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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次的铁矿少了一些,不然可以再打造一个锤子。”李知远叹了口气。

“有了这次的经验,之后就好办了。”苏雨棠笑了笑,手上摇动鼓风机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等这次锻造结束,咱俩去运一些铁矿回来?”

“嗯,”李知远点点头,“不过去之前倒是要好好的弄一个背篓才行,不然一次性能运送的铁矿太少了。”

“到时候编一个结实一些的。”苏雨棠说道,“加上支撑柱,只用柳条怕是不行。”

炉中的海绵铁再次被烧得通体透亮,李知远迅速将其夹出,放置在石砧上。

咚!咚!咚!咚…

沉重的锻打声再次响起,节奏更加密集。

这一次,李知远不再是单纯的猛砸,他开始尝试用锤子引导铁块变形,将其从一团不规则的疙瘩,努力向一个相对规整的扁方块锻造。

火星持续飞溅,渣滓不断的被锤打出来。

每一次锤击落下,那块海绵铁都在变得更加致密。

长时间的锻打,让木锤的底部也变得焦黑起来,不时有带着火星的碎屑蹦飞出来。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那块原本态不规则的海绵铁,在反复的加热与重击下,体积缩小了近三分之一。

“差不多了,该分开它了!”李知远再次将铁块放在石砧上。

他拿起一块事先挑选好的扁平花岗岩厚石片,一侧被他用另一块石头仔细敲打出了相对尖锐的薄刃。

“我来稳住它!”苏雨棠见状,抓起两根粗木棍,用力夹住铁块的两端,将其尽可能的固定在石砧上。

知远深吸一口气,将用木棍夹住厚石片,“刃口”对准铁块中部预想的分割线,另一只手则举起木锤。

咚!咚!咚——!

每一次锤子砸在花岗岩石片顶部,那石片薄刃就艰难地向铁块内部切入一丝。

这过程异常艰难,花岗岩虽硬,但终究不比钢铁,每一次重击都让石片的“刃口”微微受损。

这让李知远不得不在加热铁块的时候,用小石块重新敲打修整石片的刃部。

直播间中,弹幕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卧槽!用石头切铁?!这操作太6了!!”

“原始社会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点点分铁的吧?太难了!”

“原始社会弄不了铁。。。”

“海绵铁:我裂开了.jpg”

“石片兄表示: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看得我牙酸...这得费多大劲啊!”

“石头刃口崩了又修,修了又崩...这耐心我服了,要我早暴躁了。”

“这就是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了吧。勤劳、耐心、谨慎、稳重。”

“坚持住啊!马上就分开了!”

终于,在一声格外响亮、仿佛带着碎裂声的“铿!”响之后,那块坚韧的海绵铁被硬生生从中劈开!

“分开了!”苏雨棠惊喜地低呼,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

李知远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用木棍将分出来的那一块拨到一旁,然后将那块较大的重新投入炉中加热。

“剩下的还需要分开。”李知远指着刚才劈下来的那块说道,“这一块,差不多可以用来制作一个锄头。”

又指着刚刚放进炉子里面的那块大些的铁块道:“剩下的分开之后,除了打造一个凿子之外,估计还能做个小点的镰刀。”

等到太阳开始西斜,两人才将整个海绵铁慢慢锻打取出大部分的杂质,并拆成了三份。

李知远将其中一块重新扔进炭火之中,苏雨棠在一旁稳稳地摇动着鼓风机摇把,手臂的酸痛早已被重复的动作所麻木,只剩下维持节奏的本能。

储备粮趴在稍远的角落,耳朵微微抖动,似乎也习惯了这单调的背景音。

等到这铁块再次散发着白炽光芒,李知远用长木棍迅速夹出,重新放在花岗岩石砧上。

苏雨棠连忙上前想要帮忙稳固铁块,却被李知远阻止了下来。

“我自己来,”李知远目光紧紧的盯着铁块,左手抄起最前方被捆绑在一起的木棍,夹住了铁块。

右手则是拿起那块底部平整的花岗岩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上面。

火星如同细碎的金砂,在昏暗的冶炼棚内四溅开来,发出“嗤嗤”的轻响。

铁块上的高温亮光瞬间被砸得变形、黯淡了一分,随即又因内部的热量透出暗红。

咚!咚!咚!

锤击声变得密集而富有目的性。

李知远不再是大开大合地锻打整体,而是精准地引导着这块炽热的金属变形。

他需要将它锻造成一个棱角分明、截面方正的柱体——这是凿子的雏形。

每一次锤击落下,铁块都在变得更加紧实致密。

李知远巧妙地利用石砧的边缘和锤面的不同角度,小心地修整着棱角,将铁块向着他脑海中凿子的形状塑造。

环境感知被提升到极致,即使是被挡住的部分,也能被他感知的一清二楚。

如此反复,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加热、锻打、冷却、再加热的循环。

铁块在石砧上翻滚、变形,体积在一次次锻打中微微缩小,形状却愈发清晰。

原本粗糙的表面,在反复的锤压下变得相对平整,一个长约十五公分、截面约两厘米见方的铁条雏形渐渐显现出来。

时间在专注的锻打中飞速流逝。

冶炼棚外,夜色早已深沉如墨,唯有棚内跳跃的炉火和石砧上不断亮起的炽红光芒,映照着两张被汗水、炭灰和疲惫刻满的脸庞。

储备粮早已蜷成一团沉沉睡去,偶尔被特别响亮的锤击声惊动,也只是迷迷糊糊地抬一下头。

当李知远再一次将铁条投入炉中加热时,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而苏雨棠摇动摇把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但她咬紧牙关,维持着稳定的风量。

这一次,李知远将铁条夹出后,并没有立刻猛砸。

他小心地将铁条的一端放在石砧边缘,用木锤精准地、小幅度地敲击着这一端的顶面和两个侧面。

他要将这一端锻打得更厚实、更平整,形成凿子尾部的敲击面,以承受将来锤击的力量而不易开裂变形。

接着,他翻转铁条,将另一端斜着放在石砧上。

他不再是垂直的重击,而是带着角度,顺着斜面敲打。

汗水模糊了视线,李知远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用手背擦拭。

手臂的肌肉仿佛灌了铅,每一次抬起木锤都感到无比沉重。

但他眼神中的专注没有丝毫减退,完全沉浸在金属变形的韵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