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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重回1983:东北赶山狩猎年代 > 第139章 风平浪暗隐礁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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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风平浪暗隐礁石(下)

曹云飞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协会内部虽然按照他的建议提升了警戒级别,但几天过去,海面上依旧风平浪静,连之前那点若隐若现的异常也消失了。一些原本就觉得曹云飞有些小题大做的理事,私下里不免又嘀咕起来,觉得可能是过于紧张了。就连靳从起,在经历了最初的警惕后,也有些松懈,觉得云飞哥可能是最近操心协会和嫂子临产的事,太累了。

然而,曹云飞却丝毫没有放松。他深知,真正的危险往往隐藏在最平静的表象之下。他一方面安排人手加强夜间巡逻,另一方面,决定主动出击,去探一探那“礁石”的虚实。目标,直指他们之前建设的孤岛据点——那片海域既敏感又隐蔽,是观察和设伏的理想地点。

这次行动,曹云飞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上了靳从起和阿雅娜。他对外宣称是去岛上检查一下设施,补充些淡水和应急物资,为即将可能到来的秋季大风天做准备。王老海坐镇望海坨,协调日常事务,并保持卫星电话畅通。

选择一个清晨,天色未明,海面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山海关号”没有拉响往常出海的汽笛,而是悄无声息地解缆离港,像一条滑入深水的鱼,向着孤岛方向驶去。船速不快,曹云飞站在船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迷雾笼罩的海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靳从起操控着船舵,也收起了平日的跳脱,神情专注。阿雅娜则像一只警觉的猎犬,伏在船舷边,不仅用眼睛看,更用耳朵听,用鼻子嗅。

接近孤岛时,曹云飞示意靳从起关闭了主机,改用划桨和小帆,借助潮汐和微弱的风力,悄无声息地靠近。岛屿在晨雾中显出模糊的轮廓,寂静得有些反常——连平日栖息的海鸟似乎都少了很多。

“有点不对劲。”阿雅娜压低声音,指了指岛上一处悬崖,“鸟,平时很多,现在,没了。”

曹云飞心一沉,打了个手势,三人放下小艇,小心翼翼地划向岛屿背风面的登陆点。登上沙滩后,他们没有立刻前往棚屋,而是借助礁石和灌木的掩护,仔细观察。沙滩上,除了他们上次离开时的脚印外,赫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胶鞋印,尺码较大,花纹也与村民们常穿的布鞋、解放鞋不同。

“有人来过!”靳从起压低声音,带着怒意。

曹云飞示意他噤声,沿着脚印小心追踪。脚印在棚屋附近变得凌乱,显然有人在此驻足良久。棚屋的门闩有被撬动过的细微痕迹,虽然对方很小心地恢复了原状,但逃不过曹云飞猎人的眼睛。他们进入棚屋,里面储存的淡水和干粮似乎没少,但物品摆放的细微顺序有了变化,说明有人翻动过。

最让曹云飞心惊的是,他在棚屋角落发现了一个被踩灭的烟头——正是阿雅娜之前闻到的那种冲鼻的纸烟烟头!品牌很陌生,绝对不是本地常见的。

“妈的!真有人摸上来了!”靳从起恨恨地骂道。

曹云飞面色凝重,仔细检查了烟头周围,又在棚屋外不远处的一处制高点的岩石后面,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和一小片被压平的草地——那里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岛屿的登陆点和大片海域,是一个绝佳的观察位。

“他们不是偶然路过,是有备而来。”曹云飞沉声道,“在这里蹲守,是为了摸清咱们来岛的规律,或者……等咱们自投罗网。”

一股寒意掠过三人的脊背。如果不是曹云飞坚持来查看,如果不是他们如此小心地靠近,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敌我不明,意图叵测。

“云飞哥,现在咋办?回去召集人手,跟他们干?”靳从起摩拳擦掌。

曹云飞摇摇头:“敌暗我明,硬拼不是办法。而且咱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多少人,什么来头。”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们不是喜欢窥探吗?咱就给他们留点‘东西’看看。”

他让靳从起和阿雅娜帮忙,在棚屋内外和那个观察点,利用树枝、石块和细线,设置了几个极其隐蔽的简易触发装置——不是伤人的陷阱,而是预警装置。比如在门闩上系一根细线连着空罐头盒,一旦有人开门,罐头盒就会掉落发出声响;在观察点的岩石缝隙里,用特殊方式摆放几块小石子,一旦有人移动,石子就会散落。这些都是他从山林狩猎中学来的技巧,用来判断是否有野兽或人经过特定区域。

做完这一切,他们仔细清除了自己此次登岛的痕迹,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驾船撤离,没有直接回望海坨,而是绕了个圈子,在海上正常作业了半天才返航。

回到望海坨,曹云飞立刻召集了王老海、刘老栓等核心理事,通报了岛上的发现。这一次,再无人怀疑曹云飞的判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是真有宵小之辈盯上咱们了。”王老海捻着胡子,眉头紧锁,“会是谁?渤海公司的人贼心不死?还是……别的啥势力?”

“不管是谁,来者不善。”刘老栓叹了口气,“咱们得赶紧想对策。”

曹云飞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眼下,咱们不能自乱阵脚。第一,岛上的预警装置已经布下,短期内我们不要再轻易上岛,以免打草惊蛇或遭遇不测。第二,出海作业必须严格执行结伴制度,互相照应,通信保持畅通。第三,请栓叔你们多留意村里,有没有陌生面孔打探消息,或者有没有人最近行为反常。第四,我会通过卫星电话,跟赵铁军和科考队那边通个气,看看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会议结束后,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在协会内部弥漫开来,但并没有引起恐慌,反而激发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渔民们世代与风浪搏斗,骨子里都有着一股韧性和警惕性。

傍晚,曹云飞回到家,脸上尽量不露声色,但细心的管彤彤还是从他微蹙的眉宇间看出了端倪。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来,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是不是……出啥事了?”饭后,管彤彤一边做着婴儿的小衣服,一边轻声问道。

曹云飞看着妻子在灯下恬静的侧脸和隆起的腹部,不忍她过度担心,但也不想完全隐瞒。他握了握她的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就是海上发现点小情况,可能有人眼红咱们协会,想搞点小动作。已经安排好了,别担心。”

管彤彤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着曹云飞:“你和王大爷、从起他们,都要小心。我和孩子,等着你们平安回来。”

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巨大的信任和支持。曹云飞心头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曹云飞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月光被云层遮挡,海上一片晦暗。风平浪静之下,暗礁已然浮现。他知道,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对方在试探,在窥伺。而他和他的山海协会,必须像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样,沉住气,布好局,等待时机,既要保护好自己,也要找准机会,给潜在的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这不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关系到整个团体生存安全的保卫战。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愈发坚定和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