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刚挂断边彻的电话,司乐(yuè)就一脸担忧地推门进来,声音轻软:“哥。”
他回眸,指尖抵在唇边,示意她安静。
司乐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一双水灵的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端详了半天,也没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病容。
“把那两条消息放出去。”司湛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指示边彻将陈家大公子迷奸未成年的视频及何家小儿子组娱乐圈饭局诱使女明星性贿赂的视频全网曝光。
京城这盘棋,泰和投资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每一个夜店、每一家酒店,都是他的情报站。那些权贵们永远想不到,他们的每一场酒局,每一次密会,都已成为司湛手中的筹码。
陈家本不在他的布局之中,既然主动入局,他不介意顺手为民除害。
电话挂断,司湛目光转向司乐,挑眉:“你这什么表情?”
司乐撇着嘴,语气娇嗔:“我以为你伤得起不来了呢,害我白担心一场。你看我眼睛,为了配合裴伯伯的计划,今天早上我在医院哭了一场,现在还肿着呢。”
司湛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和:“新年礼物,给你买两个。”
“谢谢哥!”司乐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
“行了,自己去追剧吧。”司湛语气宠溺。
“不是你叫我过来陪你说说话的吗?”司乐嘴上这么说,脚尖却已悄悄转向门口。
“要不,聊聊你去江城的事?”司湛往沙发里一靠,朝她勾了勾手指。
“我去陪爷爷下棋!”司乐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眼皮一跳,转身就溜。
司湛目送她逃似的背影,收回视线,拨通了金灿的电话。
“湛总。”金灿的声音恭敬传来。
“我妹妹司乐,去年去过一次江城,但不是来找我。你查一下,她当时去做什么。”
挂断电话,司湛披上外套,缓步走下楼。
裴老爷子正和司乐对弈跳棋,一老一小神情专注。
“爷爷,这棋下得,简直侮辱您智商。”司湛轻声打趣。
“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裴老爷子抬眼看他。
“睡久了,浑身发乏。”司湛走向沙发,姿态慵懒。
佣人立即为他铺上软毯。
“爷爷,哥又嫌弃我!”司乐立刻告状。
“你那脑子,说嫌弃都是抬举你。”司湛挑眉,语带调侃。
“爷爷,您看他!”司乐委屈地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袖。
“就这么一个妹妹,嘴还这么毒。”裴老爷子瞪了司湛一眼,“等过几年乐乐嫁了人,你想宠都没机会。”
“她要月亮,我就投个‘广寒宫’项目;她要星星跳舞,我就找人设计‘璀璨’这个系列的烟花……这还不够宠?”司湛失笑。
“宠不是光花钱,是把她放在手心里疼。一个眼神就懂,一句话就化开的疼。”裴老爷子看着这钢铁直男般的孙子,无奈摇头,“难怪你被人甩两次。”
司湛脸色微变。
司乐闻言,惊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湛:“哥,你被人甩了?还两次?!”
她伸出两根手指,满脸震惊。
“这天下,还有人敢甩你?你不是连超级大领导的孙女都看不上吗?”
司湛神色略显不自然,随即正色道:“爷爷开玩笑你也当真?你那脑子真是猪脑花吃多了。你哥我怎么可能被甩,不过是我喜欢的那个姑娘……自己跑了。”
“这还不叫被甩?”司乐眼睛瞪得更圆。
“我若不放她走,天下再大,她也无处可去。”司湛瞥她一眼,语气淡淡却笃定。
“那倒也是。”司乐放下棋子,三两步跳到他身边,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
裴老爷子正下得兴起,见对手跑了,不由得幽怨地看过去。
“哥,”司乐凑近他,小声问,“是哪家千金让你这么着迷呀?只要不是白樱和姓白的,我都愿意叫她嫂嫂。”
“她姓霍,以后你见到就知道了。”司湛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京城霍家?门第是差了些,不过只要你喜欢……”
司湛打断她:“不是京城的,她是江城人。”
“江城?”司乐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自称“祸水”的脸,“漂亮吗?听说江城姑娘个个肤白貌美。”
“漂亮。”司湛玩味地看向她,“你不是去过江城?没遇见什么同龄人?”
司乐心头一跳,赶紧转移话题:“哎呀,我把爷爷冷落了!对不起爷爷,我错了,我这就陪您下完这局!”
司湛目光幽深地看她一眼,没再追问。她不说,他自有办法知道。
“爷爷,下午我陪您下围棋。”他含笑开口。
裴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好。乐乐,下午坐爷爷边上,看爷爷怎么收拾你哥。”
“爷爷最疼我了!”司乐撒娇地蹭了蹭老爷子的肩膀。
司湛看着这一老一少,眼底漾开淡淡的笑意——这般温馨时光,实属难得。若是将来小海绵出生,这平日静得落针可闻的小院,该会更加热闹吧。
御泉庄小院内温馨祥和,而裴行俭与司锦年的办公室中,却是另一番紧张肃杀的氛围。一位副国级的政治局委员,一位正部级的中央委员,各自在权责范围内,展开了一场雷厉风行的清算。
对裴行俭而言,儿子遇袭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真正引爆这次雷霆行动的,是一通“务必肃清jun队蛀虫、确保jun委潭水清澈”的密令。
对司锦年而言,司湛这支利箭既已离弦,在裴行俭雷霆手段之下,他必须全力策应。身为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安国平天下本就是他职责所在,配合最高决策层的布局,更是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