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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大清卷王:开局给雍正打工 > 第331章 朝鲜之行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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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三十四年冬的朝鲜义州,鸭绿江上的薄冰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寒风卷着雪粒,像无数细针打在大清使团的乌木马车上,车帘缝隙里漏进的风,让车厢内的暖炉都显得有些无力。娜仁坐在铺着羊绒垫的座椅上,手指反复摩挲着袖中那本线装小册子 —— 封面是江兰亲手用朱砂写的 “朝鲜应对札记”,内页里,除了朝鲜常用生僻汉字的注解、礼仪禁忌,还有小宝花了三夜画的微型义州地图,连 “鸭绿江边适合停靠商船的浅滩”“义州最大的药材铺位置” 都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边角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写着 “姑母加油,娜仁姐姐必胜”。

“娜仁姑娘,再过半个时辰就到汉城了。” 车外传来瑞祥号商探刘叔的声音,他跟着瑞祥号跑了十五年中朝商路,一口朝鲜语说得比本地人还流利,连汉城哪家酒馆的米酒最醇都知道。娜仁掀起车帘,凛冽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外交服 —— 这是江王氏前前后后改了三版的成果:外层选的是耐风防水的藏青杭缎,用浆洗工艺让布面挺括不皱;里层夹的是蒙古牧区特供的羊绒,比普通羊绒蓬松三成,贴身穿不扎人;领口绣的云纹是江王氏请苏州老绣娘手绣的,每朵云的针脚都严丝合缝,既显庄重又不张扬。“刘叔,汉城的驿馆安排妥当了吗?” 娜仁问道,目光望向远处 —— 汉城的城墙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城垛上的朝鲜士兵穿着灰褐色冬衣,手里的长枪枪尖闪着寒光,城门口还围着些探头探脑的百姓,对着使团的马车指指点点。

“妥当了,还是之前大清使团住过的‘迎清驿’,我特意让驿丞烧了地龙,还备了朝鲜的暖炕,姑娘们住着能舒坦些。” 刘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了,驿馆旁边就有个卖打糕的铺子,老板娘的丈夫是大清人,做的豆沙打糕甜而不腻,等安顿下来,我给姑娘们买些尝尝。”

车厢内,苏湄正低头核对贸易账本,听到 “打糕”,忍不住抬头笑:“那可太好了,路上啃了三天干粮,早就想吃口热乎的了。” 她手里的账本是兰馨学院通商班特制的,每页都分了 “朝鲜特产”“大清商品” 两栏,密密麻麻记着往年的贸易量、价格波动,甚至连 “朝鲜人参因年份不同的价差”“大清丝绸因花色受欢迎程度的销量差异” 都标注得明明白白。“娜仁姑娘,你看这里,” 苏湄指着账本上的一行字,“去年冬天朝鲜人参减产,临时互市上每斤涨了五文,咱们大清的丝绸就跟着滞销了三成,要是常设贸易点能定个‘年价基准’,就能避免这种波动了。”

娜仁凑过去看,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墨迹:“你说得对,谈判时咱们得把这个算进去,就按‘年均产量定基准价,减产时最高涨不超过一成,增产时最低降不超过五分’来提,这样对两国商人都公平。”

说话间,马车已驶进汉城城门。街道两旁的朝鲜百姓大多穿着粗布冬衣,有的站在门口张望,有的小声议论着 —— 毕竟大清派女官带队出使,在汉城还是头一遭。有个穿蓝布短打的少年,手里举着个糖人,追着马车跑了两步,被身边的妇人拉了回去:“别乱跑,那是大清的使团,规矩重着呢。” 娜仁看着那少年的背影,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蒙古草原上追着商队跑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使团抵达迎清驿时,驿丞已带着伙计在门口等候。驿馆的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正房的门窗都贴着红纸,暖炕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娜仁姑娘,您看这房间还合心意吗?” 驿丞弓着腰,语气恭敬却难掩好奇,目光总在娜仁的外交服和苏湄手里的账本上打转。刘叔上前解围:“驿丞大人,我们一路劳顿,先安顿下来,晚些再去王宫递国书吧。”

傍晚时分,娜仁带着苏湄和刘叔,去王宫递国书。汉城王宫的宫门高大,朱红色的门板上钉着铜钉,门口的石狮子覆着层薄雪,显得威严又冷清。负责接待的是朝鲜正使金敏浩,他穿着藏青色的朝鲜官服,腰间系着玉带,见娜仁是女子,眼神里先多了几分轻视:“娜仁姑娘,国王陛下今日偶感风寒,明日再设宴接见吧。只是王宫正殿不巧在修缮,明日还请使团去偏殿等候。”

苏湄立刻皱起眉,小声对娜仁说:“江先生手札里写了,《中朝邦交旧仪》第 5 条明确‘大清使团入汉城,需于正殿接待,偏殿仅用于临时议事’,他这是故意刁难。” 刘叔也点头:“我去年来的时候,正殿好好的,哪会突然修缮?”

娜仁压下心里的不悦,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从袖中取出《中朝邦交旧仪》的抄本,翻开第 5 页,递到金敏浩面前:“金大人,并非我有意较真,只是临行前,江兰先生特意叮嘱,‘邦交以仪为基,仪失则情疏’。您看,旧仪上写得明明白白,正殿接待是两国约定的规矩,若我真带使团去偏殿,不仅我回去没法向江先生交代,怕是贵国国王陛下也会觉得,大清使团轻慢了朝鲜。不如这样,您先把国书呈给国王陛下,若陛下仍觉得偏殿合适,明日我们再去偏殿,如何?”

金敏浩看着抄本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娜仁坚定的眼神,知道这女子不好糊弄,只能接过国书:“那我先去禀报国王陛下,明日一早给姑娘答复。”

回到驿馆,苏湄还在气不平:“这金敏浩也太过分了,明明是故意轻视,还找借口说正殿修缮。” 娜仁却笑了:“他越轻视,咱们越要沉住气。明天宴会上,他们肯定还会有别的刁难,咱们今晚再把贸易数据和旧仪条款过一遍,不能出半点错。”

当晚,迎清驿的正房里,烛火亮到深夜。娜仁、苏湄和刘叔围坐在桌旁,苏湄把往年中朝贸易的成本账摊开,一笔一笔核算:“从义州运十万斤人参到盛京,走鸭绿江航运,比从汉城运节省三天路程,损耗率能降低两成,运费也能省三百两银子,所以常设贸易点定在义州,对朝鲜商人也划算。” 刘叔则补充朝鲜的风土人情:“李相国最看重汉字功底,上次大清派男官来,他就考了‘漕运’‘榷场’这些生僻词,娜仁姑娘明天可得留意。” 娜仁把这些都记在纸上,又反复背诵旧仪条款,直到烛火快燃尽,才歇下。

第二天一早,王宫派人来传信,说国王陛下在正殿接见使团。娜仁带着团队走进王宫正殿时,朝鲜国王李昑已端坐在宝座上,两侧站着十余名大臣,李相国站在最前面,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娜仁姑娘,” 李昑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审视,“听闻你是蒙古王公之女,为何会来管大清与朝鲜的贸易之事?”

娜仁躬身行礼,动作标准流畅 —— 这是她在兰馨学院特训时,跟着礼部老臣练了上千遍的礼仪:“回国王陛下,贸易无关族群,只关利弊。臣虽为蒙古人,却在大清兰馨学院学了三年通商之术,江兰先生常说,‘好的贸易能让两国百姓都受益’,臣此次来,就是想为两国百姓谋这份益处。”

李昑点点头,示意设宴。宴会设在王宫的 “赏雪轩”,轩外是皑皑白雪,轩内烧着暖炉,桌上摆着朝鲜特色的参鸡汤、打糕、辣白菜,还有从大清进口的绍兴黄酒、苏州糕点。酒过三巡,李相国果然发难,让人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了 “龢”“燮” 二字,递到娜仁面前:“娜仁姑娘既懂通商,想必也通汉字,不如说说这两个字的意思?若解不出,怕是也不懂‘贸易和睦’的道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朝鲜大臣们都看着娜仁,有的面露期待,有的等着看笑话。娜仁接过纸,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 —— 江兰手札里特意标注过,“龢” 是古 “和” 字,不仅指和睦,还含 “互利共生” 之意;“燮” 是 “调和”,对应贸易中的纠纷调解。她抬起头,从容回道:“相国大人这两个字选得极妙。‘龢’者,非仅和睦,更是‘你有我需,我有你求’—— 朝鲜有上好的人参、硫磺,大清有精良的丝绸、茶叶,这便是‘龢’的根基;‘燮’者,非仅调和,更是‘定规解纷’—— 去年临时互市上,有朝鲜商人的人参因受潮损耗,与大清布商争执不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便是缺了‘燮’。而我们提议的常设贸易点,就是要做这‘燮’,定规矩、解纠纷,让‘龢’的根基更稳。”

李相国没想到她能解读得如此透彻,愣了愣,又写下 “榷”“酤” 二字:“那这两个字,又与贸易何干?”

“‘榷’是‘专营’,‘酤’是‘酒贸’,” 娜仁不假思索地回道,“这恰是常设贸易点该管的事 —— 比如朝鲜的硫磺,关乎大清军屯火药,需‘榷’定专营数量,避免私贩;大清的黄酒在朝鲜颇受欢迎,需‘酤’定税率,既保大清商人利润,也让朝鲜百姓买得起。这二字,正是贸易需‘有规可依’的体现。”

殿内大臣们纷纷点头,连李昑都露出赞许的神色:“娜仁姑娘说得好,没想到你不仅懂贸易,对汉字也有这般功底。”

就在这时,金敏浩起身给李昑敬酒,手里的酒杯举得比李昑的还高 —— 按朝鲜礼仪,臣下敬君上,酒杯需低于君上三寸,这是明显的失礼。有几个大臣皱起眉,却没人敢说,都看向娜仁。娜仁没有当场指出,而是等金敏浩敬完酒,才起身对李昑说:“国王陛下,臣在蒙古时,曾随师傅读过《礼记》,其中有云‘臣面君,敬物必下之,言必逊之,非畏君,乃敬礼也’。方才金大人敬陛下,想来是太过欢喜,一时忘了礼仪细节,若是让外邦使者见了,怕是会误会朝鲜‘重情轻仪’,反而不美。”

这番话说得温和,却句句在理。李昑脸色一正,对金敏浩说:“娜仁姑娘说得是,礼仪是邦交的脸面,往后不可再大意。” 金敏浩涨红了脸,只能躬身认错:“臣知错。”

宴会后,正式进入谈判。娜仁拿出小宝画的地图,指着义州的位置:“陛下,义州临鸭绿江,大清的商船从盛京出发,顺江而下,三日就能到;朝鲜的商船从汉城到义州,也只需五日,比到其他口岸近了一半路程。而且义州有现成的仓库、码头,不用再花银子新建,省时又省力。”

苏湄接着上前,把核算好的成本账呈给李昑:“按往年贸易量,大清每年从朝鲜买十万斤人参,每斤五文,若从义州运,每斤能省一文运费;朝鲜每年从大清买十万匹丝绸,每匹一两,从义州运,每匹能省五分运费。一年下来,两国商人能省近万两银子,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李相国还想提条件:“若是大清商人在义州犯了法,比如偷漏税、私贩违禁品,该由谁处置?”

娜仁早有准备:“按《中朝邦交旧仪》第 12 条,‘商人犯事,轻罪由双方官员共审,重罪送回本国处置’。比如偷漏税,若金额不足五十两,由常设贸易点的大清通商官和朝鲜司贸官一起审,罚银充入贸易点经费;若超过五十两,就把人送回大清,由大清刑部审理,结果会通报朝鲜。这样既保了贵国的主权,也不让大清商人受委屈。”

李昑拿起成本账,仔细看了半天,又问了几个细节,见娜仁都答得条理清晰,终于拍板:“就按娜仁姑娘说的办!三日后,在义州签订《中朝义州常设贸易点协议》,派官员驻守。”

谈判成功的消息传回迎清驿,驿丞特意送来刚做好的豆沙打糕,苏湄咬了一口,甜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打糕真好吃,比京城的还甜!” 刘叔也笑着说:“我就说吧,这老板娘的手艺最好,以后咱们在义州设了贸易点,随时能吃着。”

娜仁坐在桌旁,给江兰写回信,笔尖划过信纸:“先生教的‘以仪破轻慢,以理服人’,臣都用上了。朝鲜国王已允设义州常设贸易点,条款公平,两国商人都受益。苏湄算的成本账帮了大忙,刘叔的本地情报也没少出力,团队齐心,事竟成矣。” 写完后,她让人快马送回京城,又拿出兰馨医馆秘制的冻疮膏 —— 这是江兰让她带的,特意叮嘱 “朝鲜寒冬长,给国王和大臣们送些,既显心意,也实用”。

三日后,签约仪式在义州举行。义州的码头挂满了中朝两国的旗帜,大清的龙旗和朝鲜的太极旗在风中飘扬。娜仁和李相国分别在协议上签字,盖上传国玉玺和朝鲜国王印时,周围响起阵阵掌声。仪式结束后,李昑亲自赠给娜仁一对朝鲜青瓷瓶:“这对瓶子是朝鲜官窑烧制的,瓶身绘的是鸭绿江春景,釉色要烧三年才能成,赠给娜仁姑娘,愿两国贸易像这瓶子一样,长久坚固。”

娜仁接过青瓷瓶,手感温润,瓶身上的春景栩栩如生。她回赠给李昑一盒冻疮膏:“这是大清兰馨医馆秘制的,用当归、红花熬制,专治寒冬冻疮,陛下和大臣们冬天处理政务,用得上。” 李昑接过,笑着说:“娜仁姑娘想得周到,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离开朝鲜时,鸭绿江上的冰已开始融化,岸边的柳树冒出了嫩芽。娜仁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青瓷瓶,看着窗外的春色,想起出发前江兰的话:“外交不是赢了对方,是让双方都觉得赢了。” 她知道,这次朝鲜之行,不仅达成了常设贸易点的协议,更让朝鲜的君臣百姓知道,大清的女子,既能骑射,也能提笔论贸易;既能守礼仪,也能据理争权益。

马车驶进大清境内时,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 是江石头带着京营的士兵来接使团了。“娜仁姑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江石头笑着说,“江姑娘在京城等着呢,还让我给你带了蒙古奶茶粉,说你在朝鲜肯定没喝着正宗的。”

娜仁接过奶茶粉,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外交官走出国门,用她们的智慧和勇气,为大清撑起一片外交新天地。而那对朝鲜青瓷瓶,会成为最好的见证 —— 见证一个蒙古女子,在异国他乡,用礼仪与智慧,赢得尊重,守护了两国的贸易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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