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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走到那个被摔得晕头转向的领头护卫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一只蝼蚁。

“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随意攀扯五皇子!”洛川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冰冷刺骨,“想来定远侯府撒野,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下次再来……”

他顿了顿,脚下一用力,狠狠踩在对方的手腕上,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和凄厉的惨叫,一字一句道:“断的就不只是手了!”

说完,洛川收回脚,如同驱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把他们丢出去!”

问春堂护卫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八个瘫软如泥、哀嚎不止的五皇子府护卫,粗暴地拖拽到街心,然后重重地摔在尘土里。

厚重的大门在“砰”的一声巨响中,轰然关闭!

隔绝了门外的一片狼藉和呻吟。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进朝云苑。

当沈清瑶听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救兵,竟然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打了个半死丢出去,她脸上的得意和期待瞬间凝固、碎裂,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不……不可能……”她失神地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打五皇子府的人?!”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沈兮梦,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嫡女,已经强大到可以无视五皇子的威压!

而她和大哥沈长卿……似乎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大理寺的官员来得快,去得更快。

听闻此事可能牵扯到五皇子,领头的官员吓得脸都白了,只在门口象征性地问了福顺几句,连大门都没敢进,便以“证据不足,疑似误会”为由,匆匆带人撤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消息传回揽月阁,沈兮梦气得胸口发闷,喉间腥甜又涌了上来。

她强忍着咽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冰冷的怒意。

这就是权势!连律法衙门都形同虚设!

五皇子……好一个五皇子!

就在她心绪难平之际,丫鬟来报,宁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儿顾凌云求见。

沈兮梦微怔。

顾凌云?她只在国公府六姑娘生辰宴上与此人合奏过一曲,勉强算有一面之缘。他此时登门,意欲何为?

她心中警惕,但对方身份特殊,又打着探视的旗号,不好不见。

她强撑着精神,让翡翠碧玉仔细替她整理好仪容,在二门内一处僻静的偏厅见了顾凌云。

顾凌云一进门,目光触及沈兮梦那苍白如纸、眼窝深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脆弱模样,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细针扎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宴席上惊鸿一瞥的清冷风华?

分明是一朵即将凋零在寒风中的白莲,脆弱得让人心疼。

“沈姑娘!”顾凌云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担忧,“方才路过大理寺,听闻自称五皇子府的护卫竟敢强闯贵府行凶,简直骇人听闻!顾某心中不安,特来探望。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若是有需要顾某从中斡旋之处,还请姑娘直言。”

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诚恳,眼神清澈,并无半分轻佻或算计。

沈兮梦微微欠身还礼,声音嘶哑虚弱,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多谢顾公子挂怀。不过是些宵小之徒,假借五皇子殿下的名义,趁家父重伤昏迷,妄图闯入府中生事罢了。已被府中护卫打退,不足为虑。”

她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定性为“宵小假冒”,既保全了五皇子的颜面,也表明了自己有能力处理。

顾凌云见她态度疏离,心中了然。

他略一沉吟,决定自报家门,拉近关系:“沈姑娘不必见外。家父乃宁国公夫人胞弟,家母则是长公主驸马姐夫的妹妹。说起来,顾某与国公府、长公主府都算沾亲带故。”

他特意提到长公主,目光坦然地看向沈兮梦,“前些时日,听闻长公主殿下对沈大姑娘青睐有加,有意收为义女,顾某心中亦是欣喜。若从长公主殿下这边论起,顾某与沈姑娘,倒也算得上是亲戚了。”

他这番话,既是表明身份背景可靠,也是在暗示,他家跟长公主府关系较近。

沈兮梦反应稍显迟钝,疲惫的脑子转了几圈才捋顺顾凌云与长公主府的关系,也明白了他的深层意思——他是在告诉她,他不是外人,他是从“长公主义女”这层关系上,想与她更亲近些,是带着善意而来的。

她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弛了一丝,脸上冰霜稍融,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原来如此。多谢顾公子坦诚相告。只是府中之事,兮梦尚能应付,不敢劳烦公子费心。”

她依旧婉拒了他的帮助。

顾凌云见她态度缓和,便不再强求,温言道:“沈姑娘保重身体要紧。若有需要,随时可派人寻我。”

他起身告辞。

一个时辰后,顾凌云的随从送上了二两珍贵的血燕窝和一株品相极佳的老山参。

沈兮梦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这人情,她记下了。只是眼下,她更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和恢复。

与揽月阁的片刻安宁不同,静书斋内,沈长卿和沈清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沈兮梦的强硬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沈清瑶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连五皇子的人都敢打……沈兮梦她这是要翻天啊!我们……我们斗不过她了……”

“闭嘴!”沈长卿烦躁地低吼,眼中却同样布满血丝,充满了穷途末路的疯狂,“斗不过?不!我们还有最后一条路!”

他猛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光:“父亲现在就是个活死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到书案前,斟酌片刻,提笔写下文书,上面赫然写着“立长子沈长卿为嫡子,孟千羽为嫡女,即刻生效,代管侯府一切事务”的字样!

“你想干什么?”沈清瑶惊恐地看着那张文书。

“干什么?”沈长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当然是让父亲‘亲口’承认我们!摁个手印而已!等他醒了,一切都晚了!木已成舟!”

他眼中没有丝毫父子之情,只有疯狂的野心。

当夜,月黑风高。

沈长卿买通了沈铎院中一个贪财怕死的婆子,和沈清瑶一起,如同鬼魅般潜入了沈铎的卧房。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病人特有的衰败气息。

沈铎如同枯木般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沈长卿走到床边,看着父亲灰败的脸,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冰冷的算计。

他粗暴地抓起沈铎那只毫无知觉的手,沾上早已准备好的鲜红印泥,然后重重地按在了那张伪造的文书末尾!

鲜红的指印,如同一个触目惊心的烙印,盖在了冰冷的纸张上,也盖在了这对兄妹扭曲的野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