈出一口气,酒气混着肉香散在空气中:“侯爷放心,老夫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眼下他们或许怨怼,可日子久了,自然会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将来少不了要感激我。”

秦渊听得目瞪口呆,盯着公输仇那张理直气壮的脸,心里想着,这老头的脑回路有些清奇,把人得罪得底朝天,还盼着人家回头谢他?

换作是自己,怕是早有杀了对方的心思。

他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只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去。灶上早已架起陶锅,里面熬着的皂角胶正冒着细密的热气,他又往里头撒了些磨好的薄荷粉与苦参粉,搅拌均匀后,盛在瓷碗里端了出去。

萧猎正把红肿的手泡在溪水里,手背的红疹子还泛着水光,可那钻心的痒意只是稍减,依旧折磨得他频频皱眉。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见秦渊,“阿闵,我遭了那老头暗算!”

“萧大哥,消消气。”秦渊蹲下身,把瓷碗递到他面前,“公输大爷的性子你也知道,我眼下也没法子硬拦着他。”

说着,他用竹片舀起温热的皂角胶,小心翼翼地往萧猎的手臂和手掌上抹——胶液带着薄荷的清凉,刚触到皮肤,萧猎就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即又皱着眉问:“你这是做啥?涂这黏糊糊的东西能管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准不痒。”秦渊一边抹匀胶液,一边道,“回头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药铺抓些药煎了喝,能好得快些。”

“嗨,不用这么麻烦!”萧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不就是被虫子咬了两口?忍忍就过去了,哪用得着吃药。”

“洋辣子的绒毛可不是小事。”秦渊加重了语气,“若是残留在皮肤里,痒上三五日都是轻的,万一抓破皮感染了,可有你受的。”

说话间,萧猎皮肤上的皂角胶已渐渐干透,形成一层厚厚的透明胶膜。

秦渊看准时机,一手按住他的胳膊,另一手猛地抓住胶膜边缘,用力一撕——只听“哗啦”一声,胶膜连带着粘在皮肤里的洋辣子绒毛被一并扯下。

萧猎先是下意识地绷紧身子,随即就舒爽地喟叹一声:“哎哟!舒服!”

秦渊见他舒展了眉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兑票,递到他面前,认真道:“萧大哥,让你受这委屈,是我的不是,这点银子你拿着,回头买点酒肉解解气。”

“唉!你这是作甚!”萧猎急忙摆手,把兑票推了回去,“咱们兄弟之间,哪用得着这个?再说了,不过是受点小罪,哪值得你这么破费?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不如晚上陪我喝两盅,比啥都强!”

秦渊坐在他身边,叹气道:“萧大哥,长安比不得江州,咱们兄弟们私底下如何都行,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稍微收敛点。”

“现在这样多好!”萧猎猛地坐直身子,眼里瞬间亮了,“你看,每天天不亮,一百多个莫家卫就聚在演武场晨练,铿锵吾合,喊杀声能传半座山,练完了还能互相切磋两手,比在长安城里憋得慌强多了!夫人怕咱们闷得慌,前些天还特意给我安排了烈酒工坊的活计——搬酒!你别瞧这活累,我乐意干!”

“那工坊里的酒刚蒸馏出来时,香气能飘出二里地,我每次搬完酒桶,手上都沾着酒气,洗都洗不掉。最妙的是,夫人特许了,晚上能捎一小盅精酿酒回我那小院。你是没尝过,那酒烈得够劲,抿一口能从喉咙暖到肚子里,再就着一盆曲九特制的凉拌菜,坐在院里看月亮,风一吹,别提多舒坦了!”

“萧大哥,你心里……还有再上边疆的念头吗?”

萧猎闻言一怔,随即爽朗地笑了,拍了拍秦渊的肩膀:“怎么?莫非阿闵也想往那边疆走一遭?实话说,你若真有这心思,不用多说,我萧猎这条命,跟着你去便是!”

“前几日看你房间的墙上挂着幅朔州舆图,边角都摸得发毛了。”秦渊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骊山山脊上,“我总觉得,像萧大哥这样的好汉,不该屈于谁的脸色,更不该困在这骊山庄园的安逸里。你该去翰北草原饮马,去边关杀胡狼,活得肆意洒脱,才不辜负一身武艺。”

萧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色。

他抬眼望向被夕阳染得金红的远山,晚风拂动他的衣襟,怅然道:“可如今边关太平啊……草原上没了烽火,狼烟已经许多年没有燃起了,大华处处歌舞升平,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武人,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萧大哥这话就错了。”秦渊摇了摇头,“大华这几年休养生息,那些游牧部族也没闲着,他们在草原上养精蓄锐,兵强马壮了不少。狼族世代生活在苦寒之地,可他们的贵族,祖辈尝过中原的奢靡,怎么甘心一辈子守着风沙与寒冷?你看这些年,他们的游骑频频扰边试探,次数一年比一年多,这不是太平的兆头,是他们快按捺不住的苗头。”

他微笑道:“依我看,不出五年,边疆必有一场大规模的战事。到那时,朝堂上的文墨终究护不住家国,还是要靠你们这些武人重新披起铠甲,跨上战马,去边关挡下那些南下的胡骑。”

“此言当真?”萧猎诧异道。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的游牧民族,怎还有胆敢大规模兴兵入侵之胆量?遥想当年,太祖爷亲率六军,御驾亲征,以雷霆之势,直捣敌巢,竟一举生擒匈奴斜帝刘荟。而后,太祖爷严惩不贷,将匈奴皇室尽数处以凌迟之刑,其朝中官员亦皆斩首示众。至于那些参与立国、助纣为虐之贼子,亦皆依此例惩处,毫不留情。

“我也不太清楚,游牧民族自古以来都是周期性的入侵中原,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萧猎一听乐了,若真有那一天,他能再去战场上走一遭,不是像以前那种小打小闹,而是大军冲锋的那种,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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