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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敕封一品公侯 > 第434章 暗流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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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护法何在?”

周老三眼皮沉得似坠了铅,气息奄奄:“不知……他素来隐于暗处,教中无人见过真容。只听旁人闲谈,他有家室在南市左近,其妻原是世家贵女,家道中落后,方才屈身下嫁于他。”

“还有旁的线索?”

“我……我……”话音戛然而止,周老三头一歪,昏死过去。

“竖子尔!狗贼!”姜翎风双目赤红如血,抬脚便往周老三身上踹去,一脚重过一脚,末了一脚直踹得对方脖颈扭曲,歪在一旁。

“来人!”他喉间滚出嘶吼,声震屋瓦。

“稍安勿躁。”

“安?”姜翎风猛地转身,“这些奸贼祸乱朝纲、残害生灵,我必将其凌迟处死,方解心头之恨!”

秦渊劝慰道:“你且听我一言,回春堂东主、盐商邹氏、北溟教龙口寺总坛、宜人坊分坛……线索已串成一线,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摸清贼巢全貌。你此刻冲动行事,禁军如何调度?折冲府如何配合?他们可都在贼人手中,仅凭咱们这数百人手,便要与这盘根错节的逆党抗衡,岂非以卵击石?”

姜翎风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咬牙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明夜子时,携兵符直入禁军府。”

“那些将军……”

秦渊缓声道:“你忘了前日那酒宴?今日已是第三日,最迟后天,他们便再无抵抗之力,北溟教必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你必须先一步进入禁军府,手腕必须强硬,亮明身份后,敢阻拦者,杀!态度暧昧者,杀!万万不可有半分犹豫!禁军府需一举拿下,容不得丝毫拖泥带水!”

“我带兵出去,你怎么办?”

秦渊微笑道:“这一百个甲士,足以护卫我的安全,况且我的身边还有白侠守卫,你放心去吧,我要连夜制作一些防身的东西。”

他顿了顿,唇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指了指院落中正冲着羊肉大快朵颐的传信鹰。

“咱们的底气,也来源于圣人。”秦渊面容肃重,朝长安方向拱了拱手。

阿山唇角也露出一抹俏皮,指了指地面,说道:“哪怕封城,消息随时可以送出。”

……

三日后,大气压弥漫在整个洛阳城。

正夜,街巷早已沉寂,唯有回春堂的灯笼在风里摇着昏黄光晕,像只眯眼假寐的兽。

柳文州戴着一张恶鬼面具,他踩着青石板路,鞋跟敲出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这回春堂白日里是悬壶济世的药铺,到了深夜,柴房后的密道才是真正的入口,他早已熟门熟路。

柴房里堆着晒干的草药,弥漫着苦涩与霉味交织的气息。

柳文州抬手推开墙角不起眼的木柜,露出下方一块松动的青石板。

他弯腰掀开石板,一股混杂着酒气,脂粉香与汗味的暖浪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夜寒形成鲜明对比。

守在入口两侧的黑衣卫士见他现身,立刻垂首躬身行礼,显然对他极为敬畏。

刚踏上通往地下的石阶,下方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喧闹。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男女嬉笑的浪语、划拳行令的吆喝,搅成一团浑浊的声浪,顺着石阶缝隙往上涌。

柳文州脚步未停,待走到石阶尽头,只见前方一道厚重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泄出更浓的酒色香气。

他侧身贴在门后,透过门缝往里望去,不禁皱了皱眉。地下大堂亮如白昼。原本该是存放药材的地窖,此刻被改成了奢靡的宴饮之所,满地铺着华贵的波斯地毯,几张大案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酒壶倒斜,琼浆玉液淌得满地都是。

男男女女东倒西歪,官袍与罗裙揉作一团,钗环散落,发髻凌乱,有人搂着美人醉卧在地,有人脱了上衣赤着臂膀划拳,更有甚者当众相拥调笑,触目皆是白浪翻飞,不堪入目。

柳文州抬手,五指紧扣木门,猛地发力,“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堂内的喧闹稍稍一顿,却也只是一瞬。那些沉醉在声色犬马中的官吏们,要么醉眼朦胧,要么色欲熏心,竟没几人在意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唯有一个穿着从七品官服的小吏,满脸通红,醉醺醺地晃悠着起身,端着一杯酒就朝柳文州走来,舌头打卷:“来得正好,快陪某家喝一杯……”

柳文州神色漠然,他左手按在腰间,弯刀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小吏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头颅便已离体,带着喷涌的鲜血,“咚”地一声落在人群中央的地毯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鲜血溅在周围人的衣袍上,直到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大堂,原本混乱的人群瞬间炸开,却还没等他们四散奔逃,一个中年男子怔愣片刻,反应过来,怒喝出声,指着柳文州怒斥:“放肆!你是谁?竟敢在此地杀人!谁给你的胆子?”

柳文州置若罔闻,脚下步伐极快,如同鬼魅般逼近。

中年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寒光直逼面门,弯刀从他喉口精准刺入,直接穿透脖颈,从口中穿出,鲜血顺着刀锋汩汩流下,染红了柳文州的手。

中年人双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软软倒下,彻底没了声息。

这下子,堂内终于彻底安静了。

丝竹声停了,嬉笑声没了,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惊呼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连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大堂主位上,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依旧稳坐不动。

魏彦清斜瞥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只是在抱怨一件小事。

“来便来,怎么这么大气性?刚进来就杀人,你看你,好好的一场乐事,全被你搅了。大人们难得放松,你这般举动,可是扫了大家的兴,快些罚一杯吧。”

柳文州收刀入鞘,转过身,对着堂内剩下的官吏们做了个四方揖,淡淡道:“时辰不早了,大人们散了吧,早些回去安歇。”

那些官吏们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停留。

一个个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袍,低着头,绕着柳文州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生怕触怒了这个杀鬼面人。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案几,碰倒了酒壶,也不敢回头,只是加快脚步,仓皇地朝着石阶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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