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中军大帐的羊皮帘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帐内却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巨大的西域舆图铺满了整面北墙，朱砂勾勒的三十六国城邦像散落的星辰，葱岭的锯齿状线条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赢欣一身玄甲立于舆图前，身后韩信、项羽、项离、英布、蒙浩、王五、牡丹、萧何等人按序列立，甲胄与革靴碰撞的轻响，衬得这场议事愈发凝重。
“诸位，”赢欣的声音打破沉寂，指尖重重落在舆图中央的“定远”二字上，“西征不是游猎，是要将这万里西域，真正纳入大秦版图。昨日拟的《西征总方略》，今日逐条议过，有疑则问，有漏则补，务必让每一步都踏得扎实。”
他侧身展开一卷竹简，朗声道：“总纲：以战养战，闪电拓土，龙旗所至，即为秦疆。西出河西，非为劫掠，乃为开疆；西征万里，非为逞勇，乃为立序。”
项羽忍不住瓮声问道：“立序？俺只知杀人夺地，这‘序’是啥？”
“是让西域人知秦法、习秦俗、用秦器。”赢欣指向舆图上的“楼兰”，“比如楼兰，既归大秦，就得编户籍、行秦钱、修驰道，让他们的孩子学秦文，而非再像以前那样，被匈奴、大月氏来回裹挟。这才是真正的开疆。”
韩信颔首补充：“项将军试想，若只夺其城而不立其序，大军一走，必复叛乱。立序，是让龙旗插得稳、立得久。”项羽摸了摸下巴，虽没再问，眼里的疑惑却散了大半。
第一部分：军团编制与首战目标
赢欣的指尖滑向舆图西侧，点出五个红圈：“第一军团，由我亲领，英布为副。”他看向英布，“六千兵力，老秦铁骑一千为骨，凤鸣营五千为肉，全骑兵化。”
英布上前一步，抱拳问道：“公子，高桥鞍、马蹄铁、马镫这三样新物件，真能让骑兵快过匈奴？”
“你前日试过的。”赢欣笑答，“配了这三样，骑兵冲刺时能借力，转向时稳三分，长途奔袭每日能多走五十里。至于连弩和陌刀——”他指向帐角的样品，“连弩一次五箭，射程百步，破甲如裂帛；陌刀长一丈，专斩马腿，亲卫营配足千柄，冲阵时便是一道铁墙。”
英布咧嘴笑了：“有这利器，别说西域城邦，就是匈奴的射雕者来了，俺也敢碰一碰！”
“第二军团，项羽为主，龙狙为副。”赢欣转向项羽，“破胡营五千人，楚地锐士三千当锋，匈奴降卒两千为骑，配改良骑枪——枪尖带倒钩，捅进去就别想拔出来。”
项羽猛地攥紧霸王枪，枪杆“咯吱”作响：“首战打哪？俺要挑个最硬的骨头！”
“先打姑师。”赢欣点向舆图北侧，“姑师依附匈奴，常劫掠商队，城郭虽坚，却无援兵。你率部破城后，龙狙的弓箭手守住城门，降者编户，逆者迁徙，正好练手。”龙狙立刻应道：“保证一箭一个，不让漏网之鱼！”
“第三军团，项离为主，王离为副。”赢欣看向老将项离，“河西骑士三千熟地形，边军精锐两千善守城，全配马镫马蹄铁，任务是扫清楼兰以南的小部落，打通孔雀河通道——那里的水源，是大军西进的命脉。”
项离沉声应道：“臣明白，通道断，则大军困，必拼死守住。”
“第四军团，蒙毅为主，王贲为副。”赢欣看向蒙毅，“五千重骑，甲胄厚三寸，专打硬仗。你的任务是沿天山南麓推进，牵制大月氏的东进势力，让他们不敢轻易援救姑师、楼兰。”
“第五军团，韩信为主，章邯为副。”赢欣最后看向韩信，“九原精锐五千，皆是百战余生，配最好的斥候。你的任务最险——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直插西域腹地，策应各路，伺机围歼大月氏的主力。”
第二部分：后备队与后勤体系
“后备队由李左车统领，五队共两万五千人。第一军团预备队主将由扶苏担任，第二军团后备队主将由胡亥担任，第三预备队主将由蒙浩担任，第四预备队主将由王泽担任，第五预备队主将由田荣担任”。赢欣转向帐下一位黧黑的将领，“你们不配重军械，只带短刀盾牌，随各军团后百里跟进，担子却最重。”
李左车躬身道：“请公子示下。”
“第一，接收俘虏。”赢欣道，“壮丁编为辅兵，搬辎重、筑营垒；妇孺送河西，牡丹已在洮河沿岸备好了屯垦点，分给农具籽种，教她们种粟麦。”
牡丹上前一步，展开屯垦图：“河西已新造五千间土屋，每屋配暖炕火炉，妇孺到了就能住。还备了接生婆和医官，保准她们能安稳过冬。”
“第二，清点缴获。”赢欣看向萧何，“粮草牛羊直接补前线，金银玉器毛皮，你派专人登记——三成留军团，买西域的良马、香料；七成送河西，换中原的丝绸、铁器，充作军饷。”
萧何捧着账册，算盘打得噼啪响：“按公子算法，若破姑师，其王庭藏金约千斤，牛羊万头，足够第一、二军团三月用度，正合‘以战养战’。”
“第三，建置秦制。”赢欣加重语气，“每占一城，立刻插秦旗、设秦吏，从河西调五十名文职，先推‘书同文’——教孩童写‘秦’字，再推‘车同轨’——修驰道连各城。苏角，你记住，插旗易，立制难，这步做不好，等于白打。”
李左车重重应道：“末将记住了！”
第三部分：情报与通讯
“蛛网情报网，王五总领。”赢欣看向角落里的斥候统领，“一百五十名精英，分属五军团各三十名，你的担子，比谁都重。”
王五上前，将一卷羊皮地图铺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点：“回公子，三十名绣衣使者已渗透姑师、楼兰、车师，策反了三个贵族子弟，能实时传回城内布防。大宛的昧蔡王子与国王不和，臣已派使者带铁器去见他，许以‘归秦后封王’，他愿作内应。”
“烽燧驿道呢？”赢欣追问。
“沿第一、四军团路线，每百里设一烽燧，共设二十一座。”王五指着舆图上的黑线，“白日举烟——黑烟为安，青烟为袭，红蓝烟为求援；夜间点火，火光数代表急缓。驿卒都是河西老兵，能识旗语，保准半月内消息通咸阳。”
韩信忽然道：“臣补充一句，西域多沙暴，烟燧可能被遮，可再备信鸽，与烽燧双保险。”赢欣点头：“准，让工坊造百个鸽笼，随军团出发。”
第四部分：后方建设
“牡丹、萧何，后方建设，你们总领。”赢欣转向两人。
牡丹先奏：“五十万移民，已到河西十万，余下四十万分批西进。军功授田制已传开——青壮筑城开渠，月发粟米两石、钱五十，满一年赐田十亩，家属免徭役，现在报名的挤破了头。养殖业按公子说的，牛、羊、鸡、鸭、鹅、兔、猪全养，排泄物堆肥，每亩地撒上，粟产能增两成。”
萧何补充：“河西工坊已造曲辕犁五千具、水车百台，随移民分发。商税这边，吕雉从沛县送来三万钱，说楚地商人愿随大军西行，做粮草买卖，臣已许他们‘免税半年’，正好补后勤缺口。”
李左车忽然出列：“公子，臣有一补充。西域诸国多信佛、拜火，若强行禁绝，恐生民怨，不如设‘祠官’，允其祭祀，但需在祠堂挂秦旗，教秦文，渐化其俗。”
赢欣眼睛一亮：“好！就依左车之计，祠官从菜鸟营选通文墨者，既传教，又教字，一举两得。”
项羽急了：“公子，俺们啥时候动手？”
“三个月后。”赢欣看向帐外，晨光已穿透云层，“这三个月，各军团练配合——骑兵与连弩手如何协同，重骑与轻骑如何策应，后备队与前线如何衔接，都要练到骨子里。”他指向沙盘，“王五，把西域三十六国的情报分下去，五个军团各挑五个目标，熟悉其地形、兵力、首领性格，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王五立刻应道：“臣这就去办！”
“都清楚了？”赢欣环视众人，目光如炬。
“清楚！”帐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回应，甲叶碰撞声、靴底跺地声混在一起，惊得帐外的战马都扬起了前蹄。
赢欣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舆图最西的“波斯湾”：“三个月后，鸣炮出征！让西域知道，什么是大秦的龙旗，什么是开疆立序！”
“开疆立序！”“龙旗所至，即为秦疆！”
呼喊声撞在帐壁上，又反弹回来，裹着晨风流向河西的旷野。远处的练兵场，菜鸟营的子弟们正在晨练，听到帐内的声浪，个个攥紧了手中的枪——他们知道，三个月后，自己也将踏上这片地图，成为“以战养战”的锋刃，成为“立序开疆”的砖瓦。
风掠过定远的城楼，玄鸟旗猎猎作响，仿佛已提前嗅到了西域的风沙与硝烟。一场注定改写文明版图的西征，在这清晨的中军帐里，落下了最坚实的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