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晨光映剑，共赴沙场
凌霄城的晨光带着几分温柔，透过疗伤殿的窗棂，落在黎樾墨摊开的掌心。他指尖凝着一缕淡淡的银白色神力，正小心翼翼地顺着林晚棠的手腕，往她体内渡去——自那日力量融合后，他的神骨之力竟能与她的混沌灵根相互滋养，神尊说，这是三界千万年都未曾有过的“神魔同契”。
林晚棠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缕神力在经脉中流转，像暖泉般抚平混沌灵根引爆后残留的刺痛。她肩头的朱小红歪着脑袋，用翅膀轻轻拍打着黎樾墨的手背，青渊则盘在石桌上，尾巴尖绕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像是在为他们护法。
“好了。”黎樾墨收回手时，额角渗出一层薄汗，他笑着揉了揉朱小红的脑袋，“再养三日，你的灵根就能彻底稳固，只是……”
“只是前线等不起了，对吗？”林晚棠睁开眼，恰好对上他眼底未说出口的担忧。昨夜子时，萧半溪的传讯符突然燃起来，符纸上的字迹带着明显的仓促：瀚海沙漠魔兵骤增，灭世魔尊用魔气催生了“蚀骨魔虫”，联军的防御阵被啃噬得千疮百孔，叶灵珑的藤蔓已快支撑不住。
黎樾墨指尖摩挲着石桌上的银剑，剑身上的裂纹还未修复，却依旧泛着冷冽的光。“神骨恢复了七成，足够支撑战斗。”他抬头看向林晚棠，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我们今日便出发，去瀚海沙漠。”
林晚棠站起身，伸手拿起靠在石桌旁的烬火剑。剑身上的四色火焰纹路虽不如从前耀眼，却在晨光下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我早就好了。”她晃了晃手腕，笑着说，“昨日试着调动混沌之力，已经能凝聚出四象阵的雏形，对付蚀骨魔虫，正好能用朱雀的火焰烧它们。”
话音刚落，青渊突然直起身，尾巴指向殿外：“有人来了。”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神尊的贴身侍从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黎公子，林姑娘，神尊说你们若要提前出发，便将这东西带上。”侍从将锦盒放在石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打开锦盒的瞬间，一道温润的光芒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一面巴掌大的护心镜，镜身是用神界的暖玉雕琢而成，边缘刻着繁复的神纹，镜心处嵌着一小块淡紫色的魔晶——竟是用神玉与魔晶共生的“两仪玉”所制。
“这是神尊特意为你们炼制的‘同契镜’。”黎樾墨拿起护心镜，指尖拂过镜身的神纹，“镜中注入了我和你的力量，若其中一人遇险，另一人能立刻感应到，还能借镜传递神力。”
林晚棠看着镜心处的魔晶，那颜色与她发间的墨玉簪如出一辙。她想起昨夜黎樾墨熬夜坐在窗边，指尖捏着一块玉料反复打磨，当时她以为他是在修复银剑，原来竟是在为她准备这个。
“愣着做什么？”黎樾墨笑着将护心镜系在她的腰间，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腰侧的软肉，林晚棠微微一颤，脸颊泛起薄红。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只是耳根悄悄红了，“这样，我就放心些。”
朱小红在一旁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喊：“主人，黎公子偏心！只给主人做了，不给我们做！”
白灵从林晚棠的衣襟里钻出来，对着朱小红翻了个白眼：“你整天就知道吃，给你做了你也戴不住。”
两个小家伙的打闹，让殿内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林晚棠笑着揉了揉白灵的脑袋，又看向黎樾墨：“我们走吧，半溪和灵珑还在等我们。”
黎樾墨点了点头，拿起银剑，与林晚棠并肩走出疗伤殿。庭院里的桃花还在落，粉色的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像是为即将奔赴沙场的两人，缀上了一抹温柔的铠甲。
刚出凌霄城，就见天边飞来两道身影——是提前出发打探消息的萧半溪和叶灵珑。萧半溪的胳膊上依旧缠着绷带，却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她看到林晚棠和黎樾墨，眼睛一亮：“你们可算来了！灭世魔尊昨日又催动了一批蚀骨魔虫，联军的左翼已经被突破，幸好殷念用天道之力暂时稳住了防线。”
叶灵珑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之前催动藤蔓消耗过大：“那些蚀骨魔虫不怕普通的刀剑，只有带着神或魔的纯粹力量，才能杀死它们。晚棠，你的朱雀火焰和黎公子的神骨之力，是对付它们的关键。”
“我们知道了。”林晚棠握紧手中的烬火剑，周身泛起淡淡的四色光芒，“现在就去支援联军。”
五人（加上四大神兽）化作五道流光，朝着北域瀚海沙漠的方向飞去。途中，黎樾墨刻意放慢速度，与林晚棠并肩而行。他看着身边的女孩，她的侧脸在风中显得格外坚定，发间的墨玉簪随着飞行的动作轻轻晃动，与腰间的同契镜相互映衬。
“晚棠，”黎樾墨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却异常清晰，“等打败灭世魔尊，我要向魔帝提亲。”
林晚棠的飞行速度微微一顿，她转头看向黎樾墨，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像是在许下一个跨越生死的承诺。她的心跳瞬间加快，脸上泛起红晕，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一颗石子，在两人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苍梧秘境的初遇，昆仑雪山的守护，瀚海沙漠的并肩，封印之地的生死与共……那些曾经被神魔殊途的标签隔开的距离，早已被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一次次的心意相通，悄悄填满。
萧半溪在前面回头，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对着叶灵珑挤了挤眼睛，两人都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放慢了速度，给他们留下了一片安静的空间。
四个时辰后，瀚海沙漠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远远望去，沙漠上空被一层黑色的魔气笼罩，隐约能看到金色的天道光芒和黑色的魔光交织在一起，那是联军与魔兵正在激战的方向。
“前面就是联军的营地了。”萧半溪指着远处的一道金色光罩，“殷念就在那里坐镇，我们从侧翼绕过去，先帮着清理蚀骨魔虫。”
林晚棠和黎樾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同时握紧手中的剑，周身的力量开始涌动——林晚棠的烬火剑燃起四色火焰，黎樾墨的银剑泛着银白色的神芒，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像一道跨越神魔的光，朝着瀚海沙漠的战场，疾驰而去。
风沙吹起他们的衣袍，桃花瓣早已从肩头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战场的硝烟。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只要心中的信念不曾动摇，就一定能冲破黑暗，迎来属于三界的光明。而他们之间的情意，也将在这场最终的战役里，如同烬火重生的棠花，在风沙与硝烟中，绽放出最坚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