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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如何?”

刘靖几乎以为是宋瑶的身子当真出了什么隐患。

半晌后,老太医终于收回手,脸色凝重。

他起身,对着目光灼灼的刘靖深深一揖,语气带着迟疑,却又不得不报喜:“恭喜王爷!贺喜侧妃娘娘!此乃喜脉,依脉象看,已近两月.......”

紧接着,太医话锋一转,带着明显的困惑:“只是娘娘这脉象.......有些奇特。

喜脉确凿无疑,但...其象极其微弱,滑利之感若有似无,如风中残烛,细弱难寻。

按常理而言,以侧妃娘娘如今康健的体质,脉象不应如此微弱才是。此等情形,老朽行医数十载,亦属罕见.......”

老太医先是按规矩道了喜,随即便将这不合常理的蹊跷之处,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既不敢误诊,更不敢隐瞒这潜在的风险。

“.......”

一瞬间,内室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

老太医话音落下的瞬间,刘靖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浸透,僵立原地。

他深邃锐利的凤眸,此刻只剩下震惊与恐慌。

喜脉?

在这个时候?

算算时间,上辈子瑶儿怀孕的时间,好像和这次差不多?

这个认知像是冬日里的冰锥,狠狠凿穿了刘靖强自镇定的外壳。

他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瞬间褪得苍白。

刘靖不希望和前世牵扯上任何关系,甚至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是老太医年迈昏聩诊错了脉。

宋瑶也愣住了,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又有了?

好突然的孕事,这两个月她的例假什么的,一切都正常。平安脉也是日日都请,就在这种情况下,将近两个月才诊出来?

宋瑶悄悄拿手指戳了戳肚子,看来还是个捉迷藏高手呢。

她抬头偷瞄了一眼刘靖,他的脸色难看极了,下颌线紧绷,那双总是盛着纵容的眸子里,好像有某种东西濒临破碎。

看来今年冬天想去湖面溜冰的事.......是彻底没戏了。

宋瑶默默把到了嘴边的想法咽了回去。

多年的相处让她意识到,若是此时提出这种出格的要求,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会彻底失控。

更让宋瑶困惑的是......明明怀孕的是她,怎么感觉他快碎掉了?

“你.....确定?”刘靖的声音干涩沙哑,“当真无碍?”

老太医被庆王这反常的反应弄得有些惴惴,但还是肯定地道:

“回王爷,千真万确!确是喜脉!娘娘身子骨底子好,脉象虽微弱,只需好生将养,定能安然无忧。”

“安然无忧......”刘靖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要从中汲取力量。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的极致紧张。

他挥手让太医退下详细撰写安胎方子和注意事项,然后一步步走到宋瑶面前。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欣喜若狂地拥抱她,而是缓缓蹲下身,单膝跪在脚踏上,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

刘靖的体温一向很高,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冰凉。

手掌很大,将她整个腹部包住,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

宋瑶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莫名泛起酸涩。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覆盖在他青筋隐现的手背上。

刘靖被她指尖的温热触感惊醒。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猩红。

他缓缓抬头,单膝抵地,仰头望着他的爱人。

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个迷途的孩童。

“瑶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意,“别怕。”

这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这次不一样。”他重复着,像在念诵护身咒语,“有我在,一定会不一样。”

“这一次,无论如何,本王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和孩子分毫。”

宋瑶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心里不知为何涨涨的。

她情不自禁拨弄着他的睫毛。

“王爷,”她声音轻轻的,“我和宝宝都会好好的。”

这次小宝宝一定会见到春天的。

然而这句话,未能驱散刘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忧惧。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非但没有带来喜悦,反而像是一道催命符,将刘靖内心深处关于冬天的所有噩梦彻底激活、放大。

...

宋瑶整个人都懵懵的,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

包括她自己。

再结合老太医的话,说她胎象比较微弱。

接下来,宋瑶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她惯常坐的那张暖榻,被铺上了三层最柔软的狐腋皮褥,周围还竖起了半人高的苏绣屏风,以防任何一丝邪风侵袭。

虽然她觉得大冬天的,门窗紧闭,风根本吹不进来。

但刘靖却听不进去,依然让人按照最高标准的来。每日除了去宫中侍疾,所有时间都守在她身边。

整个瑶光苑的雪都被扫的干干净净,甚至找来不畏寒冬的绿植种上,再点缀上绢花。

打眼看去,没有一丝冬天的景象。

宋瑶想下地走走,脚刚沾地,刘靖的手臂就已经伸了过来,不是搀扶,而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仿佛她随时会摔倒。

“王爷,我只是躺累了。”宋瑶有些无奈。

“那我抱一会儿。来,喝点水,乖。”

宋瑶:“.......”

刘靖取来一个白玉杯,里面的水温度被严格控制在入口最适宜的程度。

他接过来,自己先试了试,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盯着她咽下。

用膳更是成了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