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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再续蜀汉的浪漫 > 第266章 虚实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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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挫败了刘封的地道计策,士兵们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喜悦。城墙内侧的深沟里,几具焦黑的尸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恶臭。

周围士兵纷纷发出欢呼声。有人甚至解下腰间的水囊,仰头痛饮,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小胜。

黄权却没有放松警惕,沉声道:刘封不会就此罢休。传令下去,全军不得松懈,加强巡逻,防止敌军恼羞成怒,发动强攻。

郑度从城墙另一侧走来,闻言点头称是:公衡所言极是。刘封用兵向来诡诈,这次地道之计败露,他必定另有图谋。

报——东门告急!沙摩柯率军偷袭!

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过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黄权与身旁的郑度对视一眼,两人瞳孔同时收缩——西北角的地道果然只是诱饵!

公量守在此处,我去东门!

黄权抓起佩剑就向东门奔去,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刘封用兵诡诈,怎会只准备一条计策?

当黄权赶到东门时,战斗已经打响。沙摩柯的蛮兵不知用什么方法爬上了城墙,正与守军厮杀。月光下,蛮兵狰狞的面孔和闪亮的弯刀构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随我杀敌!

黄权长剑出鞘,寒光闪过,一名蛮兵首领的头颅高高飞起,惊恐的表情凝固在狰狞的脸上。守军见主将亲临,爆发出一阵呐喊,硬生生将登上城墙的蛮兵逼退数步。

将军小心!

身旁亲兵突然扑来,用盾牌挡住一支冷箭。黄权趁机突进,剑锋精准刺入一名蛮兵的咽喉。热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腥咸的铁锈味。

守军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高喊着保护将军,更加奋勇杀敌。很快,登上城墙的蛮兵被斩杀殆尽,剩余的敌人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城外的黑暗中。

黄权站在城垛边向下望去,只见城下蛮兵退去的方向扬起一片尘土。他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

与此同时,城北外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那鼓声如同雷鸣,一声接一声,仿佛直接敲在守军的心头。刘封的主力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已经悄然逼近城墙。

黄权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好一个刘封!西北角的地道是假,东门的偷袭也是假,真正的杀招是趁守军注意力被分散时发动的夜间强攻!

传令全军!死守城墙!盛勃的吼声压过了战鼓,成都在,我们在!成都破,我们死!

与此同时,荆州军大阵中,刘封正凝视着黑夜中的成都城墙。他身披重甲,腰佩长剑,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坚毅。

一个时辰前,邓范曾来报:都督,地道即将打通到城墙下,再向下挖二十余步,应该就可以通到城内居民区。

桓阶抚须笑道:今晚可趁夜将地道打通,令一员猛将偷入城中,趁机打开西门,我大军趁夜色入城!

刘封却皱紧眉头:城中黄权、郑度均为智谋之士,很大的可能会发现地道。我等要做几手准备。他指着案几上的城防图,开始部署:地道继续向前挖,邓范率一千精锐,伏于城外地道口。如果地道通了,率精锐入城,悄悄偷袭西门,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任晖率三千大军伏于城西,若地道之计成,西门洞开,率军攻入城内,沿城墙进攻北门,放大军入城。

沙摩柯听到城西或西北有动静后,偷袭东门。

我自率一万大军于城北,夜袭北门!

众将领命而去,刘封独自站在帐外,望着成都方向。月光洒在他的铠甲上,泛着冷冽的光。他知道,今夜将是一场硬仗,但为了父亲的大业,他必须拿下成都。

战斗在北门全面爆发。荆州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架起,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守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不断砸下,热油从城头浇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权和郑度赶到北门时,荆州大军已经攻上城墙。两人大惊失色,立刻将所有的预备队都压上去。黄权亲自持剑杀入敌阵,剑锋所过之处,鲜血飞溅。郑度则指挥弓弩手集中射击攀爬云梯的敌军。

放箭!瞄准云梯!郑度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仍坚持在城头指挥。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双方伤亡惨重。最终,守军以惨重的代价将荆州军赶下城墙。黄权和郑度瘫坐在城头,背靠着冰冷的城墙,大口喘着粗气。

黄权抹去脸上的血迹,骂道:刘封小儿奸诈……

郑度沉默片刻后,无奈道:西北角的地道是假,东门的偷袭也是假,也许都不是假的,刘封用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一旦计成,都可以化虚为实。这三处应该都是真的,荆州大军有这个实力!

黄权艰难地站起身,走到城墙边,望着城外荆州军营中重新集结的部队。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传令下去,黄权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收集所有能用的箭矢,修补破损的城墙,救治伤员。天亮后,荆州军还会再来。

郑度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公衡,我们……还能守多久?

黄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东方天际那一线微光。许久,他才开口:能守多久是多久。成都乃益州的中心,一旦失守,主公基业不存!我等身为臣子,唯有死战而已。

话音刚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几日不眠不休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精力。

郑度扶住摇摇欲坠的黄权,对众人道:全军休整,伤员撤往内城。其余人加固城防。

经此一夜血战,城中私兵、青壮所聚集起来可战之兵已不足三千,且个个身带病伤,城墙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阵亡将士的尸体,鲜血顺着砖缝流淌,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幸存的士兵们或坐或卧,眼中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