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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才府门前停下。

下车时,沈兮梦低声唤过紫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速吩咐道:“想办法,让人仔细查查穆南萧都与哪些人接触,特别是他身边……有没有出现年纪、相貌可能与沈长卿相似的可疑之人。”

今生虽然与前世有了许多的不同,但多数事情还是按照前世的走向在延续。

前世沈长卿和沈清瑶与穆南萧是一丘之貉,沈长卿兄妹失踪了,最有可能投靠的也许还是穆南萧。

紫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她立刻压下情绪,没有丝毫犹豫,恭敬地躬身低应:“是,小姐。”

随即,在沈兮梦搀着洛氏踏入大门,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时,紫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后,迅速消失在街角。

府内,才老太太早已望眼欲穿,见到她们母女,又是欢喜又是埋怨,拉着她们的手不住地说:“可算是来了!我这老婆子天天在这院子里,都快闷出病来了!就盼着你们来说说话呢!”

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精致的点心和瓜果。

洛氏笑着与母亲和大哥洛奕阳见了礼,坐下后便关切地问道:“大哥,前些日子二哥来信,不是说回京时会顺路去接大嫂和二嫂吗?不知还得几天能到?”

洛奕阳回道:“你大嫂的母亲近来病重,情况似乎不大好,她要在娘家多侍奉几日,怕是赶不及一起回来了。明轩会跟着你二哥先回京。若是没有这场大雪,按行程明日就该到了。只是如今这雪下得这般大,路上恐怕要耽搁几日了。”

洛氏望着窗外依旧纷扬的大雪,忧心道:“这雪确实下得极大。”

才老太太倒是乐观,笑道:“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预示着来年必定风调雨顺,诸事皆宜!”

闲聊片刻,才老太太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话题引到了最关心的事情上,问洛氏:“洛家那边……可有什么新动静?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洛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洛老太太不慎染了风寒,病倒在床。原本找好的那位官媒人,又因家中有事离了京,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便耽搁了下来。”

才老太太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心里觉得这事透着几分蹊跷,但嘴上却依旧宽慰道:“洛家是百年望族,最是重信守诺。他们既然开了口,答应了的事情,就绝无轻易反悔的道理。许是年底事多,又赶上老太太生病,这才延迟了几日。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旁边的洛奕阳也点头附和母亲的话:“母亲说的是。洛家的家风在京中是有口皆碑的。九曦那孩子我看着也是个重情重义、极有担当的,他心里怕是比谁都着急。若是年底前实在来不及,年后也必定会第一时间将事情办妥。梦儿只需安心等待便是。”

被长辈们打趣,沈兮梦脸颊飞起两抹红云,娇羞地垂下了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她心里自是清楚,洛九曦是真的比谁都急切,他的心意,她从不怀疑。

洛氏和沈兮梦在才府住了一宿,享受了难得的家庭温暖。

次日午饭后,见窗外大雪已停,虽然积雪已有半尺来厚,但考虑到年关事忙,便告辞回了侯府。

马车行驶在银装素裹的街道上,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兮梦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看着被积雪压弯的树枝,心里没来由地忽然一紧。

她猛地想起了从赤岩岭金矿回京城必经的那段路——要连续过两座石桥。

尤其是第一座桥,桥面窄,冬日结冰后,许多人都喜欢策马从桥下穿过……去年冬日,洛九曦就是在那掉进了冰窟窿里,险些丢了性命!

她本以为洛九曦已经躲过那次生死劫,可是现在她才忽然想起,前世的洛九曦不是去年死的,而是今年掉冰窟窿里而死!

如今这场多年不遇的大雪……他若是从矿上赶回来……沈兮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回到定远侯府,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唤来沉稳可靠的紫玉,神色凝重地吩咐道:“紫玉,你给洛三递个消息,让他提醒九爷,近日雪大路滑,尤其是途经那两座桥时,千万要小心,务必远离冰面,能绕行最好!”

紫玉见小姐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领命:“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直到晚间,紫玉才匆匆回来复命,低声道:“小姐,消息已经递给了洛三。洛三说他会立刻想办法传信给九爷。他还说……九爷这几日一直都在赤岩岭,尚未启程回京。”

听闻洛九曦还在矿上,并未冒险在风雪中赶路,沈兮梦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轻轻吁了口气。

只要他还在赤岩岭,便是安全的。

她也知道洛九曦一定能听得懂她的意思,她只是怕他忘了她的叮嘱。

腊月二十七的晚上,夜色深沉,寒风凛冽。

揽月阁内却暖意融融,沈兮梦正对灯做着针线,忽听得外间传来熟悉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她心下一动,刚抬起头,便见门帘被掀开,那个她牵挂数日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不是洛九曦又是谁?

他穿着玄色貂毛大氅,肩头落着未化的雪花,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明亮,唇角含笑。

“九曦!”沈兮梦惊喜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上前,“你回来了!”

她帮他解开沉重的大氅,触手一片冰凉,可见是顶风冒雪赶回来的。

她将大氅仔细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又转身倒了一杯一直温着的热茶,递到他手里,关切地问道:“手这么凉……快暖暖。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可是赤岩岭那头出了什么事?怎地这么久才回来?”

她刻意避开了自己那份关于冰桥的担忧,只问寻常。

洛九曦接过茶杯,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