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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叟留下的“两日”期限,如同悬顶的利剑,将时间压缩得令人窒息。沈渊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做出决断。

“顾兄的毒不能再拖,赵捕头弟弟也必须尽快救出!”他目光扫过赵青璇和天机叟,语速极快,“分头行动!我去给顾兄送解药,并商议东厂之事。赵捕头,你立刻返回六扇门,调集绝对可靠的人手,暗中包围听雨楼,但切记,没有信号,绝不可轻举妄动!”

他看向天机叟:“前辈,听雨楼内部情况不明,还需劳烦您老人家,协助赵捕头他们,找到地下密室的确切位置和潜入方法。”

天机叟嘿嘿一笑,掂了掂手中那枚属于赵峰的玉佩:“放心,有这物件指路,那密室藏不住。不过,小子,东厂那边,你也需早做准备了。”

“我明白。”沈渊点头,将装有解药的瓷瓶紧紧攥在手中,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顾清风所在的安全屋方向疾奔而去。此刻,他必须信任赵青璇和天机叟的能力,而他自己,也有必须尽快完成的事情。

安全屋内,烛火摇曳。顾清风盘膝坐于榻上,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死寂的灰青,肩头的伤口周围,那诡异的青色已然蔓延至半个胸膛,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显然正在与侵入心脉的剧毒进行着殊死搏斗。

听到动静,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沈渊,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放松。

“顾兄,解药来了!”沈渊快步上前,将瓷瓶递到顾清风嘴边。

顾清风没有多问,依言服下药丸。药力化开,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他闷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腥臭发黑的淤血,胸膛那骇人的青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闭上双眼,全力运功催化药力。约莫一炷香后,他再次睁眼,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冷冽,虽然气息仍有些虚弱,但那股迫人的剑意已然回归。

“多谢。”他看向沈渊,言简意赅。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沈渊松了口气,随即面色凝重地将天机叟的条件、雨化田的突然出现、赵青璇弟弟被绑架以及听雨楼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赵捕头和她弟弟那边,有天机叟协助,我已让她调集人手包围听雨楼。而我们的目标,是这里。”沈渊指向地图上标注的东厂诏狱,“三日后,曹正淳寿宴,是我们救出‘墨鸦’,获取黑鹰卫情报的唯一机会。”

顾清风默默听着,目光在地图上的东厂诏狱停留片刻,又看向沈渊:“风险。”

“我知道。”沈渊沉声道,“但这是目前能最快揭开火药案和‘刘公’真面目的途径。而且,天机叟承诺,救出墨鸦后,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审问。关于黑鹰卫及其背后主使,他定然知道得比我们多。”

顾清风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他的态度已然明确——同去。

就在两人商议东厂行动的细节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布谷鸟叫声——这是王虎与沈渊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沈渊与顾清风对视一眼,立刻警戒。沈渊悄然靠近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王虎一身夜行衣,隐在对面屋角的阴影中,正焦急地向他打着手势。

沈渊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全。王虎如同狸猫般蹿了过来,翻窗而入,脸上带着汗水和急切。

“总旗!顾爷!”王虎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听雨楼那边出事了!”

沈渊心中一沉:“怎么回事?赵捕头他们行动了?”

“不是!”王虎摇头,“是西厂的人!雨化田带着大批西厂番役,突然包围了听雨楼,说是接到线报,楼内藏匿江洋大盗,要进去搜查!赵捕头带着我们的人在外围,还没准备好,就被西厂的人堵住了!现在双方正在对峙!”

雨化田!他竟然抢先动手了!

沈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雨化田此举,绝非是为了捉拿什么江洋大盗!他定然是得到了听雨楼与赵峰绑架案有关的风声,想抢先一步控制人质,要么是用来继续胁迫赵青璇,要么就是想从赵峰口中挖出对他有利的信息,用来打击政敌(很可能是曹正淳或与“刘公”相关势力)!

这个变故,彻底打乱了沈渊的计划!

“赵捕头现在情况如何?”沈渊急问。

“赵捕头被西厂的人拦在外面,无法进入。她让我立刻来找您禀报!”王虎道。

绝不能让人质落在西厂手里!否则赵青璇将彻底受制于人,整个调查也可能被引入歧途!

“顾兄,计划有变!”沈渊当机立断,“我们必须立刻赶往听雨楼!绝不能让西厂把人带走!”

顾清风已然起身,握住了身旁的长剑,眼神冰冷:“走。”

夜色下的听雨楼,此刻已是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西厂番役手持火把,将茶楼围得水泄不通。雨化田一身华丽的蟒袍,负手立于楼前,面带冷笑地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赵青璇和她身后为数不多的六扇门捕快。

“赵捕头,咱家奉命缉拿要犯,你带人阻挠,是何道理?莫非这听雨楼与你六扇门,有什么瓜葛不成?”雨化田阴阳怪气地说道。

赵青璇紧握刀柄,指节发白:“雨督公!此处乃是我六扇门先盯上的嫌疑之地,正在布控!你西厂无凭无据,强行闯入,若惊跑了真凶,该当何罪?!”

“真凶?”雨化田嗤笑一声,“真凶就在里面!等咱家拿下,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了!来人!给咱家搜!谁敢阻拦,以同党论处!”

西厂番役轰然应诺,便要强行冲楼!

“我看谁敢!”

一声冷喝如同惊雷般炸响!沈渊与顾清风如同两道疾风,瞬间穿过西厂人群的缝隙,落在了赵青璇身前!

“沈渊?!”雨化田看到去而复返的沈渊,以及他身边气息冰冷的顾清风,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又来搅局?!真当咱家不敢动你吗?!”

沈渊根本不理他的叫嚣,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向听雨楼那紧闭的大门,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本官收到密报,听雨楼内不仅藏匿绑匪,更可能窝藏朝廷钦犯!现由北镇抚司接管此地!西厂诸位,请立刻退开!否则,休怪本官金牌无情!”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面御赐金牌,高高举起!“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在火把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牌一出,如同帝亲临!

所有西厂番役的动作瞬间僵住,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一步。就连雨化田,脸上的肌肉也狠狠抽搐了几下,看着那面金牌,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却终究不敢公然抗旨!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北镇抚司、六扇门、西厂,三方势力齐聚在这小小的听雨楼前,僵持不下。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绷到极点的时刻——

“轰!!!”

听雨楼内,猛地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什么厚重的墙壁或地板被强行破开!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绝非人类的尖锐嘶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暴戾,令人毛骨悚然!

楼外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沈渊心中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天机叟还在里面!赵峰也被关在地下!

这巨响和嘶鸣……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