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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宁国公说的话毫无道理,相反,这是一个忠臣良将在大境危难时,本该做出的忠义举动。

若没有最后在京城的那段狼狈,他还是太师的话,他决不会龟缩陵江。

当如那王至礼扶持反贼一样,他会坐镇京城,招将飞符,安稳后方,收拢八方英雄,复大靖江山。

可世事难料,京师已经被攻破,便是大靖气数已尽。

小皇帝南迁,也无非是苟延残喘,垂死挣扎

大靖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过了午时,窗外的日头没有变化,依旧有种阴沉之感。

风荷垂首进来,轻声问:“大爷,是否摆膳?”

崔昀野方从公务中抬头,转了转脖颈,漫不经心的说道:“传膳吧。”

他搁下笔,简单收拾了一下案桌,便撑着扶手起身。

榻上的沈瑜还在呼呼大睡。

他在榻边坐下,垂眸看了她许久,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伸手进被褥中,摸到这人软乎乎的肚子。

他不可避免的在想,这肚子和未怀孕前一样软乎,何时才能感受到胎动?

偏这人也没有孕象,着实让他有些急不可耐。

这人性子娇纵蛮横,生下来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性格?

虽他先前跟这人说儿子不能像她,可有时他也在想。

若是个像她的漂亮男孩,被她养的娇气又闹腾,自己是否真的能做一个严父。

摸了有一会儿,沈瑜还未醒,他便拿出手摸向她的脸颊,轻声唤着阿奴。

沈瑜醒来后,脸上就是昀哥哥手心的触感。

她舒服地蹭了蹭,然后声音含糊的说道:“昀哥哥吵醒我了…”

“起床用午膳了。”

沈瑜不乐意的摇头:“我现在睡得好舒服的,感觉躺在云朵上,我不要吃饭,我要睡觉。”

“吃完再睡。”

沈瑜拉起被子盖住脸:“不要!昀哥哥好坏。”

“你不吃,爷的小宝宝还得吃!”

他这一句话,沈瑜瞬间不高兴的踢掉被子,拉着个脸起床。

崔昀野眯了眯眼,看着她故意把地板踩出咚咚响,沉声道:“阿奴小心着些,别磕到碰到了!”

沈瑜起床气还没过,气的回头瞪他一眼。

想到婆母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饭桌上,崔昀野给她夹着菜,都是些补身子的肉菜。

沈瑜虽然很喜欢吃,但就是心里不爽。

尤其是昀哥哥在她吃完一口饭菜后,还要摸摸她的肚子。

在她看过去时,又叫她多吃点饭菜,少说话。

给她一种感觉,一旦孩子落地,自己就会被清算,狠狠的修理。

她表情透着古怪,崔昀野眼眸审视,语气微沉:“阿奴这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沈瑜回神:“没有啊,我在吃饭啊!”

她把一块嫩牛肉咬进嘴里,总觉得昀哥哥很坏。

……………

第二天一早。

崔昀野睁眼后就下地去到外间,门外丁允鹤已经等着了。

因着昨日晚上探得消息,大老爷耐心告罄,准备今日就要问出个结果。

问不出结果,便要处死大太太。

虽然这一天还很长,但保不齐大老爷何时失去耐心。

崔昀野要马上过去。

其实这事儿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哪户人家也没有随便处死人的道理。

平民百姓不用说,大家贵妇犯了死罪,家人有心要保,也可直接报官,开卷立案。

官场再运作一番。

只是大老爷是一家之主,他没有什么能威胁自己父亲了。

闹到外面去,也太难看。

风荷进来伺候崔昀野穿衣洗漱,早膳只快速喝了半碗粥,便让丁允鹤提着食盒去了东府关押大太太的院子。

他很早,大老爷比他更早的来了屋里观刑审问。

想来是下定决心,今天就要为母报仇,连觉都没睡,愤恨了一晚上。

崔昀野来到东府时,正和带着几个小厮来的崔昀霆撞上。

兄弟两人并肩去往那院子。

不出意外的被拦在门外,崔昀霆是个暴脾气,抬脚就要踹那小厮。

崔昀野摁住他的肩膀。

崔昀霆怒道:“大哥拦我做什么?这些个人敢拦我,明日就敢杀我!怕他们做什么,直接冲进去,把母亲带走。”

崔昀野白他一眼,外面就有那么多人把守着,里面不知还有多少人。

“我不是叫你给小厮面子,你让他去给大老爷传话,好好说道。”

他看像小厮:“去传话给大老爷,说我和昀霆在外等他,想和他一起审案。”

小厮为难的摇头:“大老爷早就吩咐了,今天任何人都不许进这院子。”

听他这么说,崔昀霆总觉得里面在做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当即看向自己身后的小厮,准备闯进去。

崔昀野指向丁允鹤提着的食盒:“昨日父亲不愿相见,我惦念着父亲身子虚弱,便带了参鸡汤来,你拿进去盛给大老爷。”

小厮愣了愣,点头同意了。

他脚步稳重的提着食盒进去,屋里的大老爷正面色冷硬的坐在椅子上,大太太也确实在遭受酷刑。

保养得宜的十根手指,被夹棍一一穿插,而后收紧。

十指连心,这痛可谓深入骨髓。

大太太一直未认罪,也一直在求饶。直到最后声音渐弱,也未承认杀害老太太。

小厮在这时提着食盒进来,将崔昀野的一番体贴话告诉大老爷。

又揭开食盒,端出一碗保温良好,冒着腾腾热气的参鸡汤。

大老爷摸上汤碗,眼神是动容的。

可他的心,依然狠绝冷硬。

要说他这个人,其实从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作为长子,虽然此前一直有老太太压在头上。

但他是个孝顺宽和的,从未觉得郁郁不得志,被人管着。

老太太死后,家里明面上已经是儿子当家,越过了他这个大老爷。

他也只感到荣幸,未觉得失权。

对待妻儿,也是相当宽容。

可如今,他不得不狠起来,因着这不是权势地位,金银钱财的事儿。

而是他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是被他的枕边人给害了。

害他自己,他都没那么恨,偏偏害的是他母亲。

他收回手,没有喝那碗鸡汤,又继续问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