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凑热闹的金珠珠在旁边看得惊呼出声，收起惊呼声时马上就变了脸：「这算什么小秘密啊？！」
还以为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嘞，送个破烂小礼物而已。
切切切。
编织的手链上一圈都有排列有序的蓝白玉珠，感受到上面的灵力气息之后，水清鸢立即意识到这份礼物的不同寻常之处，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见某只猪的嚷嚷声了。
这种东西……怕是来得珍贵。
至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定然不会便宜。
帮她系好手链后，鱼镜渊想了想，干脆两只手都攥住了她的右手，不安又期待的目光从手链落在她脸上，眼睛眨啊眨的。
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快了。
他脸颊染上的绯色蔓延，喉间滑动的动作压下了那些紧张，但似乎又带起了别的情绪，让他有些说不出话。
“所以你给我准备了这个礼物？”
水清鸢凝视着他，眉眼柔和，声音缓缓。
虽然平时也经常收到他送来的东西，但这件礼物明显能看出来不易得到，心意满满。
“嗯！”
鱼镜渊的视线舍不得离开她，许多话从嘴里滚过，最后只变成了一个肯定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水清鸢捏捏他的手，动容的同时看到他这样手足无措地脸红起来，心口处像是被他脸上那抹绯色拂过，带来些许不知名的痒意。
这家伙……怎么也不和自己提前透露一点风声？
对上她的目光，鱼镜渊先是紧张笑笑，而后开口向她清晰地介绍道：“这条手链是我自己做的，上面的玉珠有提升五感的能力，对你来说一定有帮助……样式是我自己觉得还可以的，你若是看着不喜欢，我再取下来重新改一改，总之、你喜欢为主……”
说罢，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准备的说辞来着。
……好像就这么多？
等等，他明明记得自己想了好久、写了好多的，说出来结果就这么一点点吗？
他的混乱思绪被暂时忽略，水清鸢看着这条精心编织的手链，心中涟漪荡开圈圈波动，这些触动在他的影响下汇聚到了脸上，形成红晕。
怪不得这么紧张，原来是送自己做的东西，怕她不喜欢。
空出来的左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轻柔摩挲着：“我自然是喜欢的……这东西你准备了多久？”
光是这些玉珠就能感受出来明显作用，经过自己的灵力裹住后，她对于附近风吹草动的感知又敏锐了许多。
还有这编织的线，细细看去，表面似乎稍微有些许的粗糙，没那么顺滑，果然是他自己做的。
铺子里若是卖这种线，得叫人骂死去。
鱼镜渊扭头贴着她的手心，深深呼吸，刚想笑意盈盈地含糊其辞就被她捏住脸：“如实回答，不然我就不要了。”
水清鸢知道他想说什么，先一步阻止。
“我一定说、一定说。”
他咽下所谓的说辞，笑得颇为谄媚，根本不敢再有糊弄的心思。
鱼镜渊回想着，神色不自觉便柔和许多，娓娓道来：“我还记得当初你十五岁那年，神山上忽然流行了什么祈愿手链，我写信同你说，结果你不知道。”
那时候他也才刚刚有在剑宗里有喘气休息的时间，正好接触到了当时神山中的流行物件。
因此他想与她分享这份“新奇”。
可他突然发现水清鸢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机会远比自己要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她原本有许多可以去喜欢的东西，而不是一味地努力修炼。
偶尔……也该有点喜好才行。
至于自己，只要看到她开心就够了。
“当时我给你写完信，我觉得自己应该去买一条手链送给你……可是后来又想，那种东西好像不够实用，我不如自己收集材料做其他又漂亮、对你修行又有帮助的，这样还能让你用得久一些。”
其实他最开始的想法是能增强她体质的，这样或许连那病都会好些。
不过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打败，这种东西是有，但贵到他根本不敢想，更别提他还要好看的。
说得不好听一些，这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然后我就开始找，什么东西好看又有用……最后是问了季师兄，他告诉我这种珠子的作用。你成为法修，要提防有人近身，这种东西自然是对你很有用的。”
贵是贵了点，但不至于到天价，更重要的是它好看，很适配她。
于是还没有长大的鱼镜渊就这样将这个计划埋藏在心底。
从最初用两年时间才拨出积蓄，买下第一颗成色不错的玉珠，再到后面愈发快速地攒下。
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天资，能够让他在宗门各种比试里拿到奖励，还能去接取奖励更多些的任务。
能卖的都卖了，能挣的都挣了。
「嘶……那好像确实能算是一个秘密。」
身为时不时瞄他两眼的金珠珠，也是知道他买玉珠的事情的，只是不知道他想送给水清鸢罢了。
这怎么知道？他又没把目的写在脸上。
不过对于这家伙来说，这种东西的确是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再后面，季山淮知道他在买这种玉珠，更是出手相助，表示让他以后到自己这里买，因为外面想找成色好的比较难找。
在作用差不多的情况下，想买颗漂亮的玉珠却实在难以遇到，这种玉珠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带有明显瑕疵。
眸光含着触动的柔软，水清鸢声音轻缓：“……花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多的灵石，你还总是说我为你太过于费心。”
眉头紧拧间，心口的温暖感动与更为复杂的情绪交织，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他为自己做的一点都不少。
并没有因为资源比自己好，就拨出自己用不到的一部分给她，桩桩件件的东西都是用了心的。
鱼镜渊眉目中饱含深深的眷恋，但这话他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你本就经常为我费心。”
她自己在外面过得都不算好，跟着一个金丹期的师父，稍微遇到些境界高的都自身难保，她还总是惦记他这边的情况，担心他会不会有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