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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洋墓出来,湄若他们刚回到京城,若水派人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廊下,递上一封烫金的讣告。

红底黑字的“讣”字刺得人眼慌,湄若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能感觉到纸页边缘的粗糙——解九走了。

“要去吗?”白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把黑金短刀擦得锃亮,刀鞘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湄若抬头望向院墙外,京城的秋意已经很浓了,胡同里飘着糖炒栗子的香气,和讣告上的肃穆格格不入。

“得去。”她折起讣告,指尖划过纸页上“长沙”两个字,“为了那个孩子。”她没说的也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她想起上次在二月红府上见过的解雨臣,粉雕玉琢的一小团。

那孩子还不是后来那个解当家,眉眼间还带着没褪尽的稚气,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解九把大部分家产都转去海外了。”湄若靠着廊柱,声音轻得像风

“他一走,解家二代就假死出国,那孩子……怕是要对着一群豺狼虎豹。”

白安沉默片刻,收起短刀:“我也去。”他要去送解九最后一程。

九门里,也就这位解九爷,明里暗里护过他几次,甚至一直谋划救他,虽说最后没成,但那份情分,他记着。

“得易容。”湄若瞥了眼他那张脸,“解九的葬礼上,九门的老东西们都得露面,你这张脸一露,怕是就不能善了了。”

黑瞎子在旁边啃着苹果,闻言含糊不清地接话:“那我呢?要不要给我也整个容?”

他晃了晃脑袋,墨镜反射着阳光,“不过也是,就我这张帅脸,往那儿一站,保管他们都忘了哭丧。”

湄若白了他一眼:“你留京城。”她顿了顿,“你太扎眼,去了反而碍事。”

黑瞎子撇撇嘴,没再反驳。他心里门儿清,湄若让他留下,是怕长沙那边有变数,留个能打的在京城镇场子。

三日后,长沙。

解家老宅的白幡从朱漆大门一直挂到巷口,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像无数只手在拉扯。

哀乐从早响到晚,混着纸钱燃烧的焦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

湄若穿着身素色旗袍,这次的身份是麒麟公司老板,还是她作为麒麟公司老板,第一次露面呢,身后跟着若水和白安。

白安则换了身黑色中山装,脸上的易容面具把下颌线磨平了些,看着像个沉默寡言的管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湄若带着白安和湄若行三鞠躬礼,上香一炷,

祭拜后,由解家管家引至偏厅奉茶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堵住了脚步。

九门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张启山穿着军装,背比上次见时更驼了,鬓角的白发又添了不少,脸色蜡黄。

生死符的折磨让他精神萎靡,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可那双眼睛扫过人群时,依旧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佛爷倒是来了。”若水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真心的小声跟自家老板说话“看来解九在他心里,分量还是不轻。”

湄若没接话,目光越过张启山,落在他身后的二月红身上。

二月红今天穿了件墨色长衫,往常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了几缕在额前,依旧挺直着腰板,眼神沉静——他是来给徒弟压阵的。

谁都知道,解九一走,那些盯着解家产业的豺狼,第一个要啃的就是解雨臣这块嫩肉。

“红爷身边那个小不点,就是解雨臣吧?”若水颇为欣赏的看着解雨臣,“看着倒不怯场。”

湄若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见二月红身边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件孝衣,衬得小脸越发雪白。

解雨臣眼睛红红却始终没哭,只是睁着双大眼睛,安静地看着九门这些人,眼神里没有同龄孩子的怯懦,只有与年龄不符的警惕。

他知道爷爷不在了,除了师傅,这些人都不怀好意。

解雨臣的身后站了一个,看上去,20多岁的青年人,但是却没人敢小瞧他,那是解九给解雨臣请的,保护他的人。

样貌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他是……

“半截李也来了。”湄若的目光移向另一边。

半截李被李家人推着轮椅进来,脸色比张启山还难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他儿子上个月刚被送进青铜门,怕是把一半的恨都撒在了这场葬礼上。

吴老狗倒是来得体面,穿着身藏青色的绸衫,身边跟这个青年。

湄若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了停——是解连环,顶着吴三省的壳子来送亲生父亲最后一程。

这吴家和解家的局,从这会儿就开始铺了。

霍仙姑来得最张扬,一身黑旗袍,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活脱脱像是来赴宴,而不是吊唁。

湄若跟着认识她的老管家往里走,眼神跟解雨臣身后那年轻男人对上了,对方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