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苏映红入乡随俗的和顾平安握手问候。
“我一切都好,这是我们铁路公安处刑支的白队长和李洁同志。”
苏映红看了看两人点点头问:“所以,顾同志今天找我是有要紧的事儿?”
“耽误你一点时间方便吗?”
苏映红眨眨大眼睛看了会顾平安笑着点头道:“行,咱们到我公寓坐会吧。“
苏映红住的‘公寓’是个两居室,被她装饰的温馨又浪漫。
“喝点什么?牛奶,咖啡,或者汽水?非常抱歉,我这儿没有茶叶。”
顾平安看了看白队和李姐道:“不用麻烦。”
苏映红拿着三瓶汽水递给三人道:“尝尝,我从老家带的西特罗汽水,维生素非常丰富。”
“谢谢,苏,我记得去年你不是说过要四月才回来?”
“顾,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有话直说就行,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当然,这个问题我也可以看在朋友面上回答你,原因是家里给我找的未婚夫我不喜欢,日程提前了。”
顾平安不好意思道:“谢谢你的坦诚,今天来找你之前我都担心你出了意外,还好你没事。”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不是把那支宝贵的钢笔送人了?”
“顾,不得不承认你观察力和记忆力让人匪夷所思,没错,我确实送给了一个叫七罐儿的小朋友,真是奇怪的名字,你们是为他来的?”
顾平安沉重的点头道:“不幸的是他已经遇害了,能和我说说当天发生了什么吗?当然,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担心有人利用他来接近你。”
“天呐,怎么会这样,他,他太可怜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苏,你冷静一下。”
苏映红点了根烟过了好一阵才沙哑道:“我能看出来,他身体应该受到过难以想象的伤害,这种事情在我老家也有,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和他朋友帮我追上一个小偷帮我找回了东西,我很感谢他。”
“你说他和他朋友帮你追上了小偷?”
“我知道你意思,但确实是他和他朋友帮我找回了东西,他们虽然腿脚不好,但追起来对地形熟悉,很快就帮我追上了那小偷,小偷或许是担心我们人多,扔下东西就跑了。”
“偷你东西的人多大?偷的你什么东西。”
苏映红耸耸肩道:“是一个文件袋,不过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重要文件,我故意在里面装了一些自己摘抄的俄文诗歌,出门在外要注意不是么,这还是你当初提醒我的,偷我东西的看着个子特别矮,只看到背影,年龄不好猜。”
顾平安若有所思:“接下来你感谢了他们?”
“对,我请他们吃家里带的红肠,还有刚才你们喝的这个汽水,也听了他们的故事,七罐儿说他没有名字,和朋友一样是被好心人收养的,他才十二岁,所以我劝他去上学。”
“他非常感激,没有收我给他们的钱,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做客,说实话,你们中国人都非常好客,但有些冒昧,我不忍心他希冀的眼神,加上他说的地址在天农坛,距离前门不远,所以就打算去他家里,看看那位好心人。”
顾平安听的心里一紧:“见到了吗?”
“没有,路上我看他穿的非常单薄,把自己围巾和一件毛衣送给他穿上,他非常感动,然后很为难的说他家里环境很差,想改天再请我去做客,我能看出来他有困难,也有些为难,所以就点头同意了,并把自己的钢笔赠送了给他,让他最好找机会去学习。”
“这时侯接我的同志已经找到了我,等我再回头时,他们俩已经不见人了,并给我留了块有意义的纪念品。”
“可以让我看看吗?”
“你等一下,是一块非常漂亮的石头。”
没一会苏映红拿着一块非常漂亮的小石头返回,李洁看着石头愣了下说道:“这是金海石。”
“金海石?”
“嗯,我爷爷很喜欢这种石头,这种石头只有唐山平谷那边的金海湖下游河川里能找到,因为石色彩美,纹理变化万千、图案清晰细腻很受一些人喜欢,有些价格还不低,这块看着品色虽然一般,但你看上面这层色,非常漂亮。”
李姐说的唐山平谷,其实已经属于四九城了,刚刚好正是今天下发的文件,1958年3月7日。
顾平安看着石头上刻着一些图案,但因为模糊和图形抽象,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假设当时七罐儿和朋友的任务是苏映红手上那份文件,但因为发现没有价值,又启动了第二个计划,骗取苏映红到先农坛,但七罐儿因为苏映红的关心,半途改了主意。
不对,苏映红刚说过那份文件她是用俄文写的,假设那个小偷和七罐儿是一伙的,他不一定能看懂吧?
所以文件只是引子,用文件追回骗取信任。
但这里又涉及到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知道苏映红什么时候到站的?
背后还有人,七罐儿和他背后的‘家长’应该是接活的。
如果推测成立,七罐儿肯定能猜到放弃骗走苏映红计划自己要遭受什么后果,这块石头应该就是他匆忙中留下的线索,还有他肚里的那个钢笔帽儿。
“这块石头我需要借用一下,到时还你。”
“没问题,顾,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替七罐儿报仇,另外,我能去看看他吗?”
白队为难道:“他遭受过毒打,身上骨头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所以。。”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苏,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奔着你来的,告诉我,你来四九城到站时间除了单位还告诉谁了?或者你提前归来并不是因为什么未婚夫?”
苏映红捂着脸哽咽着点头道:“未婚夫只是其中原因之一,另外组织托我带一份重要技术文件过来。”
“文件检查过,安全吗?”
“已经交上去了,安全。”
“你好好想想,这事还有谁知道,包括你出发时间。”
苏映红脸色漆黑如墨,显然想到了什么:“emm,我是到四九城后才通过车站同志联系的单位。”
顾平安明白了,甚至都可以大胆猜测是大洋彼岸的风渗进了北方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