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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已经冻的鼻头通红,进来后就把兜帽放下,又拖过一张椅子,来到崔昀野旁边坐下。

崔昀野呼吸重了几分,未看她,只冷声道:“这里是前院,你一女子未经通传,怎能擅自来此?”

想说的话其实更严厉,但想着快过年了,他也不想把人骂哭。

沈瑜听惯了他的训斥,没有当回事儿,语气娇娇的说道:“好久没见到你了,我来找你吃晚饭。”

崔昀野翻个白眼,继续提笔写着公文:“未时才过,用什么晚膳?”

沈瑜不以为意道:“我在这儿玩会儿,就可以等到吃晚饭啊”

“罢了,你安静些”

崔昀野轻叹口气后,又微一侧头看向后方:“把炭盆移到小姐脚下”

丁允鹤闻言立马将先前各位大人身旁的炭盆端过来一盆,放在案桌下靠近沈小姐的一边。

感受到温暖,沈瑜高兴的哼笑一声,把手拿出来烤。

干坐着太无聊了,她身体靠近崔昀野,瞧着他写的内容,不解的问道:“表哥,你在写什么啊?”

崔昀野眉心蹙了蹙,呼吸又重了几分,心道不要凶人,好一会儿才语气平和道:“爷在写公文,你不该过问的别问,乖一点。”

沈瑜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懵懂的摇头:“我知道你在写公文啊,可你在写什么公文呢?”

拜托,她就坐在旁边,只能看他在这儿写字,她当然想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啊!

崔昀野笔端不停,声音沉冷道:“不识字就回自个儿房里看书,无聊就去学做些女红”

沈瑜抱住他的左手,眼神愈发执拗:“四书上的字我也认识啊,可什么意思不还得别人教?你到底在写什么啊?”

崔昀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抽出左手,掐住她脸上的一块肉:“从今日起,爷让丁允鹤给你拿本女戒书,你每日给爷卷抄五十页,才能用膳!”

沈瑜眨着眼睛,娇声哼唧:“嗯~不!”

崔昀野眼神变的危险,用力捏了捏那块脸肉:“不抄试试,爷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丁允鹤眼神嫌弃的看着他们,几近呲牙咧嘴。

崔昀野警告一番便放开她,眼神凝重的写着公文,待写完就拿出边上红木盒里的太师印盖上,丁允鹤则将盖了印的公文装封好。

沈瑜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但崔昀野的的态度就是让她不爽,于是又抱住他的左手,声音娇柔道:“到底写的什么啊,说嘛,我又不出门,不会告诉别人的”

崔昀野拿过桌上的砚台,放到她面前:“用热茶研墨”

丁允鹤挑眉,现在天冷,连墨汁都冻成了冰渣,本是他来研墨的,大爷这是看沈小姐喋喋不休闲的给他添堵,便给她找点儿事儿做呢。

沈瑜哼一声,嘀咕道:“还不是得求我帮忙”

她提起烧着的茶壶,往砚台上倒,没掌握好份量,倒多了。她神色自然的拿起砚台倒在旁边的地上,就着余水开始研磨。

瞧着粗细均匀了,她说道:“好了,用吧!”

崔昀野扯了扯唇角,笔肚沾满墨,垂眸写着,边说道:“爷是在写送往归、汀、冀、幽四州的公文,让各州派人来运粮赈灾”

沈瑜:“哦!”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因为我是女子吗?”

崔昀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话本子扔了,好好熟读女则女戒”

沈瑜切了一声,不屑道:“女则女戒看了又怎么样?不看又怎么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贤良淑德才能宜室宜家,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过的好。”

崔昀野眼眸微沉:“有何高见?”

沈瑜得意的笑了笑,娓娓说道:“有些人对婆家掏心掏肺,最后自己年纪轻轻就憋屈死了,这是一个人的一生。”

“而有些女人,拳打恶婆婆,飞踢坏公公,脚踩小姑子,掌掴狗夫君,恶名在外,这辈子风风火火到老,这也是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是我,当然是做第二种女人了!谁敢惹我不高兴,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她越说越兴奋,看着外面的雪地,高傲的甩了甩额前的碎发,笑容狰狞道:“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崔昀野早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转头看向她,眉眼拧起,眼神震惊又难以置信。

他近乎咬牙切齿道:“爷看你是鬼上身了,得给你灌一碗黑狗血!”

丁允鹤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脱臼了,他听到了什么?这种人能活过第二天么?

沈瑜手臂交叉抱在胸前,挑眉看着崔昀野道:“你不认同,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不是我,整个大靖,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是会有这样厉害的女人”

崔昀野扶额,面露痛苦的说:“你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猪你见过吗?猪怎么活的,你今后就怎么活。”

沈瑜拉下脸,嘁了一声,又拿起墨条研墨:“不说就不说呗!你写你的公文吧。”

崔昀野今日不知叹了多少口气,皱眉提笔继续写着公文,沉声道:“你的身份,只要你父兄和表兄在,嫁到哪家都不会受欺负。你也不要想着主动去挑衅婆家,把人逼急了,失去理智杀了你,表哥再怎么给你报仇都换不回你。”

沈瑜眼神认真的看着他:“那要是我气急之下,杀了公婆或夫君呢?”

闻言,崔昀野骤然停笔,他微眯着眼,似是在想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做。

“女子杀害婆家人属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爷会假意安抚施以好处,让你婆家压下此事,再放你和离归家”

“爷不怕他们以此事一直要挟爷,只是”

“只要那家人还在,你就一定后患无穷,爷会很快灭了他全家”

沈瑜咂巴着嘴,滋味莫名的吞咽了一下。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道男人的想法真奇怪。

他们可以包庇自己的亲人,杀别人全家,却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凶悍点打骂自己的父母。

自己说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十世之仇,百世可报也。却要女人温柔顺从会原谅,不允许女人和他们成为同类。

她说的,可能只是气话,而他估计真的会这么干。

崔昀野侧过头,眼神莫名的看着她道:“你是弱女子,出门在外或与人相处,不要太冲动,有些男男女女很危险。若受了委屈,且先忍一忍,回头告诉表哥,表哥帮你出气,不可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