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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梦顿了顿,拢着斗篷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凛然正气:“至于我带来的护卫……”她侧身,让出身后的洛川等人,“他们是我重金聘请的护卫,父亲重伤,原因不明,府中人心浮动,我做为侯府的嫡长女,请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来查明真相,给父亲一个公道,难道还要向大哥报备不成?!”

她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既维护了福顺的忠心与规矩,又点明了沈长卿夺权的急切和居心叵测,最后更是指出了定远侯坠马另有蹊跷,将矛头直指沈长卿!

院中众人听得鸦雀无声,看向沈长卿的目光已然带上了深深的怀疑和审视。

是啊,侯爷刚倒下,大少爷就迫不及待要夺管家的权,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沈长卿被沈兮梦这一连串的反击怼得哑口无言,脸色由青转紫,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沈兮梦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强词夺理!你……”

“够了!”一个带着哭腔却异常尖锐的女声响起,沈清瑶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分开人群冲了进来。

她显然也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发髻微乱,脸上带着惊怒,“沈兮梦!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大哥是长子,父亲病重,他主持府务天经地义!你带着这些凶神恶煞的护卫闯进来,分明是想借机生事,图谋不轨!福顺倚老卖老,不尊主子,就该受罚!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地装好人!”

沈清瑶的出现,让沈长卿如同找到了帮手,立刻挺直了腰板,兄妹二人同仇敌忾地瞪着沈兮梦。

沈兮梦看着这对跳梁小丑般的兄妹,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冰冷和厌恶,“孟姑娘请慎言!我们定远侯府的事情,连庶子都无权多言,你这个已故姨娘的外甥女又是谁给的权利参言?”

她不再与他们做口舌之争,目光扫过全场噤若寒蝉的仆从,声音清朗而威严:“父亲只是伤重需要静养,侯府一切规矩照旧!福顺大管家仍掌管府中内外事务!任何人不得越权,不得擅动!违者……家法处置!”

她目光直视着沈长卿和沈清瑶,带着浓浓的警告。

“至于大哥和表姑娘,”她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浓浓的厌恶,“前院这些琐事,就不劳二位费心了。父亲病榻之前,到是正需要儿女侍奉汤药。”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沈长卿兄妹的心上!

沈兮梦当众剥夺了他们染指府务的权力,将他们彻底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沈长卿气得目眦欲裂,沈清瑶更是尖叫起来:“沈兮梦!你凭什么?!”

沈兮梦却不再理会他们,转向福顺,语气温和却坚定:“福伯,父亲那里还需要您多费心。府中诸事,也劳烦您继续操持了。若有宵小胆敢生乱……”她指着问春堂的护卫,道:“自有护卫处置!”

“老奴遵命!定不负大姑娘所托!”福顺激动地躬身领命,声音洪亮,腰杆挺得笔直。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大姑娘,才是侯府真正的定海神针!

沈兮梦微微颔首,转身对着沈长卿道:“现在大哥就祈求,父亲坠马仅是个意外吧。”

沈兮梦在护卫的严密护卫下,不再看那对气得浑身发抖的兄妹一眼,转身,步履虽缓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留下沈长卿和沈清瑶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羞愤欲绝地跑回了朝云苑。

前院针锋相对、字字诛心的对峙,几乎耗尽了沈兮梦强行激发出的所有元气。

她挺直脊背,在护卫的簇拥下,维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一步步走回揽月阁。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那股熟悉的腥甜再次翻涌。

终于,踏进内室门槛的瞬间,那强撑的气势如同被戳破般轰然溃散。

她身子猛地一软,向前踉跄,幸而紫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姑娘!”翡翠和碧玉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沈兮梦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搅动。

她再也压制不住,“噗——”地一声,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猛地喷溅在洁净的青砖地上,如同绽开了一朵触目惊心的死亡之花。

她的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死气的灰败,整个人软倒在紫玉怀里,气息微弱。

揽月阁内顿时乱作一团。

翡翠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往外冲:“我去请大夫!去请薛神医!”

“别去……”沈兮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翡翠的衣袖,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这是保命丹的反噬……休息……就好……”

她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祁大夫给这保命丹时就说过,此药霸道,强行催发元气必遭反噬,轻则脏腑受损,重则折损寿元。

但当时情势危急,她别无选择。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回床上躺好,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又端来温水让她漱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却也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极度虚弱。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灵魂随时要脱离这具残破的躯壳,在半空中悬浮不定。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自己不会是要这么死了吧?

重活一世,机关算尽,却终究敌不过这副破败的身子?

不!她还不能死!言卿还小,侯府未稳,仇人未除……她还有太多未尽之事!

强烈的求生意志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她心底顽强地燃烧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涣散,却透着一股惊人的执着。

她看向守在床边,脸上写满担忧和杀气的紫玉,声音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

“紫玉……你听着……五皇子府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你跟紫岩,还有洛川带人去前院,务必……守住府门……尤其是……西角门和二门……若有人硬闯……不管是谁……给我打出去!然后……立刻派人……去大理寺……击鼓……报官!就说有歹人……趁侯爷重伤……强闯侯府……意图不轨!”

她要将事情彻底闹大!闹到明面上!让五皇子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