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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朱砂痣成了心头刀 > 第379章 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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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梦看着他这副惨状,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寒意。她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二老爷抬回他院子里去!小心着点,别颠着了伤势。”

接着,她又对紫玉道:“去,把二房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下人,全都给我撤出来!一个不留!二叔伤得这么重,需要绝对静养,闲杂人等都不得打扰。派两个咱们听风苑稳妥的丫头过去,负责煎药和送饭即可。”

于是,重伤濒死的二老太爷被抬回了二房院子,二老太太看到丈夫这般模样,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而他们院子里的所有仆役都被清空,换上了沈兮梦的人。

院门被从外面牢牢守住,除了送药送饭的特定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入。

二房,这一次是真的被彻底囚禁了,如同笼中困兽,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而沈兮梦,则以一种看似被动防卫、实则狠辣果决的方式,彻底清除了洛府内部最大的一个隐患。

宫里的洛惜颜,这段日子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水深火热”。

往日因着几分恩宠和三皇子若有若无的照拂,内务府尚算客气,手头也宽裕。

可自从娘家接连出事,父亲被弹劾,家族流言四起,她在宫中的处境便一落千丈。

皇帝来得少了,内务府的份例开始克扣拖延,连底下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敢阳奉阴违。

她手头原本就不算丰厚的积蓄很快消耗一空,想要打点一二都捉襟见肘。

她硬着头皮给三皇子去了几封信,言辞从最初的娇嗔求助到后来的近乎哀求,却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回音。

三皇子的冷漠让她彻底明白,自己这颗棋子,在他眼中已然成了弃子。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

她绞尽脑汁,写了一封声泪俱下的信,诉说自己在宫中的艰难,声称急需一千两银子周转打点,否则恐怕性命难保,恳求母亲无论如何要设法凑齐给她送来。

然而,这封承载着洛惜颜最后希望的信,并未到达二老太太手中,而是落在了沈兮梦的案头。

沈兮梦看着信中那字字泣血的哀求,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只有一片冰封的冷漠。

她拿起信纸,毫不犹豫地将其凑近桌角的烛火。

跳跃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张,迅速将其吞噬,化为一小撮蜷曲的灰烬。

“哼,”她轻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决绝,“她和她那一家子,把洛家害得还不够惨?如今还想过得好?简直就是做梦!”

在她看来,洛惜颜如今的困境,完全是二房咎由自取。

这一千两,送到洛惜颜手中,很有可能被她用来继续兴风作浪。

沈兮梦绝不会再给二房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处理完这桩烦心事,沈兮梦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已经连续五天没有收到大哥洛元春的来信了。

北地路途遥远,通信不便本是常事,但在经历了“归途遇伏”之后,这短暂的沉寂便显得格外漫长而磨人。

她强迫自己往好处想,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说明大哥和九曦正在隐秘而安全地赶路,不便频繁传递信息。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将那份蚀骨的担忧死死压在心底。

只是,有一个细微的疑问,如同水底的暗礁,时不时会浮上她的心头:九曦既然已经和大哥汇合,踏上了归途,为何……不亲自给她写一封报平安的信呢?

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能让她这颗悬了数月的心,得到些许真实的慰藉。

为何始终是由大哥代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

或许是他伤势未愈不便书写?

或许是途中情况复杂,大哥代为传达更为稳妥?

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其他都不重要。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还有十天……按照大哥最后的信中所说,还有十天,他们就能到家了!

这个期盼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她亲自督促下人,将洛元春的院子重新打扫布置,一应物品全都换上崭新的。

又将自己听风苑里的被褥、枕席全都搬出来,趁着冬日难得的暖阳,仔细晾晒烘烤,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所有的阴霾,迎接主人的归来。

她还翻出了之前偷偷为洛九曦做的冬衣、鞋袜,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她的思念,如今终于快要派上用场了,她细细地整理着,抚摸着柔软的布料,眼中充满了温柔的期待。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她的母亲洛氏和外祖母才老太太相约着一起来洛府看洛老太太。

当着家人面,沈兮梦终于不再隐瞒,轻声说出了自己已有了近三个月身孕的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如同阴霾中的一道阳光,瞬间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洛老太太喜极而泣,拉着沈兮梦的手不住地说“老天保佑”,洛氏也是又惊又喜,连忙扶着她坐下,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嘴里不住地念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下母亲可算是放心了!等九曦回来,还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众人围着她,满是欢喜与关切,让她难得地感受到了几分暖意和轻松。

然而,这难得的温馨与喜悦,却如同昙花一现。

傍晚,洛氏乘坐马车回侯府。

行至半路,马车忽然猛地一震,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车身骤然倾斜!

原来是车轴毫无预兆地断裂了!

车内的洛氏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坚硬的车壁上,当场额角破裂,鲜血直流,一条胳膊也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动不敢动。

消息传到洛府时,沈兮梦正准备歇下。

闻听此讯,她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脸色煞白,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命人备车,心急如焚地赶往定远侯府。

赶到母亲房中时,祁大夫已经诊治完毕。

洛氏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一条手臂也用夹板固定着,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