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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猛勒缰绳,靴跟狠磕马腹,战马嘶鸣着蹿出烟尘。
休走!张飞纵马狂追,丈八蛇矛寒光凛冽,秃驴受死!
前方突然杀声震天——徐晃铁骑已冲破营寨。烟尘中忽见爪黄飞电载着虎贲冠身影疾驰,大氅猎猎如战旗。
曹操!张飞喉间迸出狂笑,当即抛下曹洪,蛇矛直指那抹绛色,燕人张翼德在此!
溃军中的曹洪猛然回首,瞥见那匹汗血宝马,竟扭转马头夺过士卒长矛,逆着人潮冲杀:休伤我主!矛尖在烈日下划出银虹。
张飞冷哼:找死!
纵碎骨粉身——曹洪咬碎槽牙,矛杆抽得马臀溅血,亦护主公周全!
“休想逃!”曹洪怒目圆睁,战意已决!
“倒是个忠仆!待某家先斩曹操,再取你首级!”
“驾——!”
张飞催动乌骓,紧追不舍。
怪事!
那曹操只顾埋头狂奔,既不回头也不答话,更无半点主帅风范。
更奇的是——
爪黄飞电乃大宛名驹,与张飞的乌骓马本在伯仲间,甚至犹胜三分。毕竟张飞坐骑只是幽州所购杂血乌骓。
追着追着......
竟只剩两骑绝尘。
张飞怒喝连连:
“曹贼休走!”
“无胆鼠辈!”
“弑君逆贼!”
“哇呀呀——气煞我也!”
任他如何叫骂,曹操始终沉默狂奔,活像个惊弓之鸟。
正疑窦丛生之际——
前方忽现一员猛将!
徐晃抡动开山斧大喝:“逆贼看斧!”
寒光乍现!
血溅三尺!
曹操被徐晃一斧劈飞,重重跌落在地。
哈哈哈,公明兄好身手!张飞朗声大笑。斩杀曹操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二人下马上前查看,地上那人翻过身来——竟是个陌生面孔!
咦?此人......
糟了!中计了!我就奇怪曹操身边怎会没有亲卫,原来是个替身!徐晃懊恼地直跺脚。
张飞盯着爪黄飞电怒道:要不是这匹御马,俺老张怎会认错人?可恶!看我把它捅成筛子!说着就要对马匹下手。
徐晃连忙拦住:翼德,此乃宝马良驹,不如献给主公,也算将功补过。
张飞暴跳如雷,下次遇见曹贼,定叫他碎尸万段!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喊声:主公莫慌!曹洪来也!
张飞见状狞笑:来得正好!正愁没处撒气!翻身上马直冲而去:曹贼已死,今日送你去黄泉作伴!
张三黑子!纳命来!曹洪红着眼舞动长矛,枪花如雨点般袭来。
张飞精神抖擞,丈八蛇矛化作道道寒芒。只见他完全压制曹洪,却故意不取要害,如同戏耍孩童般将其打得狼狈不堪。
非要整死你不可,不把你逼到绝路决不收手!
竟敢假冒曹孟德蒙骗老子,简直活腻歪了!!!
什么?我家主公是......冒牌货?
哈?你居然不知情?
曹洪眼珠子瞪得滚圆!
那表情分明在说:早知道是陷阱,老子还会来送人头?
叮!曹操好感度归零,是否夺取其 ** 气运?
夺取!王仲斩钉截铁。
叮!成功夺取 ** 气运二八七九八点!
端坐主位的王仲嘴角微扬。
看来下邳的张飞已占据压倒性优势,打得曹操溃不成军!
这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精良装备配合突袭战术,任曹操智商再高也难翻盘!
席间郭嘉敏锐察觉到这一闪而过的笑意,低声探问:主公忽然展颜,莫非前线传来佳音?
王仲轻抚茶盏:奉孝果然懂我。若不出所料,翼德那边当有捷报将至。
郭嘉会意点头:算来徐晃将军也该包抄到曹军后方了。虽绕路费时,但能避开耳目便值得。
赵普随即接话:只要能诛杀曹贼,豫州便可平定,届时我军便能全力对付袁绍。
说起袁绍......刘基眉头紧锁,东郡与平原郡皆无其出兵迹象,难道曹贼根本未与之结盟?
绝无可能!赵普断然否定,曹操行事谨慎,若无袁绍为援,岂会贸然攻打下邳?既已出兵,联盟必成。
那为何至今不见袁绍动静?刘基反问。
刘基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是令人费解,现在不攻打我们,难道要等我们消灭了曹操之后才动手?到那时还有什么意义?
说的没错。赵普捋着胡须,虽然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但他更务实:难道伯温兄反倒希望袁绍那莽夫现在进攻?他不来更好,咱们也乐得清静。
可能......郭嘉仰头灌了口酒,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这里倒有个他没发兵的理由。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郭嘉身上。
奉孝,莫非这奸贼在暗地里谋划什么诡计?刘基急切地问道。这种猜不透对方心思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王仲同样困惑,但想到袁绍的性格,试探着问道:奉孝,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袁绍出征?
正中下怀!
郭嘉露出惊讶的神色:主公,这答案听着可能有些荒唐,但不得不承认,这很可能是唯一的解释。
究竟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昨日收到消息,袁绍的幼子染病,耽误了出兵时间。郭嘉平静地说道。
什么?!众人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赵普眉头紧锁:不可能吧?堂堂袁绍会为了个黄口小儿误了军机大事?
刘基更是满脸狐疑:这也太离谱了!幼子生病?呵,简直荒谬可笑!
上座的王仲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曹操自然做不出这种事,但袁绍的性格,倒也不难理解。
王仲脑海中浮现出曹操对袁绍的评价:
优柔寡断,常失良机。
哈哈!历史竟如此相似地重演。
要是曹操知道了,怕是要气得捶胸顿足吧?
这简直是天赐的内应,专门坑自己人!
郭嘉低声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当日田丰、沮授、郭图、辛评等人因袁谭患病齐赴将军府劝谏,最终皆神色凝重离开。”
“诸位细想,若非出兵之事,还有什么能让冀州与颍川两派谋士共同忧虑?”
刘基、赵普微微颔首:“奉孝此论确有见地!”
王仲放声大笑:“天意助我!待袁绍醒悟时,曹操必亡,届时我军可全力剿灭袁绍!”
豫州梁郡睢阳城下,裴元绍率众横卧马背,与士卒嬉笑打闹,好不快活。
城头曹将见状怒不可遏,纷纷攥紧拳头。
“将军!赵云如此猖狂,末将 ** 出城斩之!”
“末将愿往!”
“夏侯将军,末将宁死不受此辱!”
众将群情激愤,争先请战。
夏侯渊凝视城外,厉声压制众议:“尔等以为本将不愿出战?丞相严令,无军令不得擅自出击!”
身旁夏侯恩抱拳道:“将军可曾听闻此贼如何辱骂丞相?若丞相在此,必允我等出城雪耻!”
“住口!”
夏侯渊怒目呵斥:“敌寇猖狂本将岂能不知?有空在此聒噪,不如勤练珷艺!夏侯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夏侯妙才!”
夏侯恩勃然大怒,正欲发作,被同僚急拦。
“将军息怒!”
夏侯渊须发戟张:“你要 ** 不成?”
夏侯恩冷笑:“怯战之徒,才是夏侯氏之耻!”
夏侯渊怒道:“你......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阵阵讥讽:打得好!夏侯家果然威风,不敢迎战城外敌军,只会自家人逞凶斗狠!
夏侯渊!莫非是惧怕我家主帅?
曹贼选你为将,看来那些传言非虚!
城下叫骂声此起彼伏。赵云眉头紧锁,低声询问:军师,敌军拒不出战,该如何是好?
荀攸沉思片刻,拱手道:将军勿虑,在下已有诱敌之策。
军帐中,赵云屏退左右:愿闻军师妙计。
荀攸分析道:夏侯渊自负谋略,其坚守不出,只因未得战机。
赵云连连颔首。
荀攸继续道:若要诱其出战,须暗设陷阱。
赵云忙问具体方略。
荀攸附耳献计,赵云听完展颜称赞。
次日拂晓,赵云率军至城下,挺枪厉喝:速唤夏侯小儿出来!
城头之上,夏侯恩面露凶光厉声喝道:赵子龙休得猖狂!旁人惧你三分,某家却是不怕。若再敢放肆,定叫你身首异处!
铿然脆响!
一道寒光应声出鞘。
剑锋冷冽,相隔数十步犹令人遍体生寒。
赵云目光一凝,心知此非凡品。
退下!
忽闻城上传来厉喝,夏侯渊大步上前喝退夏侯恩,目光如电直视城下白袍将领。
连日来皆是裴元绍前来搦战,今日竟是赵云亲至,此事着实蹊跷。
夏侯渊冷笑道:赵子龙!休要白费心机。若有胆量便来攻城,某自当奉陪。想要诱我出城?痴心妄想!
赵云闻言长笑,扬鞭遥指:素闻夏侯氏徒有虚名,全仗与曹贼私交方能镇守要地。原本不信,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这般激将之法,赵云根本不屑一顾。
说罢便拨转马头回归本阵。
夏侯渊暗自狐疑,不知赵云究竟意欲何为。
城下士卒照例叫骂不休。
阵中赵云却置若罔闻,不时有亲兵上前附耳低语。只见他剑眉紧蹙,挥手屏退众人。
究竟在密谋何事?
夏侯渊百思不得其解。
但从赵云凝重的神色判断,必有重大变故。
必定!
是出了什么大事!
日影渐移。
转眼已至午时炊烟起时。
夏侯渊远眺敌营,细数之下竟比昨日少了十余处炊烟。以他多年征战经验,一口军灶可供多少人马,心中自然有数。
炊烟稀少,必是兵马锐减!
莫非裴元绍已率兵悄然撤离?
嘶——
夏侯渊神色一凛,眉间沟壑骤起。
若真如此,究竟是何缘由令赵云留守此地?
阵前叫骂依旧。
直至暮色四合。
朦胧月色中不见炊烟,赵云亦收兵回营。
然而......
翌日破晓,赵云再度列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