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才生很快被洛海带来。

他是刘嬷嬷的儿子,沈兮梦信任他,不亚于刘嬷嬷。

刘嬷嬷替沈兮梦开口道:“才生,姑娘身子不适,吐得厉害。你去寻个可靠的大夫,不拘哪个药房,就说……就说家中夫人有孕,孕吐太过剧烈,难以进食,求些止吐的方子。记住,务必说明是孕妇所用,大夫自然知道轻重,会开些稳妥的药。”

才生恭敬地垂首听着,虽什么也没问,但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猜到了七八分。

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沉稳应道:“姑娘放心,小的明白。这就去办,定会寻来稳妥的方子。”

才生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半个时辰便返回,不仅带回了精心配好的止吐药包,还带回了两个香囊,“大夫说,如果感觉到不适时,可以闻闻这个香囊,也许能缓解一二。”

刘嬷嬷急着去熬药,沈兮梦接过香囊,放在鼻前用力的闻了一下,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

才生压低声音,接着说道:“今早朝堂上出大事了!五皇子被好几位御史和朝臣联名弹劾了!”

沈兮梦精神一振:“弹劾他什么?”

“弹劾他目无法纪,擅闯勋贵府邸!”才生快速说道:“奏折里说,定远侯府老侯爷沈正廷为国征战,功勋卓着,如今侯爷沈铎因病昏迷,侯夫人和嫡长女外出治病,嫡长子年幼不能理事,五皇子殿下非但不体恤下臣,反而在其府中无主事之人的危难时刻,公然带人闯入,翻箱倒柜,形同抄家,实乃藐视法度,寒了天下将士之心!皇上当场震怒,质问五殿下原因!”

“五皇子如何辩解?”沈兮梦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五皇子……”才生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五皇子情急之下,竟说他是去抓捕定远侯府庶长子沈长卿的!理由是沈长卿在之前的科举考试中涉嫌舞弊,找人替考!他说情况紧急,怕沈长卿闻风潜逃,才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科举舞弊?!”沈兮梦惊呼出声。

沈兮梦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但震惊过后,心中却豁然明朗。

是了!这才说得通!

以沈长卿那点浅薄浮躁的才学,怎么可能接连拿下解元、会元?

前世他被五皇子力捧,风头无两,她只道是沈长卿才高八斗,加上五皇子运作之功,竟从未深究其学问根基!

若他真有真才实学,此刻正当积极备考殿试,争取那“三元及第”的无上荣耀,怎会如丧家之犬般急急投靠五皇子,争夺嫡子,谋求荫封?

原来根子在这里!他这功名,是偷来的!

“后来呢?”沈兮梦压下心中的鄙夷和愤怒,追问道。

“后来朝堂就乱了!”才生道,“五皇子这话一出,如同在油锅里泼了瓢冷水!科举舞弊,还是发生在解元、会元身上,这简直是动摇国本的大案!皇上当场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原本弹劾五皇子擅闯侯府的风波,瞬间就转成了震惊朝野的科举舞弊大案!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此事,都察院和大理寺恐怕很快就要介入调查了!”

沈兮梦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五皇子为了自保,情急之下抛出沈长卿这个替罪羊,虽然暂时转移了皇上对他擅闯侯府的怒火,但也无异于捅了一个更大的马蜂窝!

科举舞弊,这是天子逆鳞!

五皇子短期内,恐怕再难有精力和正当理由,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搜寻洛川和刘嬷嬷了。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一个新的忧虑迅速取代了之前的紧张——侯府的处境!

沈长卿是定远侯府的庶长子,他若坐实了科举舞弊的重罪,整个定远侯府势必要受到严厉的牵连!

轻则削爵罚俸,重则……侯府风雨飘摇,如何再经得起这般打击?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的书房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压抑,几乎令人窒息。

五皇子烦躁地揉着额角,他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托词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后续风暴。

宁国公李维,以及几位重要的谋臣,此刻都脸色铁青地坐在下首。

“殿下!您……您今日在朝堂上,太冲动了!”宁国公李维,五皇子的亲外祖父,此刻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痛心疾首地斥责道,“科举舞弊!这是能轻易提的吗?还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提出来!您这是把礼部的人都得罪了!您可知我们为了此次春闱,耗费了多少心血?打通了多少关节?安插了多少自己人?连后续的官职安排都规划得清清楚楚!您这一句话,全毁了!全毁了!”

另一位谋臣也忍不住抱怨:“是啊殿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正愁找不到我们的错处!现在可好,您亲手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了上去!都察院那帮清流,还有大理寺那些老狐狸,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彻查?这一查,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们在礼部安插的人手很有可能暴露!损失不可估量啊!”

五皇子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此刻被自己的心腹谋臣轮番指责,更是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你们现在倒来怪本王?事发突然,本王难道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是去找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吗?!至于科举之事……”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迁怒,“你们既然早有安排,为何不提前告知本王?!若本王早知道,今日也就断不会用这个借口!”

宁国公李维气得胡子直抖,声音也拔高了:“提前告知?!殿下!昨日老臣就派人三番五次请您过府商议要事,您人呢?!连个影子都见不着!您又在忙什么?忙着满京城找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吗?!”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五皇子,“您要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夺嫡之争,步步惊心!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大皇子根基深厚,三皇子手段阴狠,他们都在虎视眈眈!您今日这一着,简直是自乱阵脚,给了他们天大的机会!”

“礼部尚书穆全中是大皇子的岳父,我从此举能削减大皇子的势力……”五皇子被外祖父当众揭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而且那个女人也不是无足轻重!她腹中的野种……”

“你以为礼部都是他们穆家的?”宁国公厉声打断他,眼中是深深的失望和凝重,“一个女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比得上您的大业重要吗?比得上我们李家满门、还有依附于您的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重要吗?!当务之急,是立刻止损!是全力应对科举舞弊案的调查!必须把火控制在沈长卿一个人身上,绝不能让他攀咬出我们的人!至于那个女人……”

宁国公眼中寒光一闪,“交给老臣来处理。您,从现在开始,把精力给我收回来!放到朝堂上!放到如何应对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发难上!”

五皇子看着外祖父冰冷而强硬的眼神,以及周围谋臣们同样凝重忧虑的目光,终于意识到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