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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180章 风雨欲来,她把刀递给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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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风雨欲来,她把刀递给了敌人

寅时,天色墨蓝如浸透的绸缎,西苑枯井旁寒雾翻涌,湿气凝在枯草尖上,结成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微光下泛着幽冷的银芒。

夜风穿林而过,发出低哑的呜咽,像是大地尚未苏醒的梦呓。

马将军一身玄甲伫立井沿,铁靴踏碎霜粒,发出细碎清响。

他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空气中迅速消散,眉宇间已染上不耐,指尖摩挲着腰间剑柄,金属手套与皮革摩擦,咯吱作响。

“怎么回事?传令兵还没回来?”他低声喝问,声音压得极沉,却像烧红的铁条砸进寒水,激出刺耳的嘶鸣。

一名亲信快步上前,躬身道:“将军,说是……被赵士兵那队人拦下盘查,非要验什么‘夜行符’。”

“夜行符?”马将军怒极反笑,铁手套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咔咔轻响,“哪来的狗屁规矩!本将军的军令,还需要一个小小士卒的符咒来验?!”

他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夜行符”,正是苏烬宁三日前以“钦命稽查宫禁”之名悄然颁下的临时暗令——未通禀五军都督府,仅下发至城门司与巡防营底层戍卫手中,专为夜间通行设卡。

此令每日口诀更替,唯有她一系心腹知晓。

正因其打着“圣意”旗号,又避开了诸将耳目,才得以悄然织网,静待猎物入笼。

此刻,就在他不远处的假山背后,赵士兵借着朦胧月色,将一张写有“亥时行动”的纸条塞进一名乔装成更夫的暗哨手中。

纸条边缘微卷,墨迹未干,带着一丝苦涩的松烟味。

暗哨接过,指尖触到纸面微潮,随即如鬼魅般没入林中,衣袂拂过枯叶,沙沙声转瞬即逝。

晨光微露,第一缕熹微的光线穿透薄雾,照进烬安亭的议事厅。

铜鹤香炉中青烟袅袅,檀香混着烛蜡融化的微焦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厅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映得墙上影子如群魔乱舞。

黄谋士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皮靴踏地声急促,脸上满是焦急:“娘娘!刚得到密报,马将军昨夜秘密调动了三百精锐,换上了戍边军的服饰,极有可能伪装成勤王部队,从防备最松的北门混入城中!”

厅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北门一旦失守,叛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苏烬宁却依旧端坐于主案之后,一身素白宫装衬得她因消耗寿元而苍白的脸颊愈发清冷。

指尖轻点堪舆图,触感冰凉如石,地图上血迹斑驳,是她以指血标注的七处伏击点。

她目光精准落在北门位置,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弧度,声音如刃划过冰面:“那就让他们进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她抬起眼,那双看过末世炼狱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传令赵士兵:亥时一刻,放行两辆悬挂戍边军旗号的空辎重车。记住,只放空车,其余一律以口令不符为由截停,制造混乱。”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酷:“我要让萧景珩以为,他的棋子还在动,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青鸢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难掩忧色:“小姐,此计凶险万分,若您判断失误,一旦真让他们冲进来……”

“我从未算错。”苏烬宁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因为我看得见结局。”

午时,乾清宫偏殿。

当第一声午钟敲响,西苑的寒雾尚未散尽,紫宸道上的铜鹤投影已悄然西移。

而在乾清宫深处,一道伪造的禁卫调令正静静躺在御案之上——萧景珩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孙宫女,反复摩挲着手中一卷看似寻常的羊皮纸。

孙宫女端着新沏的雨前龙井,悄无声息走入殿内。

茶汤碧绿,热气氤氲,带着初春嫩芽的清香。

她奉上茶盏时,眼角余光飞快一瞥——那是一道伪造的调令,上面赫然盖着御前亲军副统制魏将军的私印!

她心头猛地一跳。

那印模的纹路边缘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和她昨夜在药匣暗格中拓下的那份完全一致。

原来……那是对方设下的饵。

冷汗瞬间浸湿后背,布料紧贴肌肤,阴冷刺骨。

她悄然退出偏殿,在回廊拐角处,状似整理发簪,指尖却极快地点燃了一支藏在袖中的特制熏香。

一缕极淡、带有白檀与麝香混合气味的青烟袅袅升起,旋即被风吹散——那是她们约定的信号:“毒蛛出巢”。

几乎同一时刻,烬安亭暗室中,青鸢轻步趋近主位,低声道:“小姐,‘毒蛛’已出巢。”

苏烬宁闭了闭眼,指尖抚过唇角,那里曾有一道旧伤,如今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

她轻声道:“传陈太医,启动‘困兽’计划。”

未时三刻,太医院的地窖里阴冷潮湿,石壁沁出水珠,滴答声在寂静中回荡。

浓郁的药味混着酒糟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陈太医面色沉凝,指挥数名心腹小吏将一坛坛密封的药酒秘密装车,准备运往奉天殿地下的粮仓通道。

一名年轻的学徒怯声问道:“师父,这里面装的,真的是‘醉骨散’?此药霸道,虽不致命,却能令人筋骨酸软,半日无法动弹。真要……用在同袍身上?”

“不是杀人,是困敌。”陈太医沙哑着嗓子,浑浊的”

话音刚落,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赤红、雕刻着莲花纹路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放入地窖通风口的铁网夹层之中。

这冰凉的信物,是苏烬宁留给他的最后一道求援信物,一旦动用,便意味着局势已到最危急的关头,需他动用太医院所有忠义之士,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伤员。

夜幕终于降临,戌时五刻,西华门外的枯林深处,杀机四伏。

风掠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啸叫,枯叶在脚下碎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马将军亲率四百黑甲精锐,如蛰伏的毒蛇,正准备对防备空虚的西华门发动致命突袭。

可就在他即将下令的瞬间,前方黑暗中竟骤然传来兵刃相接的厮杀声和怒骂声!

“你们是哪部分的?口令是什么!”

“放屁!我们才是中军前哨,你们冒充的!”

竟是他们自己两支负责穿插包抄的小队,因口令不符,在黑暗中自相残杀起来!

马将军气得目眦欲裂,正要喝止,混乱中,一道身影猛地窜出,正是赵士兵!

他没有冲向敌人,反而手起刀落,“咔嚓”一声,竟将队伍中那面代表指挥权的传令旗杆一刀砍断!

就在他拔刀前一刻,眼角余光瞥见西城墙上方一道猩红火星一闪即逝——那是她的信号。

他心下一定,刀锋毫不犹豫斩下。

“弟兄们,我们都被骗了!”赵士兵用尽全身力气高声怒吼,声音在死寂的林间炸响,“戍边军根本没有接到任何调令!我们这是在谋逆!”

他话音未落,一名离他近的士兵下意识拾起地上掉落的一枚兵符,借着远处宫墙上透出的微光一看,顿时脸色煞白,惊呼道:“这……这兵符印文是三日前就作废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兵符是假的”这个消息如瘟疫般瞬间传开,军心大乱!

“混账!”马将军暴怒,一把拔出腰间长剑,便要斩杀赵士兵以正军法。

可就在他拔剑的瞬间,四周“呼”地一声,数百支火把骤然熄灭,天地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风骤然停歇,连树叶也不再颤动,仿佛时间也为之战栗。

紧接着,林间四面八方,响起了无数弓弩绞盘上弦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如同死神在调试琴弦。

马将军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望向远处高高的城楼。

黑暗的轮廓之上,一道红裙身影静静伫立,夜风卷起她的裙裾与墨发,宛如一尊浴血的修罗。

她手中,正举着一支尚未点燃的焰火。

那猩红的引信,在月光下闪着幽微的光。

焰火握在手中,冰冷如铁。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三日前焚毁的最后一卷预言残卷——上面写着:“癸卯之夜,血浸西华,女主陨于风雪。”

她撕了那页纸,投入炉中。

“我不信命。”她说。

可指尖仍在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每一次布局,都在抽走一丝魂魄。

她看得见结局,但也正因此,最懂那结局中的痛楚。

夜色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道即将划破天际的血色信引,或是……来自另一处,谁也未曾预料到的,决定最终命运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