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解决黑脸武将的同时,肖尘左侧寒光一闪,另一名武将瞅准时机,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出洞,直刺他的面门!
那武将眼见枪尖距离目标越来越近,脸上甚至已经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得手的喜悦。
然而,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肖尘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然抬起,五指精准无误地、稳稳地一把抓住了那疾刺而来的枪头!锋利的枪尖距离他的掌心仿佛只有毫厘之差,却再难以前进分毫!
那武将只觉得自己的长枪仿佛刺入了一座大山的山体,任凭他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他惊骇欲绝,还没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肖尘抓住枪头的手臂猛地向后一抡,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顺着枪杆传来!
“撒手!”
那武将只觉得虎口崩裂,长枪瞬间脱手,整个人更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从马背上带得飞了起来,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摔得他头晕目眩,七荤八素。
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身,他受惊的战马收不住势头,碗口大的马蹄已然从他后背上践踏而过!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名武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肖尘看都没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对手,他右手禹王槊顺势格开零星袭来的攻击,左手则握着那杆夺来的长枪,腰腹发力,手臂猛地一抡!
那杆长枪立时如同被巨力驱动的螺旋桨叶片,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旋转着飞向从右后方冲来的第三名武将。
那名武将正策马疾奔,目光死死锁定肖尘,准备配合同伴攻击,根本没料到会有如此诡异的远程打击。等他听到风声,已然来不及做出有效闪避。
长枪的枪杆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地抽打在他战马的前腿上!
战马正在全力冲刺,猛然遭受如此重击,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嘶,前腿瞬间折断,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向前翻滚着栽倒在地。马上的武将毫无防备,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飞出去,人还在半空,那匹哀嚎倒地的战马已经翻滚着砸落,正好压在了他的身上!骨裂之声被战马的悲鸣和周围的喊杀声淹没。
三名试图拦截的武将全军覆没。
而此刻,肖尘的目光已经穿透了纷乱的人群,牢牢锁定了那个正在亲兵护卫下,仓皇向后逃窜的老将身影——正是刚才在阵前,向曲奇点头示意的那人。
在这混乱不堪、人马互相阻碍的军阵之中,他又能跑得多快?
肖尘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轻轻一勒马缰。
红抚立刻会意,发出一声催促性的嘶鸣,调整方向,四蹄发力,如同一支发现了猎物的红色箭矢,径直朝着那老将逃跑的方向追袭而去!
“保护将军!”
护卫也有忠心之人,眼见肖尘势不可挡地冲来,仍有数人鼓起勇气,逆着溃散的人流,挡在肖尘马前,试图用身体为主帅争取哪怕一瞬的时间。
肖尘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面对挡路者,他唯有最简单直接的回应。他单臂挺起禹王槊,借助红抚前冲之势,猛地一记直刺!
“噗嗤!”
槊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当先一名护卫的前胸铁甲,又从其后背透出,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那护卫双眼猛地凸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却已被长槊贯穿。肖尘去势不减,竟挑着这名护卫的尸身,继续向前冲出三五步,然后手臂运足力气,将长槊连同槊上挂着的尸体,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地向前一送!
那名正在拼命打马,恨不得肋生双翅的老将,只觉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他向前猛地一扑,险些栽下马去。他愕然低头,只见一截染血的、奇形怪状的槊尖,正从自己胸前铠甲最厚实处透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汩汩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眼中的惊骇、悔恨、不甘,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头一歪,气绝身亡。
肖尘手腕一抖,“噗”地一声将禹王槊从那老将后背抽出,带出一溜血珠。
他看也不看那瘫软坠马的尸身,双臂运力,那柄沉重的长槊仿佛活了过来,带着“呜”的一声恶风,以他为中心划了一个完整的圆弧!
围在附近、兀自惊骇未定的护卫们,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迎面撞来。
刀剑格挡?盾牌招架?皆是徒劳!骨断筋折地倒飞出去,清空了肖尘周身一大片区域。
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肖尘将长槊猛地向身旁一竖,槊纂重重顿在一块半埋于土的青石上。
“轰!”
一声闷响,那巨石应声而裂,碎成了七八块,碎石溅射,烟尘微扬。
这非人的力量,配合着眼前主帅被阵斩的残酷现实,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周围所有士兵仅存的抵抗意志。
他们手持兵刃,僵在原地,进不敢,退不甘,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肖尘趁此机会,深吸一口气,声如雷霆,滚滚传开:
“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你们不明就里,还要陪着他谋反,给他陪葬不成?!”
“谋反”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许多底层兵士的心头。
他们其中不少人确实只知听令行事,打仗拼命,至于为何突然回师围城,上层只含糊其辞,他们根本不知具体原委。
如今,统兵元帅就在眼前被这位煞神般的侯爷一槊钉死,几位出阵阻拦的将领也顷刻间非死即伤,这冲击力实在太强。
再看那位持槊立马的侯爷,气势滔天,勇不可当,莫非真是京城里传说那位逍遥侯?
到底是谁谋反?为什么谋反?
对于这些普通军士而言,此刻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上面的大人物争权夺利,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再打下去,除了白白送掉性命,还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