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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普通情侣的日子,宋宴秋一直以为会持续到他找到合适的时机,与黎裳求婚为止。直到两个月后,黎裳作为宋宴秋的女伴,一同出席某个外地项目成功落地的酒会仪式。

酒会设在临湖的酒店,灯火辉煌,宾主尽欢。黎裳身着得体的礼服,站在宋宴秋身边,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偶尔与宋宴秋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尽显。宋宴秋看着她应对自如的模样,心底柔软,又掺杂着难以言喻的骄傲。

仪式结束,送走主要宾客,夜色已深。湖风带着凉意吹散了酒气,宋宴秋见黎裳穿着高跟鞋略显疲惫,便在她面前微微蹲下身:“上来,背你回去。”

黎裳笑着趴上他宽阔的背,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酒店通往客房区的路上静谧无人,只有路灯在地上拉长又缩短他们的影子。

她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耳畔,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宴秋,我想……等这个季度结束,就离职。”

这句话让周遭温软的夜风仿佛瞬间带上了寒意,让宋宴秋的血液都凝滞了一瞬。

宋宴秋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是不是我妈……又私下跟你说了什么?”他首先想到的,仍是来自家庭的、可能存在的阻力。

黎裳闻言,却低低地笑了起来,侧过脸,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廓,带着亲昵的揶揄:“傻瓜!你不是总说伯母很喜欢我吗?她能跟我说什么呀?”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了些,却也像是在宽慰他,“我就是觉得,我不能一直待在你的庇护下。读书这么多年,我也想去别的平台看看,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总不能永远顶着‘宋宴秋女朋友’这个头衔吧?”

宋宴秋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但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依旧盘旋不去。

他掂了掂背上的她,试图用她过往的成绩来说服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怎么就不算有能力了?你刚来的时候,廖工把几个最难啃的历史回款项目扔给你,你不是都要回来了?还有赵大宝他们公司那个难缠的项目,对方不是指名道姓非要你跟进才放心吗?”他列举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黎裳,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黎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意:“那不一样。我想试试,离开你,我能走多远。”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宋宴秋的心尖,痒痒的,却又带着一丝分离的预兆。他沉默了片刻,背着她稳稳地走在夜色里,最终只是沉声说:“好,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但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我这里,”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永远是你的退路。”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看似亲密无间,却各怀心事。宋宴秋隐约感觉到,怀里的这只鸟,羽翼已丰,正跃跃欲试,想要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而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有为她扫清障碍,然后,等待她归巢。

黎裳的离职申请在oA系统里悄然流转,首先触达的是她的直系领导——设计一部主管廖工。

廖工看到流程时,着实愣了一下。他立刻将黎裳请进办公室,关上门,语气诚恳:“黎裳,你是我们一部的骨干,东城区那个项目刚步入正轨,你这个主力设计师怎么能走?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他试图挽留,但黎裳去意已决。见无法说服她,而流程最终审批权在宋总那里,廖工只得叹了口气,点击了“部门主管同意”,并提醒她接下来需要跟进项目资料移交和固定资产归还。

流程下一步流到了综合部。负责此事的杨姐看到申请,惊讶地推了推眼镜,立刻与邻座同事低声议论起来:“哎,你看黎裳真要走了?要我说,小姑娘还是太年轻气盛。宋总那样要能力有能力、要品貌有品貌的,多少人盼着都盼不来,她倒好……”话语间的惋惜与揣测,仅限于综合部办公室内弥漫。

紧接着,流程提示需要总经理助理陈誉铭核对交接事宜。整个公司,或许只有陈誉铭隐约知晓黎裳与宋宴秋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他没有立即点击处理,而是找了个机会,在茶水间看似不经意地遇到黎裳。

“真决定走了?”陈誉铭靠着岛台,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是了然,而非打探。

黎裳迎上他的目光,坦然一笑,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嗯,想换个环境,靠自己闯一闯。”

陈誉铭瞬间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不愿被贴上“靠关系”的标签。他点点头,没再多问。回到自己办公室,利落地完成了自己环节的核对,流程最终抵达了终点站:宋宴秋的待办列表。

宋宴秋点开那份申请,“离职原因”一栏写得客套而简洁。他沉默地看了几秒,然后按下内线电话,让陈誉铭把黎裳叫到自己办公室。(因为顶楼有门禁,所有人见老板都要通过助理陈誉铭)

黎裳敲敲门,走进宋宴秋的办公室。他正坐在电脑后,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办公室门一关上,宋宴秋平日所有的冷静自持都消失了。他一把将黎裳拉进怀里,手臂箍得很紧,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下巴重重地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深重。

“非要走不可吗?”他的声音沙哑,压抑着汹涌的情绪,这三个字问得近乎艰难,不像质问,更像一种无力的挽留。

黎裳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剧烈心跳。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这是一个无声的安抚。

“嗯,”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却很清晰,“你知道的,这是我必须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