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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迪瓦酒店顶楼的“云巅”酒吧,名字起得一点不掺水。整面弧形玻璃幕墙把苏黎世的夜景框成了活的油画——脚下是铺展开的灯火,像撒了一把碎钻,远处的湖泊沉在夜色里,只剩模糊的轮廓,连山尖的雪都染着点城市的暖光。

吧台后,调酒师手腕轻转,冰块在杯壁撞出清脆的响,爵士乐慢悠悠飘在空气里,穿着精致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低声聊天,连笑声都透着股克制的优雅。这地方,连空气都像是按小时收费的。

沈清焰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只点了杯清水。她指尖搭在杯壁上,目光看似落在窗外的夜景上,实则眼角的余光早把酒吧里的动静扫了个遍——谁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没动,哪个服务生总往角落瞟,连消防通道的位置都记在了心里。

衣领内侧的微型拾音器正把周围的声音往外卖,耳麦里时不时传来顾北辰的声音:“酒吧里二十七个人,六个服务生,没看到带家伙的。所有出口我们都盯着,你放心。”他此刻正坐在楼下一辆伪装成服务车的指挥里,车里满是屏幕,连酒吧每个角落的实时画面都能看到。

“密钥”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带着点敲击键盘的背景音:“网络没问题,没发现有人扫你的信号,也没监听痕迹。”

“再等等,目标还没到。”阿杰的声音最稳,他在负责协调外围的人手,连酒店周围三条街的监控都被他接管了。

沈清焰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杯子,算是回应。

九点整,酒吧的门被推开,风裹着点凉意进来,刚好落在沈清焰后颈。她没回头,却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地朝自己射过来。

进来的是个女人。个子跟沈清焰差不多,穿了身炭灰色的西装套裙,料子看着就挺讲究,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透着股压人的气场。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张脸是真的绝色——不是那种甜腻的美,是带着距离感的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得像两口古井,映着酒吧的灯光,却没半点波澜,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像在被扫描仪扫。

她没东张西望,脚步不快,却很稳,径直走到沈清焰对面坐下。“沈小姐,久仰。”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平平静静的,听不出情绪,连口音都像是刻意练过,标准得没破绽。

不用问,这就是司徒雅。

沈清焰微微点头,手指依旧搭在杯壁上,没动:“司徒女士。你说的‘容器’,我想知道详情。”

司徒雅没接话,先叫了杯冰水,等侍者走了,才抬眼看向沈清焰。那目光有点沉,像是要把人看穿:“想知道‘容器’,得先确认你有没有资格。”

沈清焰挑了挑眉——这哪是来送情报的,分明是来考试的。

“资格?”她重复了一遍,想看看对方到底要考什么。

“三样东西。”司徒雅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杯沿,“知识,能看懂局的知识;力量,能扛住局的力量;还有…敢打破命的决心。”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清焰的脸,“林慕云把你当‘回音壁’,可这不够。‘深渊’要的不是谁的仇,是能掀翻盘的人。”

这话听着玄乎,沈清焰却懂了——对方是在试探她,看她到底有没有摸到“深渊之眼”的真正底细,是不是还停留在跟“夜莺”较劲的层面。

“林慕云的事已经过去了。”沈清焰迎上她的目光,没躲没闪,“我现在只关心两件事:‘容器’到底是什么?‘薪王’又是什么角色?”

司徒雅拿起水杯,轻轻晃了晃,冰块撞着杯壁,响得有点刺耳。“‘容器’嘛…”她拖了个长音,像是在斟酌措辞,“可以是一套系统,一个协议,也能是…一个人。一个能装下‘天穹’真正力量,还能把这力量引到‘深渊’想要的地方去的…载体。”

“那‘薪王’呢?”沈清焰追问。

司徒雅的动作顿了顿,那双古井似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涟漪,快得像错觉:“是点燃最后那把火的钥匙,也是…祭给火的东西。”

载体?祭品?

沈清焰心里一沉。这哪像是在说什么科技项目,倒像是在说某种古老的仪式,透着股血腥味。她攥了攥手指,又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要什么?”

“我就是个送信的。”司徒雅放下杯子,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帮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而已。至于镜子里的东西怎么看,以后的路怎么走,得你自己定。”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不说自己是友,也不承认是敌,把所有选择都推给了沈清焰。

就在这时,耳麦里突然传来顾北辰急促的声音,带着点电流杂音:“清焰!小心!酒吧wi-Fi刚才有个数据脉冲,太快了,查不到源头!可能是冲你的通讯器来的!阿杰正在拦!”

几乎是顾北辰话音刚落的瞬间,司徒雅像是有感应似的,忽然看向沈清焰,嘴角极轻地勾了一下——那算不上笑,更像是个嘲讽的弧度。“你身边的人倒挺尽心。”她慢悠悠地说,“不过,试探也该结束了。”

沈清焰还没反应过来,耳麦里突然炸开一阵高频噪音,刺得她耳膜发疼,紧接着,所有声音都断了!衣领下的拾音器也没了动静——对方不仅发现了他们的监控,还直接把信号掐了!

她心里警铃大作,表面却没露半点慌色,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向了大腿内侧——那里藏着个微型电击器,是阿杰特意给她准备的。

可司徒雅没动,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出早就知道结局的戏:“别紧张,就是想让咱们的话,只有咱们俩能听见。‘深渊’不喜欢有外人偷听。”

她说完,站起身,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东西——比指甲盖还小,看着像枚存储芯片,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沈清焰面前。

“这里面有个坐标,还有个‘镜花’的邀约。”她的语气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劝,又像是激,“想知道更多,就去那里。当然,你也可以躲回你的安全屋,继续跟着别人的脚印走。”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清焰脸上,一字一句地说:“学别人走路,是最蠢的挑衅,也走不了多远。沈清焰,你该走自己的路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还是那么稳,没回头,没停留,很快就走出了酒吧门,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司徒雅刚走,耳麦里的噪音就消失了,顾北辰焦急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清焰!能听见吗?刚才信号断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清焰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碰了碰桌上的芯片,司徒雅的话还在耳边转——“学别人走路,是最蠢的挑衅”。

她是在说什么?是说自己一直在跟着父亲的脚步查“天穹”?还是说之前对付“夜莺”的手段,根本没摸到“深渊之眼”的边?

“目标已经离开酒店了。”顾北辰的声音带着点挫败,“我们的人跟到街角就丢了,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清焰拿起那枚芯片,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芯片很小,握在手里却像有千斤重。

司徒雅没给答案,反而扔了更多的问题过来,还加了个新的陷阱——或者说,新的机会。这个女人的掌控力,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强,她像站在棋盘外,看着他们这些棋子在里面走。

她到底是谁的信使?“镜花”又是什么地方?去了,是能摸到“深渊之眼”核心的路,还是会掉进更深的坑?

窗外的苏黎世依旧灯火璀璨,爵士乐还在慢悠悠地飘,可沈清焰知道,刚才那场看似平静的对话,已经把这场较量推到了新的地方。她握紧手里的芯片,眼神里多了点锐利——不管前面是坑还是路,这步棋,她必须走。