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机火速合上了储物袋。
低头呆滞了一阵后，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目瞪狗呆。
“道君，这、这里面的东西……”
“怎么了，你看不上？”姜明思索了一下，说道，“也对，毕竟你们这类的修行者和相关资源本就相对稀少，这些储物袋里的东西虽然与你们适配，但品质高的并不多。”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可从未见过这么多好宝贝聚集在一起！”
道玄机忍不住又往另一个储物袋里瞥了一眼，却看到了更加吓人的东西。
“道君，那个人形物体是何方神圣，为何身上会有如此多的因果变量残余？”
“哦，似乎是某个魔法世界的九阶强者的肉身，他专修占卜术，在暗渊附属势力中多少也算个佼佼者。”
“暗渊战败后，他藏在暗处，没有被其他势力的强者发现，但在大家打扫战场的过程中被归一祖师察觉，将其一把抓住顷刻炼化了魂魄……”
“不过，他的魂魄散也就散了，其肉身上仍残存的法则才是好东西，这应当对你们修行感悟很有用吧。”
“有用，太有用了！传说中的阵道绝巅归一祖师，当真是吾辈楷模！！”
道玄机五官都笑到扭曲了，看着就跟个邪恶怪叔叔似的。
“看来你很满意，那就好。”
姜明点点头，语气平静地像是送了一袋子普通灵石。
道玄机帮他演算了好几次未来，更是因此患上了一见到他就腿软的毛病，多给一些资源算是补偿。
并且，乾天道宗从一开始就算半个剑宗势力，自己自然不会吝啬。
“这些算是我个人给的谢礼，足够你们消化一段时间了，这次从星空中带回的大头资源我还没开始分配呢。”
“大头还没开始分配？”
道玄机手一抖，差点把储物袋掉到地上。
宗门拮据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迎来腾飞了吗？
这边的道玄机已经沉浸于美好未来之中，而姜明却并未就此结束。
他转头看向旁边同样展露笑意的陆悠然，拿出了另一份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咦，我也有吗？”
陆悠然好奇地眨眨眼。
“这是额外的。”
“你不是喜欢写小说吗，小说取材于生活，所以见闻很重要。”
姜明继续说道：“这次从域外星空，我听说了不少奇闻轶事。”
“还有乾坤道院里收录的许多星间怪谈、不同体系世界的强者传说。”
“其中的故事五花八门、人物感情错综复杂，看起来颇有意思。”
“这小盒子里我放了近万本书册和画集，够你看很久的了。”
“希望你以后能写出更有意思的作品，星空第一美少女作家的美誉还等着你去采摘呢。”
陆悠然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止不住地扬起，眼睛明亮得像藏了星河：
“嗯！！”
…………
姜明和两人一一告别后，转身离开了乾枢岛。
在这天机悟道丹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准备回去仔细研究。
这次乾枢岛之行并没有用很长时间，总共不过半炷香上下。
当姜明瞬息回到天灵峰后，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见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姜明并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在心中轻声说道：
“……灵歆。”
“我在。”
姜明身后，明心镜自行浮现，一个小姑娘从中探出了脑袋。
“刚刚拿到天机悟道丹时，我感受到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气息，很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你能感受到吗，丹上的那种特殊气息。”
他取出天机悟道丹，示意灵歆跟他一起端详。
“特殊气息吗？”
灵歆飘到姜明面前，凑近看向丹药。
她的眼眸中灵光大放，像是有无数玄妙法则在倒映。
而姜明同样绽放金光，法域微铺，将丹药的一切‘道理’剖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
片刻后，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呼吸停顿，转头看向彼此，异口同声地道：
“白玉天梯！”
…………
姜明心神不断下沉，直至意识再次坠入体内深处。
耳畔似乎传来一阵极轻的天钟，随之而来的是光华如彩虹般向外普照。
继在南域破入元婴之后，时隔许久，他又一次来到了这天宫之下。
许久不见，它比记忆中更加凝实。
原本若有若无的轮廓，此刻已经化为真实的天阙，分外庄重；层层叠叠的宫殿浮于浩瀚的茫茫仙雾之中，宛若仙境。
这座天宫宛若永远高悬于命运之巅，永远耀眼。
明明和它的距离并不遥远，走起来却像是隔着无数广阔的世界。
看似伸手可触，却又遥不可及。
“上次来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强的违和感。”
“灵歆，你觉得呢。”
姜明心道。
但这一次，他耳畔没有传来小姑娘那轻灵的声音。
“灵歆？”
他转过头，却见明心镜仍留在身体之外。
小姑娘并没有跟进来，此刻站在天灵峰的空地上面露茫然。
“她进不来？”
“上次呼唤我登上天梯的、那虚无缥缈的声音是她没错，可那时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上次她其实没有进来，只是从某个时间段提前留下了一段语音，可那样的话，她又是怎么知道这天梯的？”
姜明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猜测。
“魂妤？小绿？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四下寂静，无人回应。
“……她们与我心意相通，且本体都在我识海内，此刻竟听不到我的呼唤，此事必有蹊跷。”
对此，姜明面露思索。
没有人能回应他的呼唤，但，却有物发生了变化。
一条条白玉阶梯从天边开始横列，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
这些天梯比过去更加冷淡，就像是由一道道难以理解的天机线组成，充满了令人敬畏的神秘感。
“上次来时，这些台阶上浮现出金色道纹，上面承载着轮回与因果，相对应的，我的纵地金光完成了进阶。”
“这一次，它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面对未知，姜明只是静静地向前走去。
他心里明白。
要想得到答案，这是唯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