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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这些列强,欺朕太甚 > 第598章 工兵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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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军的防线,已经被压缩到了机场周边一个不足两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他们最后的阵地,就是那些被炸毁的机库、扭曲的跑道钢板、以及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弹坑。这里没有山峦作为屏障,没有丛林可以隐蔽,一切都暴露在敌人的炮口之下。

“他们会把我们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用炮火一点点碾碎。”一名年轻的陆战队员,蜷缩在一个弹坑里,看着山脊上闪烁的信号灯,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绝望,像瘟疫一样在残存的部队中蔓延。

然而,就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一群之前并不起眼的人,却站了出来。他们不是以格斗和射击见长的突击队员,也不是身经百战的步兵。他们是联邦海军工程营的士兵——“海蜂”(

他们的座右铭是“我们能行”。在和平时期,他们用推土机和混凝土,在荒芜的岛屿上建造港口和机场。而现在,当战斗进行到最后一刻,他们将用自己的工具,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属于工兵的战争。

领导他们的是一位名叫卢·戴蒙德的准尉。他是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脾气火爆的老兵,参加过一战。他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陆战队员,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哭丧着脸有什么用?!”他对着手下的工兵们咆哮,“樱花佬占了山头,不是占了你们老婆!我们是海蜂,我们的工作就是建设和破坏!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是怎么搞破坏的了!”

在他的指挥下,这群被逼到绝境的工兵,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和破坏力。

他们没有坦克,但他们有几台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履带上满是弹痕的卡特彼勒d8推土机。戴蒙德下令,将从飞机残骸上拆下来的厚重装甲板,用电焊胡乱地焊在推土机的驾驶室和发动机周围,还在推土铲的前方,焊上了几排尖锐的钢刺。

“这他妈的是什么?”一个陆战队军官看着这台摇摇晃晃、如同弗兰肯斯坦怪兽般的推土机,目瞪口呆。

“这是‘海蜂’牌的突击装甲车!”戴蒙德得意地拍了拍焊缝,“它推不倒山,但能推倒樱花佬的街垒,还能给我们的弟兄们挡子弹!”

他们没有足够的沙袋和铁丝网,但他们有乙炔切割枪和电焊机。工兵们冲进被炸毁的机库,将那些扭曲的、巨大的钢梁和蒙皮切割开来,拖到前沿阵地,迅速地焊接成一个个奇形怪状、但异常坚固的临时碉堡和路障。跑道上那些被炸翻的、厚达数厘米的穿孔钢板(pSp),成了他们最好的胸墙。

他们没有足够的反坦克地雷,但戴蒙德让手下把所有能找到的炸药——tNt、c4,甚至是从未爆炸的哑弹里小心翼翼拆出来的炸药——都集中起来。他们将这些炸药装在废弃的弹药箱和油桶里,接上简易的电发火雷管,然后把这些“海蜂特制阔剑地雷”埋设在所有樱花国军队可能发起冲锋的开阔地带。引爆的电线,一直连接到后方的弹坑里,由专人负责。

“等他们冲过来,挤在一起的时候,”戴蒙德对负责引爆的士兵说,“就给我按下这个按钮,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一键升天’。”

当樱花国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开始时,他们立刻就领教了“工兵战争”的厉害。

一队樱花国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试图从一条被炸毁的跑道上突入。迎接他们的,是一台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怪物推土机”。它咆哮着,将一架飞机的残骸推向前方,当作移动的盾牌,硬生生地堵住了坦克的去路。紧接着,从推土机两侧的弹坑里,陆战队员们扔出了集束手榴弹。

樱花国的坦克手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犹豫之间,他们的坦克履带就被炸断,趴在了原地。

另一路进攻的步兵,则陷入了由扭曲钢板和飞机残骸组成的“钢铁迷宫”。他们刚刚冲过一片开阔地,埋设在废墟中的“海蜂阔剑”就被引爆了。剧烈的爆炸,夹杂着无数钢珠和金属破片,瞬间清空了方圆几十米的区域。

战斗的模式,彻底改变了。这不再是野外的阵地战,而是一场发生在钢铁废墟中的、残酷的“巷战”。每一片飞机残骸,每一个弹坑,每一个被炸毁的建筑地基,都成了一个火力点,一个陷阱。

海蜂们甚至将高压消防水龙连接到储水罐上,当樱花国士兵试图用火焰喷射器攻击时,他们就用高压水柱去反制,虽然效果有限,但极大地干扰了敌人的进攻节奏。

一名年轻的海蜂士兵,在战斗间隙,靠在一个用b-17机翼做成的掩体后,对身边的陆战队员说:“以前,你们总嘲笑我们是修路的。现在怎么样?这条通往地狱的路,我们修得还行吧?”

陆战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说:“兄弟,你们不是在修路,你们是在给我们续命。”

卢·戴蒙德和他的海蜂们,用他们的智慧和双手,在这片死亡废墟上,为濒临崩溃的陆战一师,硬生生地构筑起了一道道临时的、丑陋但有效的防线。他们用推土机、电焊机和炸药,告诉了山脊上的荒川贞夫,美国工兵的铲子,不仅能建设,更能杀戮。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在拖延时间。当樱花国人摸清了他们的把戏,当他们的炸药用完,推土机耗尽燃油的时候,末日,依然会降临。

被围困的第三十五天。

南洲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冷漠的火球,炙烤着亨德erson机场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那是火药、柴油、腐烂的尸体和热带疾病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陆战一师最后的防线,已经被压缩到了伦加角码头附近一个不足一公里长宽的狭小半环形区域内。他们的背后,是深蓝色的、被敌人彻底封锁的太平洋。他们的前方,是山脊上密密麻麻的、随时可以倾泻死亡的樱花国炮兵阵地。

“海蜂”们的创造力,为他们多争取了宝贵的几天时间。但樱花国指挥官荒川贞夫,在付出了数千人伤亡的代价后,也学得更加“聪明”了。他不再发动大规模的步兵冲锋,去触发那些该死的“海蜂阔剑”。他采用了最古老、也最有效的围城战术——围困,和持续不断的炮击。

每天,数千发各种口径的炮弹,会像冰雹一样,精准而冷酷地砸在这片小小的区域内。没有死角,没有安全区。士兵们只能蜷缩在越来越拥挤的弹坑和临时掩体里,祈祷下一发炮弹不要落在自己头顶。

食物已经基本耗尽。士兵们开始吃皮带,煮树根。疟疾和痢疾,比樱花国的炮弹更可怕,每天都有数十人因为高烧和脱水,在昏迷中死去。军医的药品柜里,只剩下了几瓶吗啡,留给那些最痛苦的、毫无希望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