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超出自己预料的数字,苏辰也不由微微一惊,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身体对重力压迫的承受能力,一定程度上就代表根基的稳固程度,也是说,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压力越大,就代表体魄越是强悍,未来能达到的造诣越高。
三百三十二倍重力,即便寻常的武君也不可能承受下来,但是他却已经可以做到,证明往后的修行之路,必然还会和从前一样一帆风顺。
测试完自己的极限之后,苏辰便操控天杀祖令,让修炼室中释放出天地元气,开始继续全神贯注进入修炼状态。
接下来每天的修行,苏辰都请求梦星在自己身上维持着三百倍的压力。
三百三十二倍虽是他的极限,但如果达到这个数字,苏辰的精神意识都会变得恍惚,根本无法将注意力放在修炼上,三百倍的重力,恰到好处可以在保证修炼质量的同时,最大程度压榨他身体的潜能。
凭苏辰现在的元力和武道感悟,想要突破瓶颈步入大武师的境界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说想做的话随时都可以做到。
但他却并没有急着迈出这一步,而是不断地用重力压迫自己的潜能,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元气,让身体每一个细胞中蕴藏的元力都饱满到极致,从而再一次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将自身境界打磨一遍,
这段时间,谢无渊不时会来祖地观察一番,只不过却没有打搅苏辰,而是通过谢冥来询问苏辰修炼的情况。
苏辰这样的妖孽天才,一旦突破“武君”,必然会引来一定的天地元气波动,别人察觉不到,但在隔壁的谢冥一定是清楚的。
不过,谢冥却迟迟没有感应到这天地元气的波动。
谢冥面露疑惑:“姐夫明明已经拥有足够的元力,武道感悟也绰绰有余,为何却不迟迟突破武君呢?”
“你不懂。”
谢无渊眼中满是赞许之色,道:“凭苏夜的天赋,如果想要步入武君,早就已经突破,但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就是为了留在大武师境界继续打磨,直至极致。”
谢冥满脸困惑问道:“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不突破,还能有所提升?”
谢无渊解释道:“武道一途的修行,每突破一个大境界,都相当于是从头开始全新的修行,但当你突破到武君境界,再想回过头进行大武君的修行,便难比登天,所以真正的天才,都不会急于境界的突破,而是将当前境界打磨到无可精进的极致,才会步入下一境界。”
“苏夜从武徒到武士,再从武士到武师,直至如今大武师的修行,恐怕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他的修行之路虽然提升缓慢,但却一路顺风顺水,更是能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元力。”
“当然,这道理是很简单,可能够这样做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我都没让你去打磨境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谢无渊看向了谢冥。
“这是为什么?”谢冥更是疑惑。
如果在每个大境界多加打磨有这么多好处的话,那他父亲既然知道,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提起过?
谢无渊感叹道:“我没让你打磨极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有修炼圣级以上的功法,才有在极限不断打磨的资格,咱们天杀殿最强的功法《选心诀》也不过是地级上品而已,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好高骛远,耽误修行!”
“圣级功法!!!”
谢冥震惊无比。
这可是在北寒域传说级别的存在。
谢无渊看着苏辰所在的修炼室,眼中满是浓浓的赞许和期待:“苏夜年纪轻轻,出身小国,又没有名师指点,能够获得圣级功法已经实属不易,而他却能做到心如止水,不骄不躁,未来必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将烟雨托付给这位贤婿,为父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当安心了。”
“爹!”谢冥的眼眶微微泛红,“孩儿一定会为爹夺来增寿丹的!”
谢无渊欣慰一笑,却只是摇头。
增寿丹何等珍贵,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
在苏辰修炼期间,沈墨兰已经命人将自己谢烟雨即将定亲的请帖,发放给各方顶级势力。
魔杀殿距离与天杀殿最近,相隔不过五百里之遥,自然第一个接到请帖。
大殿内,白枫看着红贴之上烫金的字迹,一字一字直往他心窝子扎,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浑身剧烈颤抖不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白枫怒不可遏,直接将请帖撕得粉碎,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厉声咆哮道:“前脚刚刚羞辱了我,后脚便让这两个贱人定亲,谢无渊沈墨兰这对老王八蛋,分明是要让我白枫成为整个北寒域的笑话!”
“我白枫早晚一定要将魔杀殿夷为平地,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白枫气得暴跳如雷,大吼大叫不停之际,一名中年男子背着手从门外走进来,淡淡道:“枫儿,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态?”
这名中年男子身着宽大的黑金色蟒袍,一条漆黑如墨的毒蛇从领口探出头来,而他那一双冰冷深邃的眼睛,赫然比毒蛇的眼神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名男子便是魔杀殿殿主,九级武皇强者,白蚺。
“爹……”
面对父亲,白枫瞬间冷静下来,把头低下,但很快,他又猛地抬起头,双目中喷出怒火,愤恨道:“这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
“我前不久刚刚去了趟天杀殿,却遭到那个苏夜的羞辱,如今才刚过了没几天,谢无渊便广发请帖,大张旗鼓地要为自己女儿张罗定亲宴。”
“这两件事定然会接踵传到各大顶级宗门的耳朵里,到时候儿子岂不是要成为整个北寒域的笑柄?”
白蚺静静听完白枫的话,微笑道:“那么这定亲宴,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白枫冷哼一声:“爹,他谢无渊特意给我们魔杀殿也送来一封请帖,分明是在羞辱我们,儿子当然不能去受辱!”
“不!”
白蚺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笑道:“天杀殿要办喜事,给我们魔杀殿送来一份请帖,算是做得有礼有节,你当然要去。”
“而且,你不光自己要去,还要把你二弟逸儿也带上,毕竟逸儿也才十七岁,总要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爹,你的意思是……”
白枫愣了一下,但很快,他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目光一亮,嘴角更是扬起了一丝狞笑。
他的二弟白逸,和谢烟雨那个野男人一样都是十七岁,却已经是三级武君巅峰的境界,论及天赋比当初的自己还要略强一筹。
自己挑战苏辰,即便将元力压制到二级武君的级别,但毕竟年龄带来的阅历和经验优势摆在这,传到哪里别人都会说他是以大欺小。
但是,白逸与苏辰年纪相当,同龄挑战,合情合理,任谁也不会说三道四什么。
只要那个苏辰没有突破武君境界,就绝不可能是白逸的对手,而武君境界又岂是轻而易举就能突破的?
白枫狞笑着点了点头:“爹,儿子明白了,儿子到时候一定会带着二弟一起去赴宴,让他们天杀殿在这场定亲宴上,成为整个北寒域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