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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威震寰宇,暗棋连星

西北义庄一战,虽过程短暂,但其间爆发出的、超越常人理解范畴的能量层级与法则波动,如同在寂静的深夜里敲响了洪钟大吕,其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京城乃至更遥远的层面。

奉先殿地底,沈渊归来后,并未立刻进行深层次的闭关。他首先以“归墟轮回”之力,细致地扫描、加固了整个京城的地脉网络,尤其是皇陵那道被雨化田暂时封印的裂缝,被他额外施加了三层轮回封印,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他分出一缕蕴含着净化与安宁意境的气息,如同春风般拂过京城,彻底驱散了“星骸”意志残留的最后一丝负面影响,抚慰着受惊的民众。

做完这一切,他的意志才沉静下来,开始消化与“星骸”意志正面碰撞的收获。吞噬的那部分本源意志,不仅让“归墟轮回”更加凝实,更让他对“星骸”这种存在的本质有了更深的认知。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容不下任何其他秩序的“混乱”,其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吞噬与同化万物,将一切归于它自身的“混乱”之中。

而核心深处,顾清风的那点真灵星火,在得到这部分高位格本源滋养后,虽然依旧微弱,却真正稳定了下来,不再有湮灭之虞,如同在沈渊意志的守护下,进入了一种深沉的“眠藏”状态,缓慢地汲取着沈渊力量中蕴含的生机与秩序,等待着真正复苏的契机。

“需要更多……同等级,甚至更高层次的本源……”沈渊冰冷地判断着。这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与危险的道路。

沈渊展现出的雷霆手段与深不可测的实力,所带来的影响开始逐步显现。

北镇抚司的门槛几乎被踏破。不仅是锦衣卫内部的中下层军官士气高昂,与有荣焉,许多原本中立或摇摆的朝臣、勋贵,也纷纷派遣心腹前来示好、打探,甚至直接表达投效之意。连一些江湖大派的驻京代表,也一改往日对朝廷鹰犬的疏离态度,递上拜帖,言辞恭敬。

赵千户这几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处理起公务来嗓门都洪亮了几分。但他也清楚,这一切的根基都在于沈渊,因此将北镇抚司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所有事务处理得更加谨慎周全。

陆雪则依旧清冷,但她能感觉到,身边同僚乃至下属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敬畏与探寻。他们都已知晓,这位陆大人与那位神秘强者关系匪浅。她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更加专注于自身修炼与锦衣卫事务,同时暗中调动资源,开始按照沈渊之前模糊提及的方向,搜集关于海外、秘境以及可能存在的、更高层次力量或遗迹的线索。

然而,并非所有变化都是积极的。

皇宫大内,深居简出的皇帝在听闻详细禀报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只下了一道意味深长的旨意:“着钦天监密切观测天象,一应异动,随时来报。”并未对沈渊或锦衣卫有任何封赏或明确表态,这份沉默,本身就代表了某种态度。

一些顽固的清流文官,则开始上疏,言辞隐晦地提及“侠以武犯禁”,担忧出现“权臣”、“国中之国”,请求皇帝早作防范。

东厂,督主值房。

雨化田屏退了左右,独自对着一面水镜。水镜中波纹荡漾,映出的并非他的倒影,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有星云流转的黑暗。

“他的力量,已非此界常理可度。”雨化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归墟’……他竟真的掌握了这种力量。计划必须变更。”

水镜中,一个淡漠、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传来,如同金石摩擦:“确定是‘归墟’?”

“确定。他化解‘星骸’侵蚀,抹杀降临意志,用的皆是此法。其气息,与古籍中描述的‘万物归寂之地’一般无二。”雨化田肯定道。

水镜中的声音沉默片刻,再响起时,依旧淡漠,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归墟’现世,纪元将终。古老的预言正在应验。既然如此,他便是‘钥匙’,而非‘障碍’。”

“您的意思是?”雨化田凤眸微眯。

“暂避其锋,顺势而为。他需要‘薪柴’复苏那缕真灵,而‘薪柴’……恰好存在于那些与我们为敌的‘古老存在’沉眠之地。”水镜中的声音带着一丝算计,“引导他,让他去替我们……扫清障碍。待两败俱伤,或他集齐‘钥匙’所需之物时,便是我们收获之时。”

雨化田眼中精光一闪,躬身道:“属下明白。只是……该如何引导?此人意志如铁,绝非易与之辈。”

“他会需要的。‘星骸’并非唯一的威胁。这片天地之外,盯着这里的‘眼睛’,还有很多。当他感受到真正的危机时,自然会去寻找更强的力量。而我们,只需在他必经之路上,留下适当的‘线索’即可。”水镜中的声音渐渐淡去,“做好你的事,静待时机。”

水镜恢复平静,映出雨化田若有所思的脸。他轻轻敲着桌面,眼神变幻不定。与虎谋皮,如今又添豺狼,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

奉先殿地底,沈渊缓缓“睁”开了眼。经过短暂的梳理,他的状态已然稳固,甚至因吞噬了部分“星骸”意志,“归墟轮回”的威力更胜往昔。

他感知着外界的变化,朝堂的暗涌,东厂的蛰伏,以及陆雪正在为他搜集的、关于海外和秘境的零星信息。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力量带来权势与敬畏,也必然带来猜忌与觊觎。他无意卷入朝堂纷争,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已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他的目标明确且坚定:守护此界安宁,复苏顾清风,并探寻自身力量与穿越之谜。为此,他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寻找更高品质的“薪柴”。

陆雪搜集到的信息指向海外,这并非空穴来风。中土之外,广袤无边,存在着无数未知的国度、秘境以及可能沉睡的古老存在。那里,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

是时候,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地方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京城的一些手尾,还需要处理干净。比如,皇陵那道裂缝的根源,以及……与雨化田和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做一个初步的“沟通”。

他的神念再次探出,这一次,并非笼罩全城,而是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意念,如同利箭般,直接射向东厂督主值房!

“雨化田。”

冰冷的声音,直接在雨化田的识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雨化田猛地一惊,手中把玩的翡翠念珠瞬间停滞。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以神念回应,语气竟带着一丝难得的恭敬:

“阁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