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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329章 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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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姊姝终究放心不下,怕秦渊胡来,今夜特意将崔伽罗留进自己卧房照看。

另一边,秦渊独自步入藏书阁,案前烛火摇曳,他提笔在纸上勾绘。

今日搜集的线索、梳理清的人物关系,皆化作规整的符号落于纸面,再用墨线逐一串联,试图在其中织出隐秘关联。

夜深人静时,原本如乱麻般缠绕的思绪,终于透出一丝微光。

他先在纸页顶端写下第一个假设,旁侧用朱笔标注:“天方教,最大嫌疑人”。

第一步,他在萨满教的符号旁画了个叉,暂将其排除。

笔尖转而指向永王府与流云坊,永王府豢养天方教传教士,流云坊东主信奉天主教、与传教士素有往来,两条线清晰分明。

他将“沙罗一行人遭刑杀”五个字圈出,重重连向这两条关系线,如此一来,天方教为报复而陷害他,便有了最直接的动机。

第二步,推演再深一层。他在永王的名字旁画了个问号,推测其或许毫不知情,不过是开了间“秦氏商铺”,又曾敲打流云坊,偏偏成了被利用的契机。

天方教教徒顺势而为,暗中在紫东苑买通赵三行凶,他在“赵三”二字下重描两笔,批注“酬劳必丰”。

否则,赵三断不敢在长安城里犯下这般凶案。

这一切成立的关键,是他在纸页边缘写下的一行小字。

前提,天方教算准永王绝不认冒用秦氏商标”。

唯有如此,才能顺理成章将最大嫌疑扣在他头上,再暗中给隋中丞递信挑动弹劾,后续种种方可自圆其说。

他盯着这完整的逻辑链,最终在末尾写下:“此假设真实度暂估60%”。

随后,他另起一页重新列表,先将自己的名字划去,彻底摘出局外。

新的关系网里,他添上“匈奴萨满教”的符号,再用虚线牵出永王,可能性陡然增多。“扰乱长安”“谋逆窃国”两个词被圈在纸页中央,旁侧罗列着无数种实现手段。

暗杀朝臣、勾结兵卫,每一条都用墨点标注出“极高凶险”。

他想起此前追查时屡屡中断的线索,笔尖顿了顿,在空白处添上半句。

他们不断掐灭线索,甚至不惜当众刺杀自己。

可沿着这条线再往下推,所有脉络又会坠入新的迷雾,如果照此推算,应该还需要加入两至三个疑点才能补充完善。

秦渊望着纸上半明半暗的关系网,新推测的表层之下又多了许多迷雾,要想点亮这棵“真相树”,还需更关键的新线索来破局。

狗日的,老天爷给他个系统就好了,费力巴拉像个逃奔的恶犬。

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秦渊站在朱雀大街上,浓重的雾气裹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循着路面的触感摸索前行。骤然间,头顶的天翻转为刺目的血红,将整座长安城都笼进一层诡异的血色光晕里。

视线终于清晰了些。远处,一道身影正旋动着,是个穿黑色长袍的少女,衣摆翻飞间露出光洁的肚脐,正跳着急促的胡旋舞,一双美腿白皙修长,银铃般的笑声却不像欢愉,反倒像淬了毒的魔音,不由分说往他耳朵里钻。

“你是谁?”他沉声喝问。

少女猛地旋身回头。秦渊瞳孔骤缩,惊得后脊发寒,那张本该娇媚的脸上满是淋漓鲜血,一颗眼珠悬在眶外,似断非断地耷拉在颊边,可她唇角竟还勾着抹妩媚的笑。

“我想在长安有个家,贵人愿意收留我么?奴可会伺候人了呢。”

“你是沙罗?”秦渊心头一沉。

“奴来自大食国,奉真主的旨意在长安散播福祉。”沙罗脸上浮出困惑,脚步缓缓朝他逼近,“你们这帮邪恶之人,为何不愿接受教化?”

见秦渊不住后退,她脸上的困惑瞬间拧成痛苦,声音陡然尖利如刀:“你们,都该被烈火焚烧!唯有这样,才能净化你们肮脏的灵魂!”

话音未落,她指尖暴涨出尖利的指甲,直朝秦渊的脸划来。

秦渊拼命想动,四肢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染血的手,缓缓探向自己的胸口。

……

秦渊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胸口还起伏着,额前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方才被利爪抵住心口的寒意仿佛还残留在皮肉上。

他大口喘着气,视线里藏书阁熟悉的书架轮廓渐渐清晰,烛火早已燃尽,只剩窗棂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

“怎么了师父?”旁边传来纪翎疑惑的声音。

秦渊转头看去,只见纪翎端着铜盆站在案边,粗眉拧成一团,“师父为何会休息在藏书阁?”

秦渊抬手抹了把冷汗,原来方才的血日、胡旋舞与沙罗的厉鬼模样,都只是一场噩梦。

他定了定神,喉间干涩地开口:“没什么,做了个乱梦。”

“哦。”纪翎端着铜盆过来,踮着脚尖,拿着手巾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秦渊拉过他的手,问道:“上次教你的一元一次方程研究透了没有。”

“正要跟师父禀告,我昨日做了十道题,全部正确,一会儿我要去修炼剑术,只是手上的力气太弱,还不能做到师父说的空旋,公输先生说了,等年纪大一些就可以做到,届时,翎儿可以轻易飞到三丈高的崖壁上。”

“师父呢,最近很忙,没有办法亲自指导你功课,算科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阿山师姐,文经类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刘洵师兄,你啊,年纪还太小,不要太辛苦,做完每日的功课就和昭儿去玩耍,哪怕在府里,也要侍卫随行,不能脱离他们太远知道么?”

“阿山师姐和刘洵师兄最近很忙,最近他们在弄什么演习,没有时间陪我们玩耍。”

“演习?”

“对啊,阿山师姐将他们分成了两队人,将他们拉到了骊山中做野外集训,前两天还有一个女孩子将自己埋在草窝里两天,找到她的时候都被冻昏迷过去了,凤九先生为了这件事训斥了师姐好久。”

“这丫头……”秦渊重重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已经无力再吐槽,阿山在训练这条路上走的太远,自己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又怕他走弯路,只能不间断的给他提供各种各样的训练资料,结果反倒是滚雪球一样,愈发让他成了规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