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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奇葩皇帝合集 > 第11章 民间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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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卷对出宫游荡的痴迷,早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先前不过是敲锣打鼓驱逐百姓,拆房毁树扫清道路,如今却变本加厉,在荒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觉得单纯的巡游太过乏味,竟想出了更恶毒的主意 —— 每次出行前,都让一群心腹侍从换上粗布短打,脸上抹上黑灰,扮作拦路抢劫的劫匪,跟在队伍后面,专挑百姓家中下手。在他眼中,这哪里是伤天害理的劫掠,分明是一场充满刺激的游戏,那些百姓的哭嚎与恐惧,不过是游戏里助兴的配乐。

锣鼓声和火炮声刚在街头响起,百姓们便如惊弓之鸟般紧闭门窗,躲在屋角瑟瑟发抖。可他们不知道,这次的灾难远比以往更甚。那些扮作劫匪的侍从们,提着大刀,踹开一扇扇紧闭的门板,像饿狼闯进羊群般扑进民宅。“搜!给我仔细搜!” 为首的侍从狞笑着下令,手下人立刻翻箱倒柜,陶罐被摔得粉碎,衣柜被扯得稀烂,连床底下的破木箱都被拖出来劈成碎片。有户人家刚攒下几匹棉布,准备给女儿做嫁妆,转眼就被抢走;有个老汉藏在炕洞里的几串铜钱,是准备给老伴抓药的救命钱,也被他们翻出来揣进怀里。

金银首饰自然是首要目标,钗环手镯被粗暴地从妇人头上撸下,珍珠耳坠扯断了线,滚落一地无人捡拾。衣物绸缎被胡乱塞进麻袋,粮食袋子被戳破,米粒洒了满院。就连鸡窝里的老母鸡、圈里的小猪仔,都被他们捆了绳子拖走,留下一地鸡毛和猪粪。百姓们缩在墙角,看着家中被洗劫一空,男人们攥紧拳头却不敢反抗,女人们抱着孩子无声落泪,孩子们吓得直往母亲怀里钻,连哭都不敢出声。

城东有户姓周的人家,世代以裱糊字画为业,家中藏着一幅传了三代的《寒江独钓图》。那画是周老汉的祖父年轻时从一位落魄画师手中换来的,笔法精妙,意境悠远,周家视若性命,用紫檀木匣层层锁起,藏在房梁之上。那日 “劫匪” 踹门而入时,周老汉正戴着老花镜修补一幅残画,见他们翻箱倒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满脸横肉的 “劫匪” 瞥见房梁上的木匣,当即搬来梯子爬上去,一把扯了下来。周老汉见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那是我家的传家宝!不能动!” 他死死抱住 “劫匪” 的腿,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额头撞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注。周老汉的妻子尖叫着扑过来,想护住丈夫,却被另一个 “劫匪” 推倒,头磕在门槛上,当场昏厥过去。“劫匪” 们哈哈大笑,撬开木匣夺走名画,临走时还不忘踹翻周老汉的画案,将那些待修补的字画踩在脚下。

这样的惨剧,在萧宝卷每次出行时都在上演。城南的张寡妇,丈夫早逝,靠着织锦维持生计,刚织好的几匹蜀锦被抢,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被 “劫匪” 一脚踢开;城西的李木匠,辛苦打造的几套桌椅板凳,被他们当作柴火烧了取乐。百姓们白天不敢开门,夜里不敢点灯,整座建康城像座被瘟神笼罩的孤城,昔日的市井繁华荡然无存,只剩下死寂与恐惧。

而萧宝卷就坐在远处的马背上,看着手下人扛着抢来的财物浩浩荡荡归来,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他接过那个装着《寒江独钓图》的木匣,随手递给身边的潘玉儿:“你看这画,比得上宫里的藏画吗?” 潘玉儿瞥了一眼,嫌上面沾了血迹,皱着眉丢在一边。他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在指尖把玩着,听着手下吹嘘抢了多少东西,打了多少 “刁民”,笑得前仰后合:“有趣!比在宫里打老鼠好玩多了!”

他看不见周老汉捂着流血的额头,在昏暗中摸索着被踩烂的画纸;看不见张寡妇坐在空荡荡的织机前,泪水浸湿了衣襟;更看不见那些在夜里偷偷掩埋亲人的百姓,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国库早已被他挥霍一空,如今竟靠劫掠百姓来满足私欲,他以为这只是场无伤大雅的游戏,却不知每一次抢劫,都在百姓心中刻下一道深仇。当恐惧积攒到极致,当怨恨如野草般疯长,那看似坚固的皇权,早已在无声的反抗中摇摇欲坠,只待一阵狂风,便会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