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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念所想一样,二百个近乎常规律者下的似拟律者实力的支配之律者给琪亚娜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尤其是在它们不顾生死的攻击之下。

琪亚娜显然不能与一群人偶以伤换伤,这无疑是亏本买卖,手持疾疫宝石权能构筑的大剑却没起到多大作用,摧毁一个人偶又会有另一个离开补上。

闪避,攻击,防御,已不知过去多少个回合,纵使琪亚娜明白她的敌人有二百之众也觉得无穷无尽,呼吸已有些混乱。

千念为了看琪亚娜的表现而拖延了时间,显得很是悠哉,人偶们连千念的弑神装后裙摆都没摸到便死伤过百,哪怕是现在关注着琪亚娜状况的千念也不是它们能碰到。

身体的极限只能靠意志来突破,千念对此深信不疑,而琪亚娜便不是会被这点困难打败的人,律者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结束你徒劳的挣扎吧,琪亚娜!”

“呃!”

人偶装备的手炮零距离贴住琪亚娜发射,正面吃下这一招,琪亚娜痛苦的跪倒在地,身后的人偶立刻上前按住琪亚娜,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死局了。

“现在!该到你了!!”

“啊!!”

控制住所有人偶丝线的巨大手掌从空中落下,将琪亚娜连同她身下的地面一起捏住,腹部的巨大压力让琪亚娜嘴角淌出些许鲜血。

“她还没到极限,这也远远不够!千念,给我忍住!难道你不相信她吗?!”

“真他妈是够了...都给我滚!”

西琳看着将要爆发的千念连忙喊住他,甚至第一次不用人类称呼他,而是叫出了名字。

千念厉声震开身边人偶,站在脚下由它们残骸堆积而成的小山上看着那些人偶不要命的朝自己冲来,又在接触到雷电时因为无法抵抗而自内部爆开。

“我不能给千念拖后腿...姬子...”

在另一只手掌即将捏住琪亚娜的身躯,琪亚娜的意识开始涣散的那一刻,身穿真红骑士的姬子的背影却出现在她面前。

故人的身影在最后一刻出现,琪亚娜爆发全身力量,拼命挣脱束缚,去追赶上姬子的身影,最终抓到的是姬子的剑。

可那把剑从未脱手,只是琪亚娜在那意识中接管了完全的疾疫宝石,作为无量塔姬子的学生,真正传承姬子的意志。

“你们的攻击结束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什么?!”

“终于...”

支配之律者显然没想到琪亚娜在绝境之下还能有挣脱的力量,单手举起大剑面向乌合之众,双眼的蓝色光芒溢出,律者化已经在进行。

但在那之前,琪亚娜还需要利用她这块残存的人偶练练手,千念也同时加快了清理速度。

“看来到此为止了,不陪你们玩了。一亿八千万伏特,地狱电磁爆!!”

雷电自千念的凝为巨大的雷球,随千念一掌拍下,雷球融进由崩坏能构造的地面,将其中的崩坏能作为导体不断增加力量,传导给所有包围千念的人偶。

用雷之律者的话说,那便是所有触及这份雷电的人,事物,都会被分解为原子,也就是连残骸都没能留下半分。

每一个被击碎的人偶中的灵魂都回归到乌合之众内,这才是人偶们无惧身体被击碎的真相。

“琪亚娜!!”

空中的数个人偶同时向琪亚娜的死角开火,在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闪避或者提剑防御,千念瞬间甩出雷闪,雷枪分解沿途的子弹后将人偶击穿。

“呼...看来你那边已经解决了。”

“早该解决了,抱歉,浪费了点时间...我再问你一次,琪亚娜,准备好了吗?”

“我的回答还是,当然!”

“好!磁场转动!!地狱之火!!”

这是千念以少量生命力换取的磁场转动机会,以蔓延的地狱之火轰开整座支配剧场,黑暗的剧场得以重见天日。

四周的场景仍是他熟悉的虚数空间,无数巨石因为异常的重力在空中漂浮,本该是太阳的位置上,站着的却是统一灵魂完毕的乌合之众。

疾疫宝石将姬子的大剑重铸为琪亚娜的大剑,闪烁于护手的三颗宝石便是琪亚娜掌握的所有律者权能。

“送我上去!”

“明白!”

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琪亚娜来说,认识这个人的时间不过一周有余,但信任与默契却到达无需言语的地步。

但既然是自己的感觉,那便去相信吧。

千念的瞬移比琪亚娜的传送更快,它不需要引导时间,琪亚娜瞬间出现在乌合之众面前,燃火的大剑如天火圣裁般砍下,如今她已然能对乌合之众造成实质伤害。

而琪亚娜正想要如往常一样,使用空之律者权能在空中构建落脚点借力时,她却已经不需要再依靠自己了。

量子之海贴心的将枪伞给到千念松手,展开的飞剑跟随琪亚娜的身形为她提供服务,每一次琪亚娜位移的结束都伴随着能轻松轰碎帝王级的浮游炮击命中。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们」赢一次!在这样的最后都不行吗!琪亚娜!!”

“我说过了,支配之律者,你们注定是失败的!而且我们早该结束了!”

“不!只要「我们」还未全部死去!「我们」不死就还没有输,没有败!”

身为人性黑暗的律者终于明白了希望的可贵,甚至愿意为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拼上一切,即使希望渺茫到它们无人相信。

可这已经是它们最后能相信的东西了,一丝希望,一丝曾经厌恶的希望,曾经它们亲手摧毁的希望。

二人的意志都已经到达顶峰,那接下来的比拼,便是最纯粹的力量之拼!

乌合之众所有的崩坏能手掌一股脑全部冲向琪亚娜,想要再一次和刚刚一样将她控制,琪亚娜抵挡着手掌被推向跟高空,最终如它所想的一样被包裹在其中。

可从刚刚开始,他们之间崩坏能的差距比下位崩坏兽和律者的差距都大,琪亚娜已然不是它们能压制的律者。

“这才是她吧,而不是空之律者...”

“你这是又有什么感受了?”

“我从炼狱的仇怨中解放,她从空之律者的出生中走出,我总是感觉类似的事情一直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手掌之中,疾疫宝石的火焰爆发在内,将所有围上的手掌燃烧殆尽,其中之人举起薪炎的王剑,火焰燃过她的身躯,化作洁白无瑕的铠甲,似在庆贺她的新生。

烈焰般残破的披风与琪亚娜束起单马尾的长发被炽热的气浪吹至不同方向,将薪炎王剑举过头顶,周身火焰熊熊燃起。

薪炎王剑同时附着着理之律者,识之律者的部分力量和空之律者,炎之律者的完整权能,光是剑上的崩坏能就远非支配之律者所能及。

可单打独斗的话,还不知道琪亚娜要多久才能解决残存在内近六百的灵魂,而且大戏的高潮已经结束,落幕便由千念他自己完成就好。

“可别说我不给你表现的机会,琪亚娜,终结它吧。”

“我可不会这么想...但是,我们拖的有点太久了,德丽莎它们应该很担心吧?”

远处的休伯利安上被千念封锁了空间,原理和雷闪一样,只不过中心是休伯利安,船上的人走出去都会从对应的另一头回来。

虽然这样有点不厚道,但为了防止他们送人头,给自己和琪亚娜添麻烦,不得已才让他们在那里观战。

“还未结束...「我们」...还未燃尽..还未!”

“垂死挣扎到这个地步,你是第一个。”

“元千念!琪亚娜·卡斯兰娜!给我去死吧!”

乌合之众已是强弩之末,千念明显感觉得到这绝对是最后一口气,它的最后一波攻击,化作荆棘藤蔓的崩坏能在空中延伸,想要抓住完全律者化的琪亚娜,可是千念却已经不见踪影。

“元千念!别耍花招了!”

“那便如你所愿!”

白金战刀出鞘,用乌合之众连残影都捕捉不到的速度斩断崩坏能藤蔓的根源,碎片化的高热刀身摧毁了它所有攻击器官,空中正披荆斩棘的琪亚娜也一剑挥下,火焰将乌合之众轰至数百米开外。

两只手臂千疮百孔,腿部关节被千念踢断,正面所有铠甲的部位都被琪亚娜那一剑轰碎,然而这只是本应该发生的事情。

残余的不到200之数的灵魂消耗便是攻击强效的证明,倘若再来一次,那乌合之众必然在此地彻底失败。

距离的拉开往往代表下一回合,下一拼的开始,它们已经做好自杀式攻击的准备,所有的灵魂集中一点,化作最精纯的崩坏能攻击,以生命为代价轰向二人。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那是太虚剑神!!”

这下不光是琪亚娜,场外看着布洛妮娅黑入千念装甲的符华和布洛妮娅也傻眼,这世上会剑神的人屈指可数,而且看情况,他可不是会一天两天了。

可千念他的剑神的形成速度甚至远超众人的思考速度,天空之中和千念雷电延伸一致的蓝白色巨剑正要和律者的攻击碰撞。

意识到这点的琪亚娜也不甘落后,这里可是她的主场,当即迫出她最强的力量,剑上三颗核心全力运转,而这一剑,已经隐约有些凯文的影子!

太虚剑神裹挟琪亚娜的滔天烈焰化作审判千人之罪的巨剑,巨大的力量差距并非它们用生命换取的攻击便能弥补,很快,它们便被烈焰吞噬,被巨剑贯穿。

随即,整座虚数空间坍塌,周围的一切化作现实场景,休伯利安已经回到逆熵总部,连同符华和布洛妮娅都被千念顺带着遣送回去。

一条瘦小的身影自空中坠落,不偏不倚砸在地面的石板上,那是剧场的废墟,与它原先还存在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