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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荣昌大言不惭的道:“右相所言下官实不敢苟同,左相两袖清风一本正,官至左相,难免会引来小人嫉恨,因而想联名扳倒,一点不足为奇。”

封荣昌是林茂圃的同乡,他一开口,立刻有五六位官员附和,皆是左相一党。

接下来更是一片迎合,“臣附议……”

“臣附议……”

……

张廷佑不卑不亢的道:“满朝文武谁不知你封昌荣是攀附于林茂圃上来的,你除了像毫无脊梁的藤蔓,只会攀附一无是处。”

张廷佑简短两句,噎得封昌荣哑口无言,憋得脸红脖子粗,胡子乱颤。

章太师趁热打铁,再次叩首道:“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查无实据,老臣甘受腰斩之刑;若左相罪证确凿,还请陛下严惩,以正朝纲。”

李昭看着阶下僵持的局面,龙椅扶手被他捏得发白。

他深知林茂圃权势滔天,朝堂上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出自他门下。

还有一部分是前左相榆伯俨的残党,因林茂圃曾是榆伯俨的左膀右臂,因此榆伯俨的残党,如今顺理成章的成了林茂圃的门前走狗。

若真治林茂圃的罪,恐怕引起朝堂震荡,再者林茂圃的女儿婉嫔豆蔻尸骨未寒,此时将林茂圃清算,恐怕也落得树倒猢狲散的口实。

可章太师手中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林茂圃的罪证,若不治罪,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让满朝文武信服。

作为皇上李昭是左右为难,他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茂圃,即日起解除左相之职,居家待查,章太师,着你协同大理寺、御史台,彻查此案,凡牵涉官员,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不得徇私。”

林茂圃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亏得身边的封荣昌扶了他一把。

他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李昭,又看向阶下的章太师与张廷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他却只能咬牙叩首道:“臣林茂圃……遵旨。”

章太师缓缓起身,挺直脊背,目光扫过阶下那些或惊恐、或不甘的面孔。

他知道,这场弹劾只是开始,林茂圃的党羽遍布朝野,接下来的查案之路,必定布满荆棘。

可他握着怀中的紫檀木匣,想起江南农户的哭声。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还天下一个清明。

早朝结束后,章太师刚走出奉天殿,就被陈墨拦住。

陈墨脸色苍白,递过来一张纸条。

颤声道:“大人,方才收到的密信,说左相的管家昨夜派人去了江南,好像要……要处理那些联名告状的农户。”

章太师的心猛地一沉,林茂圃这是要毁尸灭迹。

他立刻正色道:“你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江南,告诉当地的御史,务必保护好农户和漕商,若是有人敢动他们,可先斩后奏。”

“老爷,先斩后奏,若皇上怪罪下来,罪责不轻啊!”

章太师长吁一口气道:“为了大兆的江山社稷老夫死而后已,再者当今圣上乃当世明主,他不会怪罪老夫的。”

“老爷……”

章太师脸色一变,道:“陈墨你休要多言,快去按老夫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陈墨转身就要走,却被章太师叫住。

“等等。”

章太师看着陈墨,眼神凝重。

“你让去的人多带些人手,左相的人肯定会下死手,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墨点头应下,快步离去。

章太师站在殿外的雪地里,看着漫天飞雪,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知道,林茂圃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不仅是查案,更是生死较量。

果然,当天下午,大理寺就传来消息,周显通贪墨的账册全都不见了,负责看管账册的小吏被人打晕在库房里,醒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章太师赶到大理寺时,库房里一片狼藉,地上还留着几个带泥的脚印,那是京城外才有的红泥,显然是左相的人从城外赶来做的手脚。

“章太师,是下官失职,没能看好账册。”

大理寺卿李嵩一脸愧疚。

章太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地上的脚印上。

“不怪你,是林茂圃的动作太快。你立刻派人去查城外的驿站,看看有没有最近入住的可疑人员,尤其是带着红泥的。另外,把剩下的证据都搬到御史台,那里有禁军看守,安全些。”

李嵩连忙应下,立刻让人去安排。

章太师走出大理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街上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地上的积雪,泛着昏黄的光。他刚坐上马车,就看到街角有几个黑影闪过,那是左相府的护卫,显然是在盯着他。

回到御史台,章太师刚走进书房,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锦盒。

他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断指,指头上戴着的玉扳指,是他女婿的。

锦盒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再纠缠,下次就是你女婿的人头。”

章太师的手猛地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他女婿任太常寺卿,一向老实本分,林茂圃竟用他来威胁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将锦盒收好,他不能退缩,若是退缩,不仅对不起江南的百姓,更对不起女婿,对不起父亲留下的玉佩。

当晚,章太师让人将锦盒送到宫里,连同纸条一起交给了皇上。

李昭看到断指时,勃然大怒,拍着龙案道:“林茂圃竟敢如此放肆!老太师,你放心,朕定会护着你和你的家人,此案无论牵扯到谁,朕都绝不姑息。”

得到皇上的承诺,章太师心中稍安。

可他知道,林茂圃还有最后一张牌是长平公主。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来传旨,说长平公主请章太师去长平公主府赴宴。

陈墨担忧地看着章太师,拱手道:“老爷!长平公主肯定是为左相说情,您要是去了,不依照公主意思行事,恐怕会有危险。”

章太师却摇了摇头道:“我必须去,若是不去,反倒显得我心虚。再说,我要让长平公主看看,林茂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太师换上一身便服,独自前往长平公主府。

长平公主府的庭院里种满了梅花,白雪落在红梅上,美得像一幅画。

可章太师却无心欣赏,他知道,这看似雅致的庭院里,藏着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长平公主坐在正厅的主位上,穿着华丽的宫装,手中端着茶盏。

看到章太师进来,她淡淡一笑道:“章太师来了,坐吧。”

章太师躬身行礼,在客座上坐下。

侍女端来茶水,他却没动,他深知长平公主接下来的话,比这茶水更难咽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