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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之内,魔气虽因主阵者的伏诛而消散大半,但那股浓重的血腥与怨厉之气却依旧盘踞不散,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人的心神。刑堂弟子们训练有素,两人一组,开始谨慎地检查战场,清理魔修残骸,封印那些散逸着邪恶气息的器物碎片。

刘长老则亲自走到那被劈成两半的金丹后期魔修尸体旁,仔细检查。他眉头紧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雕刻着玄奥符文的铜镜,对着尸体和周围环境缓缓照射。

“好精纯的幽冥魔气,此人绝非寻常散修魔头,必是玄冥宗的核心真传,甚至可能是某个老魔的亲传弟子。”刘长老语气沉重,镜光扫过之处,空气中残留的魔气痕迹显现出诡异的脉络,“看他功法路数,与近来边境屡屡犯案的那伙人同出一源,但更为精深歹毒。”

另一边,两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秦明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它被赵南最后的雷龙冲击波及,几乎四分五裂,只剩上半身还算完整,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与碎石之中。

“刘师叔,这具傀儡…似乎是…”一名年轻些的弟子认出那破烂服饰上的青云宗标记,面露惊疑不定之色。

刘长老闻言,迈步过来。当他看清秦明那苍白扭曲、布满魔纹却依稀可辨原本面貌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是他…秦明。没想到当年逐出宗门,竟落得如此下场…被炼成了毫无神智的傀儡,可悲,可叹。”

他蹲下身,指尖凝聚灵光,谨慎地检查秦明傀儡残躯上的魔纹和炼制手法。“手法极其歹毒,抽魂炼魄,锁于躯壳,永世不得超生,只为驱使其维护这邪阵。布阵之魔,心思缜密且残忍至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本该彻底失去动静的秦明傀儡,那只仅存的、扭曲的手臂,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五指成爪,快如闪电般抓向正在检查它的那名弟子咽喉!指尖乌黑发亮,显然蕴有剧毒!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毫无灵力波动,纯粹是肉体机能的最后爆发,那名弟子根本反应不及,吓得魂飞魄散!

“小心!”刘长老反应极快,屈指一弹,一道凝练气劲后发先至,精准地打在傀儡的手腕上。

“咔嚓!”脆响声中,傀儡的手臂被生生弹开,无力地垂落。那弟子踉跄后退,冷汗瞬间湿透衣背,摸着完好无损的喉咙,心有余悸。

“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本能的反击意识…这炼傀之术,当真邪门!”刘长老面色更加凝重,不敢再大意。他取出几张特制的镇尸符,亲手将符箓贴在秦明傀儡残躯的额头、胸口几处大穴上。符箓金光一闪,没入体内,那残躯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颤动也彻底平息。

“将此傀残躯小心收好,以玄铁链捆缚,贴上封禁符箓,带回刑堂仔细研究。”刘长老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或许能从中找出对方炼傀术的破绽,甚至追踪到那所谓的‘墨长老’的线索。”

“是!”弟子们凛然应命,立刻有人取出专门的容器和封禁材料,上前处理。

就在此时,洞窟入口处再次传来破风声,以及一道略显急切的询问:“刘师兄!里面情况如何?赵师弟可还安好?”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急速掠入。为首一人身着丹堂长老服饰,面容儒雅,此刻却带着焦急之色,正是丹堂的一位孙长老,有着金丹中期修为。他身后跟着两位丹堂执事弟子。

孙长老一眼就看到被张铭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的赵南,顿时脸色一变,快步上前:“赵师侄!伤得如此之重?!”

他不由分说,直接抓住赵南的手腕,一股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探入,仔细查探。越是探查,他的脸色越是难看:“经脉多处受损,灵力近乎枯竭,脏腑被魔气侵蚀…还有这金丹,光华黯淡,分明是透支了本源!快!把这瓶‘蕴脉生生丹’服下,固本培元!”

孙长老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药瓶,倒出三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翠绿丹药,塞到赵南手中,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后怕。赵南可是丹堂大长老的心头肉,未来的希望,若是折在这里…

赵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接过丹药,感激道:“多谢孙师叔,弟子还撑得住。”

“撑什么撑!赶紧服药调息!”孙长老几乎是命令道,然后又看向刘长老,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刘师兄,你们刑堂动作也太慢了!若是我们再晚来一步,赵师侄有个三长两短,大长老那边我看你怎么交代!”

刘长老闻言,苦笑一声,倒是没计较孙长老的语气。他知道丹堂这帮家伙向来护短,尤其是对赵南这等宝贝疙瘩。他指了指地上的魔修尸体和正在被封印的秦明傀儡,肃然道:“孙师弟,非是我等怠慢。实在是此地魔修棘手无比,一名金丹后期,功法诡异,更有这等邪门傀儡助阵。若非赵师侄机敏过人,提前破坏阵法核心,更在关键时刻指出破绽,我等恐怕都要陷入苦战,甚至可能让其逃脱或召唤来更恐怖的存在。”

他顿了顿,看向赵南的目光充满赞赏:“赵师侄虽修为略逊,但临敌应变、斗法之能,远超同阶。今日能破此魔窟,诛杀首恶,他当居首功!只是力战受伤,实非我等所愿。”

听到刘长老这番话,孙长老脸色稍霁,但看着赵南的伤势,还是心疼不已:“首功不首功的暂且不说,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转头对身后弟子吩咐,“快,准备担架…不,直接用我的‘青木飞舟’,立刻送赵师侄回宗,禀明大长老,请药长老亲自出手诊治!”

“孙师叔,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赵南连忙摆手,服下丹药后,他感觉一股暖流正在快速修复受损的经脉,精神稍振,“弟子自行调息便可,无需劳烦药长老。”

“胡说!”孙长老眼睛一瞪,“魔气侵体非同小可,尤其是这等高阶魔修留下的,隐患极大,必须彻底根除!此事听我的!”

刘长老也点头赞同:“孙师弟所言极是。赵师侄,你伤势要紧,此地后续事宜交由我等处理即可。张铭,你与孙师弟的人一同护送赵师侄回宗,务必确保安全。”

“是!师叔!”张铭躬身领命。

孙长老这才稍微放心,又看向刘长老:“刘师兄,此地…”

刘长老面色一肃:“此地怨气极重,血池虽废,但仍需彻底净化,以免滋生其他邪祟。我已传讯宗门,阵堂和符堂的人稍后便会赶到,会同处理。这魔阵虽破,但其中诸多线索,尤其是这具傀儡,或许能挖出不少东西。”

正在这时,一名正在搜查那名金丹后期魔修遗物的刑堂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刘师叔!您看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弟子从那魔修的腰间解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非金非木,触手冰凉,正面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背面则是一个古体的“墨”字,周围环绕着道道血纹,散发着阴冷邪异的气息。

刘长老接过令牌,仔细感应片刻,脸色猛地一变:“这是…幽冥血令!果然是那位‘墨长老’麾下的直属魔使!”

“墨长老?”孙长老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脸色微白,“那个近百年来突然崛起,神秘莫测,据说已是元婴期的老魔?”

“不错。”刘长老沉重地点头,摩挲着令牌上的“墨”字,“此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墨长老的触角竟然已经伸到了这里,布下如此歹毒大阵,其所图必然惊天动地!必须立刻上报掌门和各位太上长老!”

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沉重。一个元婴期老魔在幕后谋划,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独立处理的范畴。

赵南在旁默默听着,将“墨长老”和“幽冥血令”这两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他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丹田,感受着金丹的黯淡,一股强烈的变强欲望涌上心头。

元婴…只有达到元婴期,才能真正拥有在这波澜云诡的局势中自保甚至影响大局的力量!

“刘师叔,孙师叔,”赵南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如此,弟子便先行回宗疗伤。此地若有任何需要弟子协助调查之处,随时传唤即可。”

刘长老和孙长老同时点头:“快回去吧,一切以身体为重。”

在张铭和一位丹堂弟子的细心搀扶下,赵南踏上了孙长老那艘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青木飞舟。飞舟缓缓升空,驶离了这片充满阴霾与死亡的地下洞窟。

飞舟之上,赵南回头望去,只见刘长老等人的身影在下方逐渐变小,依旧在忙碌着。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已有数道代表着青云宗援军的流光,正全速向着这片荒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