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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

沈兮梦正端着一杯清茶浅啜,听到“紫荆关”和“二舅舅”这几个字,心中巨震,一口茶水呛在喉间,猛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也顾不得失仪,一把抓住周婉柔的手,声音因急切和震惊而微微发颤:“婉柔!你……你说什么?!是我二舅舅守着的紫荆关告急?!这消息可确实?!”

周婉柔的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沈兮梦心头!

前世外祖家被抄家问罪,满门倾覆,根源正是她二舅舅洛劲阳被诬陷“通敌叛国”,在阵前射杀!

而当时,就在二舅舅身边“亲眼目睹”、并“大义灭亲”亲自揭发检举的,正是穆南萧和那个沈长卿!

今生她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让二舅舅与这两个祸害撇清关系,让他们再无机会接近二舅舅。

可谁能想到,命运竟如此弄人!

紫荆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告急,而朝中竟有人举荐穆南萧这个包藏祸心的小人前去支援?!

绝不能让穆南萧去紫荆关!绝对不能!

沈兮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冰凉,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周婉柔、刘采薇和黄柔嘉见她神色骤变,如此骇人,都吓了一跳,意识到此事恐怕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立刻默契地不再多问,匆匆招呼丫鬟收拾好东西,一行人迅速下了山。

下了山,沈兮梦心乱如麻,一刻也等不了。

她并未回定远侯府,而是直接吩咐车夫:“去大舅舅府上!”

马车疾驰到大舅舅家门口,沈兮梦却猛地冷静下来。

自己这般惊慌失措地闯进去,若是传到外祖母耳朵里,定然要跟着担惊受怕。

她忙让马车停下,派紫玉先进府打听:“快去问问,大舅舅可在府里?若在,悄悄告诉他,我有急事求见,莫要惊动了外祖母。”

片刻后,紫玉回来,面色凝重地摇头:“小姐,门房说舅老爷已经两日未曾回府了。”

沈兮梦的心又是一沉。

大舅舅不在!

她立刻道:“去洛府!快!”

马车再次转动,直奔洛元春的府邸。

洛元春听闻沈兮梦急匆匆来了,心里虽疑惑,但还是立刻让人请她进来。

一进书房,洛元春便看到沈兮梦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惶,他放下手中的笔,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可是身子不适?”

沈兮梦也顾不得行礼问安,上前一步,急声问道:“大伯,您可知道紫荆关告急一事?朝廷正在商议派兵支援?”

洛元春目光微凝,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兵部这两日正在议……”

不等他说完,沈兮梦便急切地打断他,声音都带着颤音:“大伯!千万!千万不能让穆南萧去支援!他……他对我们家怀恨在心,怨毒极深!他若是去了紫荆关,非但不会尽心尽力协助二舅舅御敌,还极有可能会从中作梗,甚至……甚至暗中使绊子,陷害二舅舅!此人心胸狭窄,品行卑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绝不能让他接近二舅舅和紫荆关!”

她几乎要将前世的真相喊出来,却只能死死忍住,用尽全身力气陈述利害。

洛元春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语气沉稳而令人安心:“你的担心,我明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我和你二舅舅都不是毫无防备之人。朝中议事,自有章程和考量,穆南萧……他未必能如愿。我会设法周旋,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危及劲阳和紫荆关。你且宽心,保重自身要紧,莫要过于忧虑。”

听到洛元春这番沉稳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话语,沈兮梦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下一半。

是啊,大伯是历经风浪的前阁老,二舅舅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们定然比自己更有成算。

而且今生与前世不一样,她与穆南萧和离,与穆家交恶,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就是二舅舅也不可能不对穆南萧设防。

可不管怎么说,穆南萧还是别去边关的好。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察觉自己方才失态了。

她稳了稳心神,向洛元春道谢后,又去给洛老太太请了安,陪着说了会儿话,尽量不露异样。

随后,冯氏体贴地邀她一同去看看明远。

小家伙如今长得越发白胖可爱,正在铺着厚厚地毯的炕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地玩着布老虎。

一见到沈兮梦进来,他立刻丢下玩具,咧开没牙的小嘴,张开肉乎乎的小胳膊就朝着她扑过来,要抱抱。

沈兮梦的心瞬间被这小小的身影填满,所有焦躁不安仿佛都被驱散。

她忙上前将儿子软乎乎、香喷喷的小身子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在他嫩滑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心中充满了酸涩的甜蜜。

还有一个月,只要再等一个月,她就能日日都抱着她的明远,再也不分开了。

然而,小家伙的注意力转移得飞快。

他只在母亲怀里腻歪了一小会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滴溜溜地转到了旁边含笑看着他们的冯氏身上。

他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非要冯氏抱。

沈兮梦心中不舍,还想再抱抱,可明远却挣扎着往冯氏那边倾身,她怕摔着孩子,只得无奈地松了手。

冯氏笑着伸手接过去,将他放回炕上,拿拨浪鼓逗他玩。

冯氏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着对沈兮梦说:“这孩子如今越发淘气了,前几日奶娘给他喂蛋羹,他嫌味道淡,小手一挥,直接把碗打翻了,糊了奶娘一身,自己还咯咯笑个不停,真是个小小捣蛋鬼。”

沈兮梦听着,想象着那画面,不由莞尔:“他力气是越来越大了。”

冯氏又道:“可不是嘛!昨天你大哥抱他,他竟伸手去揪他大伯的胡子,揪住了还不撒手,疼得你大哥龇牙咧嘴,又舍不得凶他,那模样可笑死了。”

她学着洛元春当时哭笑不得的表情,把沈兮梦也逗笑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孩子的趣事,冯氏见沈兮梦情绪缓和,眼神却总不舍得离开明远,便寻了个借口:“我去看看厨房给老太太炖的参汤好了没有,梦儿你再陪明远玩会儿。”

说着,便体贴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冯氏一走,沈兮梦立刻又将儿子抱回怀里,感受着他沉甸甸的分量和依赖的蹭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着儿子,低声哼着轻柔的曲调,逗弄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直到窗外日头西斜。

傍晚时分,冯氏来请她用晚膳,沈兮梦虽不舍,却也知道该回去了。

她婉拒了冯氏的留饭,又在儿子额头上印下好几个吻,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满心的牵挂与不舍,离开了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