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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铁骑朔风:我在汉匈当战神 > 第108章 马踏黄沙望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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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晨雾刚散,李铮伏在黑马上,肩后的三棱箭伤还在渗血,黏得甲胄发紧。他摸了摸胸口的缠枝莲绣品——那是老太太用苏绣线绣的,莲花瓣上还凝着老太太的泪渍,虽被血浸了些,依然像母亲生前种在院角的莲,开得倔强。

“大人,前面有蹄声!”巴图的声音像被风刮过的胡笳,带着颤音。

李铮抬头,看见晨雾里跃出一队匈奴骑兵,红马黑甲,刀身刻着狼头——是右贤王的儿子呼和。去年他斩右贤王时,这小子才十五岁,抱着父亲的尸体哭,现在倒敢带着人来寻仇了。

“乌维王!”呼和勒住马,弯刀指着李铮的鼻尖,“你杀我父,今日我要你偿命!”

李铮笑了,手指抚过环首刀的刀鞘——那是汉家工匠打的,刀身刻着“长安”二字。“呼和,你父是死在他自己的贪婪里。他要屠尽汉俘时,可曾想过这些人也是有娘的孩子?”

“你是匈奴的王!”呼和怒吼,“却帮着汉人,你背叛了狼神!”

“我不是匈奴的王。”李铮突然直起身子,盔甲上的血珠顺着马鞍滴进黄沙,“我是汉人的儿子,我娘是长安街头的绣娘,我爹是戍边的士兵。我生在长安,长在草原,但我的根在汉地。”

呼和的脸扭曲成狼样,挥刀便砍:“那你就去陪我父!”

匈奴骑兵像饿狼般扑过来,天狼骑立刻列成半圆阵,将汉俘和老人护在中间。李铮催马迎上去,环首刀劈向呼和的手腕——这小子的刀法是右贤王教的,狠辣却少了沉稳。

“当”的一声,刀身相撞,李铮的胳膊震得发麻。他借着马势侧翻,一刀划向呼和的马腹,红马吃痛跃起,将呼和甩在地上。

“绑了。”李铮勒住马,对巴图说,“留他一条命,毕竟还是个孩子。”

巴图咬着牙把呼和绑在马上,血水顺着呼和的胳膊流进黄沙,染出一片暗红。李铮看着那片血,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儿啊,能饶人处且饶人,毕竟都是娘生的。”

队伍继续前进,日头越升越高,晒得黄沙发烫。阿昭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布包,递给他:“这是我娘做的枣泥糕,用汉家红枣蒸的,你尝尝。”

李铮接过,糕块还是温的,甜香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喉咙。他咬了一口,软得像长安的月光,甜得像小时候娘哄他的蜜水。

“好吃吗?”阿昭睁着眼睛问。

李铮点头,喉咙发紧:“像我娘做的。”

阿昭笑了,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这是西湖龙井,我哥藏在胡杨林里的,说你要是想娘了,就喝口茶。”

李铮倒了一杯,茶香飘起来,像长安街头的茶肆,像母亲坐在门槛上剥枣的样子。他喝了一口,苦中带甜,像这些年的日子——苦得让人发抖,却总有一丝甜,撑着他往前走。

“大人,前面有汉村!”陈平突然喊起来,手指着远处。

李铮抬头,看见一片土房,篱笆上挂着汉家的粗布衣裳,烟囱里飘着炊烟,像母亲熬的粥香。村口站着几个汉人,穿着短打,手里拿着锄头,看见他们,都愣住了。

“是汉俘!”一个老人揉了揉眼睛,突然跑过来,抓住李铮的胳膊,“你是乌维王?去年你放了我儿子,他说你是好人!”

李铮跳下马,摘下头盔——他的头发还是匈奴式的编发,但脸是汉人的脸,眼睛里带着汉人的温度。“老人家,我是李铮,也是汉人。”他说,“这些都是被匈奴俘虏的乡亲,我带他们回家。”

老人的眼泪掉下来,摸着他的脸:“孩子,你受苦了。”

村子里的汉人都围过来,有的给他们递水,有的拿饼,有的抱着孩子看——那些孩子都是汉俘的后代,眼睛里带着草原的野,但看见汉人的衣裳,都怯生生地往母亲怀里钻。

“娘,他们穿的和我们一样。”一个小丫头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手指着阿昭的月白裙。

母亲抹了抹眼泪:“对,我们都是汉人,回家了。”

李铮看着这一幕,胸口像塞了块热乎的枣泥糕。他想起去年放汉俘时,有个妇人抱着孩子哭:“乌维王,要是能回汉地,我给你做一辈子枣泥糕。”现在,他终于吃到了,甜得让人想哭。

“大人,有绣衣使者!”巴图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铮抬头,看见一队红甲骑兵,为首的男人穿绣衣,腰间挂着竹筒,上面刻着龙纹。他认出那是绣衣使者的标志——汉武帝派来的人。

“乌维王。”男人跳下马,双手捧着竹筒,“我是绣衣使者正使张骞,奉陛下旨意,前来接应。”

李铮的心跳得厉害。张骞——他听说过,是汉武帝派去西域的使者,十三年才回来,被封为博望侯。现在,张骞站在他面前,带着汉武帝的旨意,说要接应他。

“张骞大人。”李铮跪下来,声音里带着颤音,“我是李铮,我想归汉,想回长安。”

张骞赶紧扶他起来,笑着说:“陛下已经知道你的事了,他说‘乌维王若归汉,朕封你为关内侯,领朔方郡太守’。”他从竹筒里取出帛书,展开——上面是汉武帝的亲笔,字迹刚劲,像汉家的长城:“乌维王李铮,归汉有功,封关内侯,食邑千户,领朔方郡太守,许招降匈奴部众,收复河套。”

李铮的眼泪掉在帛书上,晕开了“长安”两个字。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儿啊,等你长大,一定要回长安,看一眼长安的月亮。”现在,他终于要回去了,带着汉武帝的旨意,带着汉俘的希望,带着母亲的愿望。

“张骞大人,”他说,“我带了三百汉俘,还有天狼骑的兄弟,他们都想归汉。”

张骞点头:“陛下已经下令,所有归汉的汉俘,都给予土地和粮食;天狼骑的兄弟,愿意留在汉地的,都编入汉军,不愿留的,给路费回家。”

李铮笑了,回头看了眼天狼骑——他们都是匈奴人,但跟着他打了好几年,有的是被匈奴贵族压迫的底层牧民,有的是汉俘的后代。现在,他们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期待。

“兄弟们,”李铮喊着,“愿意跟我归汉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我给你们路费,回草原。”

天狼骑的士兵们都喊起来:“我们跟大人走!”“我们要回家!”

巴图骑着马走过来,手里拿着汉环首刀:“大人,我是匈奴人,但我跟着你,就是想做个汉人,吃汉家的枣泥糕,喝汉家的茶。”

李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们一起回家。”

队伍继续前进,日头偏西时,终于看见汉关的影子。关楼是灰色的,上面飘着汉家的旗帜,红色的,绣着黄色的龙。关楼下站着很多汉军,穿着红甲,手里拿着长矛,看见他们,都喊起来:“欢迎乌维王归汉!”

李铮催马过去,关楼上的张骞笑着挥手:“乌维王,陛下在长安等你!”

他跳下马,摸着汉关的城墙——墙面上有汉家工匠刻的花纹,是缠枝莲,像母亲绣的那样。他抬头看了眼关楼上的旗帜,红色的,像汉家的太阳,像母亲的笑容。

“娘,我回家了。”他轻声说,眼泪掉在城墙上,渗进砖缝里。

后面的汉俘们都哭起来,有的摸着城墙,有的跪在地上,亲吻着脚下的土地。陈平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母亲是汉俘,去年死在草原上,陈平说:“孩子,这是你的家。”

阿昭走过来,递给李铮一个布包:“这是我哥让我给你的,他说,等你到了长安,一定要去看他,他在西域等你。”

李铮打开,里面是块玉佩,刻着“汉”字,玉质温润,像长安的月光。他把玉佩挂在脖子上,摸着上面的字,心里像揣着块热乎的枣泥糕。

“大人,我们进去吧。”巴图笑着说。

李铮点头,转身对队伍喊着:“兄弟们,回家了!”

天狼骑和汉俘们都喊起来,声音像草原的风,像汉家的歌声,像母亲的呼唤。

李铮走进关楼,阳光从门洞照进来,像长安的太阳,暖暖的。他回头看了眼草原,那里有他的过去,有他的痛苦,有他的挣扎,但现在,他终于走出了草原,走进了汉地,走进了家。

“娘,我要去长安了。”他轻声说,脸上带着笑。

关楼外的风里,传来汉家的歌声,像母亲的摇篮曲:“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李铮的脚步越来越快,走向长安的方向,走向母亲的方向,走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