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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一品悍臣 > 第70章 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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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县,洛城下县,直线距离只有七里,就在官道旁。

人口不多,千余户,百姓是不多,城中好多达官贵人在此处买了地皮修建宅邸院落。

柳魁在梨县也有一处资产,算是个庄园,人们也叫庄子,依山而建,庄有梯田。

柳仕如与姜暮云就居住在这处庄子外围,一处不算大的小院之中,平日闲时管着佃户为柳魁收着租子。

子时过半,庄中再无光亮。

一辆马车隐入黑暗之中,一身洁白儒袍的温宗博率先走了下来,唐云、阿虎紧随其后。

驾车的牛犇也跳了下来,指向远处:“中间最大的那一处院落,那对狗男女就在院落后侧的卧房中。”

温宗博面无表情,轻声问道:“打探清楚了,无家丁与下人?”

“没有,做闲杂之事皆是庄中佃户,平日不需进入院落。”

“这种事,本官倒是见过。”

温宗博眯着眼睛,相隔百步之遥,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什么:“偌大个宅院只有主人出入,一个下人都没有,定是有见不得光的事物。”

自从穿越后作息一直比较正常的唐云打着哈欠,没发表任何意见,他就想早点确定一些事然后回府睡觉。

“走,本官今夜就瞧瞧那出身花船的姜暮云,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有何依仗。”

跟在后面的唐云与阿虎对望一眼,俩人有些困惑,不知温宗博到底是几个意思。

刚刚在马车上大家稍微沟通了一下,盯上柳仕如与姜暮云后,温宗博翻看了两次命案的相关记录,又让柳朿问询过很多人。

最终温宗博无比确定,两名女子被杀害在荒山,都是姜暮云下的手,唯一不确定的是不知道柳仕如扮演的什么角色。

唐云之所以要来,是为了搞清楚一件事。

温宗博来到洛城,查殄虏营残党。

现在无意中得知了还有两起悬案,而柳仕如与姜暮云二人极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唐云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件事,这位出身刑部的户部左侍郎,会不会因为“大局观”而放过柳仕如与姜暮云,与这二人达成什么协议。

如果温宗博是这种人的话,只想着给宫中办差,而不在乎两个冤死的女人,那么唐云现在一定会下船,跳下这艘贼船,他不喜欢和有着大局观的人共识,因为这些人会用“大局观”这三个字,出卖所有人,害了所有人。

那些总是口口声声说着大局观,要让别人为了大局观奉献的人,当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要求你“奉献”的任何资格了。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走着,很快就悄声无息的靠近了红砖大院。

温宗博朝着牛犇微微点头,后者狞笑一声,翻墙而入。

唐云还以为这家伙翻墙进去开门呢,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

足足过了至少五六分钟,唐云刚要开口问牛犇是不是翻墙的时候摔死了,大门从面打开了。

牛犇略微丑陋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了瘆人的笑容。

“捆住了,就在正堂,院内无旁人。”

唐云竖起大拇指,看,这就叫做专业!

众人走进了院中,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模样,径直进入了正堂。

如牛犇所说,黑暗之中,柳仕如与姜暮云二人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反绑着,嘴巴也被堵住了,捆绑在堂内门柱不断挣扎扭动着。

牛犇看着大大咧咧的,办事是真的靠谱,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马骉关上了房门,点燃了火把。

唐云定睛望去,大失所望。

柳仕如瘦的和个马喽似的,脸上没二两肉,惊恐不安,眼睛里透露出的只有恐惧。

让唐云失望的不是柳仕如,而是他媳妇姜暮云。

当年所谓的花船头牌,现在这体型和个酸菜缸似的,不算太矮,但很胖,腰粗的如同游泳圈一样,还穿着个红色肚兜,胖成这个熊样,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才七年的时间,一个花船头牌怎么就造成这个熊样了,满面恶相。

温宗博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本官,温宗博,户部左侍郎,你二人定听说过。”

俩人不挣扎了,明显是没想到大半夜闯进来的居然是国朝侍郎。

经过短暂的错愕,柳仕如的身体开始发抖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回事。

再看姜暮云,眼底掠过一丝狠色,随即脸上似是流露出冷笑的模样。

温宗博蹲下身:“本官前来只为一人,原南阳道军器监少监柳魁,本官为何问他,想必你二人心中再是清楚不过。”

说罢,温宗博先抽掉姜暮云口中的破布。

能够开口说话的姜暮云,第一句竟然不是求饶。

“好哇,好哇好哇,堂堂的户部左侍郎大人,夜闯民宅行凶伤人,这大虞朝还有没有王法了。”

姜暮云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呐,朝廷命官居然…”

温宗博突然伸手入袖,紧接着寒光一闪,呼喊之声,戛然而止。

那一抹寒光,是短刀,出手如电,仿佛烧热的餐刀划过牛排一样,抹过了姜暮云的颈部。

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温宗博洁白的儒袍上,变的血红一片。

“聒噪。”

温宗博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声,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柳仕如,吓尿了,魂不附体,身体抖个不停。

马骉倒吸了一口凉气,陈蛮虎也是惊着了。

杀人,他们见过。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堂堂户部左侍郎,京中身份举足轻重的一位文臣,就如同宰鸡一样,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动手了,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牛犇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异色,他很清楚。温宗博已有了大量的证据证明姜暮云杀过两个无辜女子。

然而因为案件发生的太久,又无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让姜暮云认罪伏法,因此这位温大人,今夜根本就没想让姜暮云活着。

“她知道的事,你一定知道。”

温宗博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望着发着抖被堵住嘴的柳仕如:“若你不知,那也无需活着了,说吧,殄虏营可曾听闻过,柳魁,又与殄虏营是何干系,城中各家府邸,为何要你三人为其做账?”

听到殄虏营三个字的时候,柳仕如神情明显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血腥味,已是扑鼻而入,温宗博摘掉了柳仕如口中的破布。

“不,我说了,我说了大人也会灭了我的口!”

恐惧到了极致,就会激发某些勇气,柳仕如强忍着惧怕低吼道:“我如何相信大人会放我一条生路。”

“殄虏营,你可是参与其中,若没有,本官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温宗博突然转过头,望着紧紧皱着眉的唐云,略显歉意一笑。

“险些忘记唐公子也在场了,想必唐公子第一次见这等血腥之事吧,怪本官,是本官考虑不周了,只是殄虏营一案是宫中交代的差事,参与其中之人死罪难逃,参与了,便是参与了,若想抽身离开,这就是下场。”

陈蛮虎闻言大怒,刚要说些什么,马骉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腕。

连陈蛮虎和马骉都听出来了,这话,有另一层意思。

参与了,便是参与了,若想抽身离开,这就是下场。

唐云曾不止一次半开玩笑说,他不想掺和这件事,要是遇到了会连累老爹或是身死族灭危险,他肯定马上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那么温宗博这一番话,明显是在警告唐云,只不过是笑着说的,而且他的身前还有一具尸体。

“那个,好奇问一句哈。”

唐云突然走了过来,也蹲下了身:“温大人,你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

温宗博愣了一下,唐云皱眉道:“我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了,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打草惊蛇。”

说到这,唐云站起身,语气中满是嫌弃。

“下次杀人想要毁尸灭迹的话,先将人给吊起来,吊到房梁上,下面放个大木桶,用刀先给大动脉放血,就是这里,看见没,常杀人的应该都知道啊,把这里划开,血放光之后,尸体会轻上不少,鲜血也不会流淌的哪里都是,更不用事后再浪费时间打扫,这也能够方便肢解尸体。”

唐云来到尸体面前:“先砍脑袋,再砍四肢,方便运输,从这里,这里,以及这里,这里的骨头很脆弱,至少要将尸体分成六块,尤其要记得比如胎记啊,比较明显辨认的特征啊,用烧红的烙铁烙上,多烙几处鱼目混珠,六个尸体残块也要扔到不同的地方,相互之间的距离越远越好。”

一口气说完,唐云转过头,笑吟吟的望着温宗博。

“温大人您,记下来了吗?”

温宗博眼眶暴跳,看着穿着儒袍笑吟吟的唐云,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说,我全招!”

“哇”的一声,柳仕如痛哭出声:“痛快的,只求给我一个痛快的,全说,我全说还不成。”

温宗博给把媳妇宰了,他怕是怕,却不忘谈条件。

结果唐云一顿科普,他都不是怕不怕的事了,求死,求速死,越快越好,现在他都不敢正眼看满面人畜无害笑容的唐云了。

只有陈蛮虎注意到了一件事,唐云在转过身望向窗外时,突然嘟了一下嘴,又死死咬住牙关,脸上,闪过几丝煞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