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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阴山堡浸在淡金色的雾里。城墙上的旗幡还沾着露水,“铁林军”的黑旗猎猎作响,旗下挂着昨夜刚张好的红绸——那是为汉武帝御赐的“铁壁”墨宝准备的揭幕仪式。

李铮穿着银甲,腰间挂着卫青送的青钢剑,站在箭楼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百姓:汉人农妇抱着孩子,匈奴降兵光着膀子,乌桓汉子扛着猎枪,连商队的伙计都挤在最前面。阿古达扎着羊角辫,举着个竹制的小喇叭,喊:“大家安静!将军要说话了!”

人群渐渐静下来。李铮摸着城墙上的青砖,指尖掠过刻着“元狩二年 阴山堡军民共建”的字迹——那是去年冬天,他和士兵们一起刻的。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里面的蜀锦内衬,上面绣着“飞将军”三个字,是王二昨天刚送来的。

“乡亲们。”李铮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城堡,“昨天,右贤王带着五千骑想打楼烦城。可他不知道,楼烦城的城墙比白羊城还结实,守将王勇的部下都是精锐;他更不知道,我们的飞骑营能翻山越岭,烧了他的粮队。”

人群欢呼起来。一个匈奴孩子举着个馒头,蹦跳着喊:“将军!我爹说,烧了粮队,匈奴就不会来抢我们的馒头了!”

李铮笑着点头:“对。因为我们有铁壁——不是石头做的铁壁,是你们的锄头、你们的弓箭、你们的心意做的铁壁。”他指着箭楼上的红绸,“今天,我们要挂陛下赐的‘铁壁’墨宝。这两个字,是陛下对我们的信任,也是我们对北疆的承诺。”

阿古达跑过去,一把扯下红绸。阳光照在卷轴上,“铁壁”二字苍劲有力,像两把剑插在城墙上。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士兵们喊:“铁壁固!人心齐!”孩子们跟着喊:“飞将军!守边疆!”

丘力居挤到前面,摸着卷轴上的字,说:“将军,这字比我们乌桓的图腾还威风!以后我要让我的儿子也学汉字,写‘铁壁’!”

“好。”李铮握住他的手,“等秋天,我们一起打伊稚斜,让他知道,北疆的铁壁不是好惹的。”

仪式结束后,李铮带着阿古达和几个士兵,去看阴山堡的屯田区。春天的草原上,草芽刚冒出来,像铺了层绿色的绒毯。屯田区里,匈奴降兵和汉人农把式一起翻土,乌桓的妇女带着孩子,蹲在田边捡石头。

“将军!”一个匈奴妇女站起来,手里抱着个婴儿,“这孩子昨天刚满月,我给她取名叫‘汉儿’!”

李铮蹲下来,摸着婴儿的小脸蛋:“汉儿,好名字。以后要像你娘一样,做北疆的主人。”

婴儿笑了,吐着泡泡。旁边的乌桓妇女说:“将军,我家孩子也想学汉字,能不能让阿古达教他?”

阿古达蹦起来:“行!明天我就去乌桓的部落,教所有孩子唱《铁壁》歌,写‘汉’字!”

李铮望着他们,心里像喝了杯温酒。他想起去年冬天,匈奴降兵还缩在帐篷里,不敢和汉人说话;乌桓人还在草原上流浪,被伊稚斜抢了牛羊。现在,他们一起翻土、一起养孩子、一起唱《铁壁》歌——这就是融合的力量,这就是铁壁的根基。

中午,王二的商队到了。他跳下马,手里举着个木盒,跑过来:“将军!你看!这是长安的绣娘做的,上面绣着你烧粮队的样子!”

李铮打开盒子,里面是块蜀锦,绣着:一个将军骑着马,身后跟着飞骑营,正在烧匈奴的粮队,黑烟滚滚,匈奴士兵乱作一团。旁边绣着一行字:“飞将军烧粮,右贤王退兵。”

“王老板,这蜀锦多少钱?”李铮笑着问。

“不要钱!”王二摆手,“这是长安百姓的心意。他们听说你烧了右贤王的粮队,都夸你是‘北疆的保护神’。现在中原的茶肆里,都在唱你的歌:‘北疆有个李飞将,铁壁挡在阴山上,烧了粮队退匈奴,汉匈百姓齐欢畅!’”

李铮把蜀锦挂在书房里,望着上面的图案,想起稽粥和屠耆的捷报。昨天晚上,稽粥回来,手里拿着个匈奴的头盔,说:“将军,这是屠耆砍下来的,他说要留着当纪念。”屠耆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笑,手里还攥着个馒头——那是阿古达给他的,说“奖励你当斥候”。

“将军!”门外传来稽粥的声音,“屠耆来了,他说要给你看样东西!”

李铮抬头,看见屠耆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羊皮,上面画着漠南的地形:“将军,这是我画的漠南地图,标了右贤王的粮队路线、稽落山的位置,还有匈奴牧民的聚居点。以后再打漠南,我能帮你找路!”

李铮接过羊皮,上面的线条歪歪扭扭,但标注得很清楚:“屠耆,你做得好。以后你就是飞骑营的斥候队长,带十个兄弟,专门负责打探漠南的消息。”

屠耆眼睛亮得像星星:“将军,我一定好好干!等秋天打伊稚斜,我要带斥候队,先找到他的王庭!”

“好。”李铮拍着他的肩膀,“等你找到了,我给你记头功。”

下午,李铮带着丘力居和张猛,去看阴山堡的防御工事。城墙上,士兵们正在擦强弩,弩箭上涂着毒药——那是折兰部的毒草熬的,见血封喉。城门口的狼爪石,是用阴山的青岩凿的,每块都有三寸尖,匈奴的马踩上去,腿得断。护城河挖深了两丈,里面埋了三层铁刺,都是用废兵器熔的,比伊稚斜的刀还尖。

“将军,你看!”张猛指着城墙上的抛石机,“这是新做的,能把一百五十斤的石头抛到三百五十步外。昨天试了试,把对面的土坡都砸平了!”

丘力居摸着抛石机的木架,说:“将军,这东西比我们乌桓的猎枪还厉害!以后打伊稚斜,我带乌桓的勇士,推着抛石机,冲在最前面!”

李铮笑了:“不用你冲在最前面,你要带乌桓的骑兵,绕到伊稚斜的后面,烧他的粮队——就像稽粥做的那样。”

“行!”丘力居拍着胸脯,“我带五百乌桓骑兵,保证把伊稚斜的粮队烧得精光!”

晚上,李铮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铁壁”卷轴、蜀锦、屠耆的地图,心里充满了希望。他想起汉武帝的旨意:“秋天发动全面反击。”他想起卫青、霍去病等名将,想起即将到来的漠南战役,想起伊稚斜的狰狞面孔。

“铁壁已固。”李铮对着窗外的月亮说,“接下来,该让伊稚斜尝尝我们的厉害了。”

这时,稽粥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份帛书:“将军!斥候传来消息,伊稚斜的左贤王部,在漠北的杭爱山集结了八千骑,想攻打西河郡。”

李铮接过帛书,展开看了看:“西河郡的守将是李刚,他的部下都是老弱,肯定守不住。你明天带飞骑营去支援,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先假装攻打左贤王的王庭,引他回援,然后在半路伏击他。”

稽粥点头:“将军放心,我带三百飞骑,保证把左贤王的八千骑,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李铮叫住他,“让屠耆跟着你去。他熟悉漠北的地形,能帮你找伏击的位置。”

稽粥笑了:“将军,屠耆昨天还说要找伊稚斜的王庭,今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去吧。”李铮挥手,“小心点。”

稽粥走后,李铮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的草原上,风卷着草浪,像绿色的海洋。他想起早上的仪式,百姓的笑脸,阿古达的新歌,屠耆的地图,丘力居的豪言壮语——这一切,都是铁壁的力量,都是人心的力量。

“飞将军不是我一个人。”李铮对着草原喊,“是所有北疆人,是铁壁,是融合,是守着这片土地的信念!”

远处的草原上,风卷着他的声音,传到了漠北,传到了中原,传到了每一个北疆人的心里。

第二天清晨,稽粥和屠耆带着飞骑营出发了。屠耆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地图,回头对李铮喊:“将军!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左贤王的头盔!”

李铮笑着挥手:“好!我等着!”

看着飞骑营的背影消失在草原尽头,李铮转身走向城墙上的“铁壁”卷轴。阳光照在上面,“铁壁”二字闪着光,像北疆的太阳,像所有北疆人的希望。

“铁壁已固。”李铮默念着,“反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